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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客氣氣地道了句:“得罪了?!?/br>天清派的弟子連忙把人扶了回去,天清派掌門年近五十,須發皆白,容顏卻看起來仍是中年人的樣子。他沒被弟子的慘敗影響,面色平靜,隔空微微頷首還禮:“不愧是浩然盟盟主?!?/br>秦與崢突然沉聲道:“那個天清派弟子剛才有一瞬間狀態不太對,就在陳宗行一掌刺向他脖頸的時候?!?/br>他前面站著的左護法也開口了,聲音嚴肅:“按照陳宗行的功力,正中脖頸的一下應該能把對方打昏,但那個天清派的人只是后退了幾步,而且那幾步的動作很呆滯?!?/br>●登臺任杭之愣了一下,陳宗行的第二場比武已經開始了,對手是另一個門派的弟子。他仔細觀察著臺上兩人的動作,見到六七招后,陳宗行一掌打在對方手心,那個弟子神色恍惚了一下,腳下也微微一滯,幾息后才恢復正常比武節奏。的確不對勁。任杭之擰著眉頭轉身去看那個天清派二長老的首徒,見他側頭和門派其他人交談著什么,面色有些蒼白,神色卻并無異常。是他們多想了嗎?任杭之狐疑地收回目光。一旁的秦與崢和左護法也沒再評價什么,似乎對自己的懷疑也并不確定。臺上的弟子只撐了十招就自己認輸了,下一個上場的竟然又是沉蘇谷谷主。他和陳宗行的比武持續了幾十招,在場人看得目不轉睛,終于在一次四掌相對后,陳宗行后退了一步,沉蘇谷谷主則后退了兩步半。他頗有風度地一拱手,回身跳下了臺。這是自己認輸了。臺下議論紛紛,倒沒有人因此嘲笑沉蘇谷主什么,那幾十招看得出雙方幾乎勢均力敵,只最后一步半分出了勝負。對陳宗行的夸贊之聲倒是頻頻響起,不少人驚嘆他尚不到而立,卻已有如此功力。后來的幾場比武里,從未登臺過的掠風派掌門、落霞教教主也相繼上場,擂臺一時間幾乎成了各門派首領的專場,等到又一個掌門在臺上輸給陳宗行時,秦與崢低聲道:“第九個?!?/br>第九個往年從未參與比武今天卻上場的首領,同時也是第六個輸在陳宗行手下的首領。不過這些首領和陳宗行對打時,并未再出現最開始兩個門派弟子比武過程中出現的些許異樣。左護法猶疑地問:“浩然盟主的幾句話能夠鼓動這么多人?”任杭之嘆了口氣,輕聲道:“最開始的沉蘇谷谷一定和陳宗行事先通過氣了,第二第三個可能也是。只要有三四個組織首領打破常規上臺,其他組織的首領也會下意識地贊同他那句展示門派實力的話,跟著上場了?!?/br>秦與崢冷笑:“浩然盟盟主每年都是武林大會之首,即便輸給他也并不丟人,倒是顯得不上場的人是怯了場一樣?!?/br>眼下江湖上地位較高的組織首領,只有他、天清派掌門以及秋水派掌門沒有上臺了。秦與崢并不怕陳宗行,但他驕傲慣了,對于隱隱為江湖之首還動輒讓各組織配合任務的浩然盟素來反感,當下更是不可能被這種造勢逼上臺去。此時陳宗行又一次連勝三場下了臺,右護法翻身躍到了臺上,輕松地贏過了落霞教的一個堂主,隨后和另一個門派的人打起來。他的劍法顯然快于對手,對方身上已被劍氣劃傷了幾個口子。任杭之在覆月教時見過幾次刑風來和其他教眾練劍,對他的招式已經熟悉了。當下便也沒什么觀賞興趣,頭雖還正沖前方,注意力卻全集中在用眼角余光看身旁站著的秦與崢上了。他看著看著,發現秦與崢忽然眉頭一皺,緊接著耳邊響起了左護法的低呼:“陳宗行好像要上場?!?/br>任杭之定睛一看,陳宗行已經不緊不慢地走到了擂臺右側臺階處,顯然是打算等右護法的對手落敗后上臺。不能讓他上去……任杭之在心里喃喃。方才那兩個門派弟子的異常還沒有弄清,不知道陳宗行是不是在比武中用了什么手段,一無所知的右護法和他打起來風險太大了。但按武林大會的規則,勝者要么輸下一場,要么連勝三場才能下臺,此時要刑風來下臺未免太過刻意。任杭之大腦快速運轉,忽然下意識拉住秦與崢袖子,急促道:“我去上臺輸給他?!?/br>秦與崢愣了片刻,垂眼看了下被拉住的袖子,難得沒有拽出來,而是低聲道:“有勞?!?/br>任杭之嘴角微翹,剛想趁機嘴上占幾句便宜,就看到右護法的劍已經架在了對手脖子上。輸給右護法的是個年輕人,他天資不錯,平時算得上門派里年輕一派的佼佼者,此時二十幾招就敗給刑風來,咬咬牙道:“我認輸?!?/br>他說完話,正準備下臺。身旁掠過一陣衣袖翻飛聲,一個衣著鮮艷的男子輕輕落到了身邊。這么急做什么?年輕人撇撇嘴跳下臺,身后剛上臺的男子含笑開口:“在下任杭之,特來向覆月教右護法請教?!?/br>準備規規矩矩從擂臺臺階上去的陳宗行眼睜睜看著任杭之搶了先,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注意到任杭之是從覆月教的看臺方向飛身上臺的,當即反對道:“武林大會中同門派不得比武,任公子既然也是覆月教的,這樣做似乎不合規矩?!?/br>任杭之眨眨眼,一臉真誠:“陳盟主誤會了。在下一個江湖獨行客,只是碰巧和覆月教同行,并沒有加入他們。你看看我穿的衣服再看他們的衣服,怎么可能會是同門?”他說著,還晃了晃自己紅色的衣袖。秦與崢望著臺上從容對答的人,再看看陳宗行難看的臉色,忽然覺得一身紅衣笑如艷陽的任杭之順眼許多。●落幕陳宗行吸了一口氣,深深看了任杭之一眼,平和道:“那祝任公子比武順利?!闭f罷退回到浩然盟看臺的位置,和身旁的副盟主低聲交流起來。刑風來默默在一旁看了出戲,自然猜到任杭之是在避免讓自己和陳宗行比武。雖然還不清楚為什么,但既然教主默許了這件事,一定是有合理原因的。之前在開封任杭之出了不少力幫了他弟弟,他對這個人印象不錯,打算等會盡量手下留情避免傷了對方。比武開始后,雙方一攻一守的風格差異很快體現出來,刑風來的劍招大氣沉穩步步緊逼,任杭之則身法輕靈以躲避為主。任杭之長于輕功和暗器,他不想讓臺下人覺得是覆月教內部對打做戲,盡可能認真地對待這場比武。他的指間薄刃寒光閃爍,幾次擦中右護法的肩膀和大臂,留下輕微的血痕,與此同時,刑風來的劍并沒有傷到他分毫。但場下觀眾都清楚,這并不能說明任杭之占了上風,恰恰相反,劃中刑風來的傷口并不影響對方行動,而任杭之但凡被劍刺中一下就會直接落敗。任杭之一邊打一邊被刑風來的劍勢所逼,盡管閃轉騰挪間并未被劍氣所傷,腳下卻不斷后退直到擂臺邊緣,他見時機成熟,從容地向后一躍停在臺下,拱手道:“在下認輸,右護法好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