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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他面色蒼白,就像個隱秘在密林深處的絕美精怪。他輕撫著趙錢的鬢發,一言不發,烏黑的瞳孔帶著點濕氣,就在眸色變淡逐漸變為銀白色的時候,他睫羽一顫,那點濕潤散去,眼中又是一貫的淡然。“寶貝,我們回去睡覺吧?!?/br>趙錢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乖順。“好……”他抱著懷里的人站起來,趙錢摟著他的脖子,頭靠著他的肩。在他要將人放在床上的時候,趙錢抓住他的頭發。“寶貝,我幫你梳頭?!?/br>印宿的長發并不難打理,甚至也從沒有見印宿細致的梳理過。但或許是今天晚上的氣氛太沉寂,趙錢突然就有了這個想法。印宿縱容的坐下,趙錢跪在他的身后,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長發被對方抓在手里。這還是趙錢第一次以這樣親近的距離看到印宿的頭發。此刻他才意識到,印宿的黑發已經所剩無幾。鼻尖沒來由的一酸,手差點握不住。什么少白頭,只有像個傻子一樣的他才會信這種鬼話。喉嚨艱澀哽咽,他極為困難的張了張嘴,也沒問出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寶貝,你……你到底怎么了啊,別這樣,我害怕。端坐著的印宿眼眸微動,無奈又溫柔。傻瓜,我能讀心啊。即使不看你的眼睛。作者有話要說:不用擔心,正常更新【Iamfine】第42章在出院當日趙錢就答應過趙殉會回老宅過年。讓人意外的是趙殉特意向印宿發出邀請。這就代表趙殉從某種意義上已經接受印宿。即使現在他仍舊查不到印宿的來歷。但就像趙錢說的那樣,印宿從不曾傷害算計他,從哪里來的也就不重要了。遺世獨立,陳舊凄冷的老宅因為新年帶上了喜慶的色彩。門口的庭院停著幾輛豪車,這讓趙錢的臉色有些難看。開門進去,果然看到二叔小叔一家已經早早的到了老宅。往常過年,這兩家并不會過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想來想去,也只有趙文華的事情值得他們過來互相膈應。“喲,這位就是印先生吧,第一次見面,身為長輩也不知道該送個什么樣的見面禮?!?/br>小嬸笑瞇瞇的過來打招呼,他身邊跟著個青年男人,對方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站得歪歪斜斜不停的抖來抖去,眼睛一直往他的身上瞟。上次沒見過,這位應當就是小叔一家掛在口頭上的小兒子趙文綜。依印宿的修養,他并不會對人冷眼相待,所以趙錢搶先開口:“喲,小嬸這外套可真不得了,沒個十幾萬拿不下來吧?!?/br>對方臉上的笑更加得意,攏了攏外套不經意的顯擺起來。自從趙文華被處理,小叔一家可勢頭正盛。趙錢雙手抱臂,圍著小嬸轉了兩圈,嘴上嘖嘖出聲。“喲,可真被我猜對了,這吊牌還沒拆呢?!?/br>印宿差點被趙錢那副陰陽怪氣的樣子逗笑,不過他還是看了趙錢一眼,示意他收斂一些。趙錢抬著下巴目光一轉,邊往里走邊小聲的嘟囔:“莫名其妙,早就見過,哪里的第一次見面?!?/br>聞言,印宿眼眸一動,沉默的抿緊薄唇。二叔一家如今就像斗敗的公雞,窩在沙發里一言不發。直到趙殉和小劉從樓上下來,各懷心思的人才將注意力放在那個掌權人的身上。“坐……”一聲淡語,幾人接連入席。印宿在趙錢的身邊,顯然算半個趙家人。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趙殉不開口,沒人上菜,空蕩蕩的桌子就像個審判席。小劉輕輕的敲打著桌面,不冷不熱的說:“吃完這頓飯,以后沒事就不要來老宅了?!?/br>這話一出,二叔與小叔大驚失色,小嬸激動的站起來,拍著桌子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好歹也是我們的家,怎么就不能來了?!?/br>“就是,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由你發話?!?/br>趙文綜翹著二郎腿不屑的附和。小劉摘下眼鏡,用手帕慢條斯理的擦著,那雙多情勾人的桃花眼輕輕一睨,面無表情道:“憑我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憑我死了后能入趙家的祖墳?!?/br>銀絲眼鏡重新遮擋住那雙深邃禍人的眼眸,他背靠椅背,與趙殉同等高位,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就散發出來。所有人都只當他是那個跟在趙殉聲后傳話的人,卻從沒想過,他是除趙家兄弟外,持股最大的股東。更遑論,他是趙殉的眼,是趙殉的手,是趙殉的枕邊人。小叔見趙殉冷眼并不發言,知道這事是經過他的默許,連忙慌張的給二叔使了個眼色。本來他們就是被二叔一家攛掇過來,現在有事,自然也要他們沖到最前面。二叔臉色蒼白,咬牙看著坐在高位一言不發的趙殉。“趙殉,我是長輩,如果我不同意,你能怎么辦?!?/br>“不怎么辦,這是通知,不是商量?!?/br>答話的自然還是小劉。旁邊垂頭不語的二嬸突然站起來,帶著一絲狠意說:“我們可以答應,甚至愿意交出趙氏的股份,只要你把文華放出來?!?/br>趙文華因為那場車禍徹底成了個廢人,可后來又因為蓄意謀殺被抓進了監獄,沒有趙殉發話,無論他們動用多少的財力人力都難見到趙文華一面。“不……”這是趙殉說的話。從趙文華抱著想弄死趙錢的心態開始,趙殉就不可能放過他。“說的好聽,殺人不犯法嗎,不用付出代價嗎?!?/br>趙錢至今都沒辦法忘記印宿和趙文華撞車的那一幕。如果不是趙文華蓄意謀殺他,以印宿的為人根本不可能用這么極端的方式去報復。“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坐在這里嗎,真正受到傷害的是我的兒子!憑什么要他承受這么痛苦的代價!”積壓已久的希望破滅,連最后一張可談判的底牌在冷漠的趙式兄弟面前也毫無作用,這讓二嬸有些崩潰,她抖著唇拍著桌子滿眼血絲,難以想象成為廢人的趙文華在監獄里會是什么光景。她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的要命,整夜整夜的睡不著,精神和心理一度到了崩潰的邊緣。趙錢簡直要被她的話氣笑。他算是明白,為什么趙文華會做出如此不計后果的事。二嬸現在心里只有受苦的趙文華,她看向印宿,歇斯底里的樣子又怨又恨。“為什么你要去和他賭車,為什么偏偏是你一點事都沒有,你到底是什么怪物!”趙錢騰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