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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盛珣叫了他一聲。盛珣敏銳覺察到鬼忽然的出神。小秋定在一個動作半晌,他目光再才慢慢收回來。“褚家人到了?!毙∏锲届o告訴盛珣道。他說完歪了下頭,下一句語氣就沒那么平靜。“還有池家的?!毙∏飵狭藢λ麃碚f已算是足夠明顯的嫌棄。盛珣眼神一凝。池家人和褚家人都到了,意味著小秋和兩個器靈娃娃所剩的顯形時間不多,他們如果在一隊玄術師進入村內后還保持著顯形會有風險。盛珣正要說上句什么,他在這短短數分鐘間已經有了應對思路。然而,在盛珣開口之前,安迪先咋咋呼呼跑過來了。娃娃不知道是發現了什么,一路風風火火,身后像還拖著樣東西,讓小熊和它一塊帶著東西直盛珣小秋而來。“看我和小熊在那邊幫忙打架時發現了什么?”安迪把那一團東西直拖到盛珣小秋跟前,聲音帶著奇妙的興奮。那“東西”乍看之下,真像是一團紅色破布,跟小秋之前拆祠堂時從廊柱橫梁上掉落的紅綢長布沒什么區別。但細看,盛珣很快發覺,這團“破布”有實體,里面是還包裹著一個長條物。“這是什么?”盛珣放下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先耐心問。安迪臉上忽然就露出了奇妙微笑,它一把扯開布——這一整個“紅破布團”,居然是個穿著紅衣服的鬼。他正整個縮在自己的喜慶紅裝里,胸口的大紅花還只剩下半截,朝盛珣和小秋抬起了一張哭喪的臉。盛珣:“……”小秋:“……”嚯,是今天原本的新郎官!作者有話要說: 新郎:之前的我你愛理不理,現在的我……求求您還是不要理!就當沒看見我,感謝您!30w字啦!☆、林朗這新郎說起來也本該是個重要角色,是今晚這場陰親儀式的另一位當事人……不,當事鬼。但奇妙的,在這么一個鬼被安迪和小熊提溜到跟前之前。不管是盛珣,還是懷著某種愉快心情穿喜服的小秋。他們不約而同,都直接把還有這么一號角色給忘了。或者用“忽略”來形容更合適。并且他們還誰都忽略得十分自然,今晚這個祠堂里原來還有個正兒八經的“新郎”這回事完全不在他們頭腦中。他們連往這個方向想都沒想,儼然沒這個意識。以至于當另一個穿著喜服的鬼到了跟前,還是以“紅色長條滾動物”的姿態出現——盛珣垂眼盯著地上的男鬼看了片刻。他思維有一瞬間的停滯,然后是難得很不平和也很不禮貌地想:什么玩意?盛珣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臉色也變得不太好,他視線垂落在地上一臉號喪的男鬼身上,目光有點沉,還有點涼颼颼的。看著就特別像偷學了小秋平常慣用的沁涼目光。“這是你……”盛珣略微醞釀了一下后才開口。結果開口才吐露三個字音,他在“你”之后又頓住。這話后面不管是接“你今晚原本的新郎”,還是“鬼村本來想強按給你的新郎”。或者“如果不是你替我,這就是我今晚的儀式對象”。盛珣覺得哪個都不對勁。他哪個都不想說。小秋平常的目光就已足夠清涼,一般也只有看盛珣——頂多再加上家里的娃娃——時才有些溫度。此刻他也正俯瞰地上的鬼。早已死得透透的“新郎”沐浴在更高階的大鬼的注目下,就恨不得能把被揭開的紅布給蒙回去,想把自己重新打包成一團后滾走。半晌,小秋像對地上的鬼看夠了,他接過盛珣只起了個頭的話音,對“新郎”做出宣判:“這是我今晚漏掉的清理目標?!?/br>小秋冷酷地說:“剛剛讓他做了漏網之魚,是我疏忽了,別擔心,我現在立刻補上?!?/br>說完小秋就要動手,那叫一個利落。然而在他的手抬起來前,他感到盛珣在他手腕上按了一下。接著身旁的人微微俯身。盛珣趁小秋停頓的剎那搶先一步,先拎起地上試圖逃竄的鬼。金光攀沿而上。“讓我一下?!笔懻f。他目光沖著立即扭曲了面容,一臉怨毒的鬼。話卻是沖小秋。“我覺得這個應該由我來?!彼愂隼碛?,“不然我可能會睡不好覺?!?/br>小秋輕輕眨了一下眼睛。顯然覺得跟盛珣能不能睡好覺相比,是不是親手收拾眼前的鬼也沒那么重要了,小秋本來自己也看這身穿喜服的另一鬼極不順眼,想親自動手——更想在處理前先把對方那一身礙眼新郎裝給扒下來。不過聽盛珣那么說,他忍住了沒插手。身著喜服的“新郎”不多時灰飛煙滅。爭動手權的兩人有沒有私心另說,這“新郎”起先僥幸沒被盛珣小秋察覺,在被器靈們逮到跟前時又表現得仿佛懦弱無害,可假如今天來的不是盛珣一行,是真有個無辜路人被引入荒村,那對方就是那笑盈盈結陰親的新郎官,只會對喜事將成充滿得色。惡鬼在貪生時才會嚶嚶討饒,一旦面對的是弱小于自己的對象,他只會迫不及待展現自己的猙獰兇惡。死有余辜。那件沾滿了怨念的新郎服隨“新郎”化灰也黯然失色。它被清除了衣服上附著的邪祟力量,露出了原本破舊模樣。小秋覺得“新郎”消失前的鬼哭狼嚎有點吵。當對方消失,前方地面只余一件殘破紅裝,他微微頓了一下,卻在盛珣有些詫異地注視下將那破衣服給撿了起來,用力量驅使著它浮在半空。“衣服怎么了?”盛珣問。他以為小秋有什么新發現。然而小秋將衣服撿起,看上去像自己也對這個行為有點云里霧里。他慢慢拎著衣服看了一圈,沒有說話。小秋只覺得心里無端空落。“新郎”的短暫出現,就仿佛是一個提醒,讓小秋之前因穿上喜服而萌生的那點高興消失殆盡。他穿了一身自己或許曾經念想過的衣服。但穿配套的另一身的人不對。并且“新郎”還提醒著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說來也是別人的,不是專門為他準備,這令他倒像個小偷,靠拿了別人東西來假裝夙愿得償,還從中獲得了虛假的滿足感。所以這滿足也極不經敲打。一個他只想立即收拾對方的“新郎”和一件破衣服便能將其打破。小秋對于情感的認知仍處在摸索階段,他做鬼太久,記憶混淆,許多敏銳又細膩的感情變化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