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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困惑,追問:“然后呢?”他沒弄明白那位同行站在那天天沖同一個人微笑是圖什么。“然后?!笔懻A艘幌卵劬?。他猜自己今晚可能喝的稍稍有些多,他跟老羅褚室分別時都還很清醒,走在回家路上也穩穩當當。但剛剛,在樓下,被窗口的燈光一照,那潛伏在血管里的酒精似乎就終于起了效。所以他才會說:“然后我覺得剛才那一幕有點像,但故事里的人最后被鬼嚇跑了,我不一樣?!?/br>盛珣還插在口袋里的手終于伸了出來。小褚學弟幾番擔保一定很靈驗的姻緣符,見效果然就很快。從到手到它發出感應不超三十分鐘,紅線對象近在眼前時,它一定會第一時間讓所有者知道。作者有話要說: 褚室:法治社會必備姻緣符,未滿法定婚齡禁止購買,絕對靈驗,保證見效——盛珣收貨半小時內秒評:五星好評,果然有效。褚室:????☆、新委托綿綿酒意浸泡著神經,醉意依稀有些上頭。但很神奇的,縱然盛珣對小秋說了那番話,褚大師的姻緣符在他口袋里燙得像個暖寶寶。他把自己的手從外套口袋里伸出來,手指可能猶豫過一瞬,指尖都已經在姻緣符的邊緣輕輕捏起又放開……卻最終是沒把那道符咒給拿出來。他莫名其妙又守住了一條理智的底線。盛珣那酒勁上頭的思維,竟然還又做了番思考——他自己對這份感情的認知都來得有些晚,它一直是一種懵懵懂懂的情感,他過分習慣跟小秋的相處,也毫無間隙便自然過渡到了與對方另類同居的日常里,于是這種情形,“喜歡”便很容易被“習慣”所遮掩。它們相互混淆,邊界不明,讓戀愛經驗匱乏如盛珣,便很難在它到來時立即發現。小秋是個死心眼的鬼,至今覺得跟著盛珣是為了討債,他對盛珣的照顧與跟隨儼然也是一種習慣,而究其原因卻不明,他對過往記憶的缺失也令他缺乏著感情方面的認知。情感更豐富的活人都如此遲鈍了,還是靠著外力助攻才恍然意識到自身情感不一般。讓一個還牢牢霸著“債主”頭銜,對情感只會更加懵懂的鬼去思考喜不喜歡,紅不紅線的問題,那就更是為難。……況且盛珣就算再沒談過戀愛,是個有著一張不缺桃花的臉卻奇跡般單身至今的存在,他也知道,忽然摸出一張符告訴別人:“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紅線對象?!?/br>然后理直氣壯地又說:“所以我們要談戀愛?!?/br>這是一定不行,萬萬不行的!誰談戀愛是把一張姻緣符懟對方臉上然后要求確立關系???這得是什么神經???所以最終,盛珣松開了手,讓兀自發燙的姻緣符靜靜留在口袋。他給小秋講了一個仿佛沒頭沒尾的小故事,婉轉告訴對方“他不一樣”。手指早在口袋里被符咒烘暖,他還把熱乎的手指在鬼怪冰涼的臉頰上貼了貼,然后問道:“吃蛋糕嗎?”小秋清早給盛珣過了一個非常傳統的生日,他對更偏西式的慶生方式就表現的好奇又陌生。但不管怎么說,甜食總是深得鬼怪喜愛,他們踩著這一天的終末吃了蛋糕,時間轉眼就要半夜,盛珣幫小秋收拾過桌子又被催著去洗了個澡,熱水讓潛藏的酒精徹底蒸騰,他幾乎是出衛生間就感受到了困。“去睡吧?!毙∏锷癫恢聿挥X就從餐廳挪到了盛珣跟前,他在人類的肩膀上輕輕一推。盛珣有點含混地“嗯”了一聲。他們家其他地方的燈已經關了,客廳餐廳以及陽臺都籠進夜色里,只有臥室和衛生間門口的小走廊還亮著燈。走廊的燈光是白熾燈,它把小秋的臉照得更白,讓小秋的蒼白皮膚在光照下更加凸顯出非人特征。盛珣垂眼看著小秋的臉,他猶帶水汽的手指卻忍不住又抬起來,在小秋頭發上薅了一把。他這會看鬼都有濾鏡,白熾燈下一張蒼白面孔都能看出幾分溫馨。小秋被薅得不明所以,但反正鬼也沒有脫發煩惱,大可以讓人隨便在頭頂亂薅。他只又催盛珣:“睡覺?!?/br>盛珣被小秋用胳膊杵在背后,是在貨真價實的“鬼推手”下進了臥室。小秋有著一張非常年輕的臉,盛珣曾經還把他當做過同級的學生,然而在靈魂深處,小秋仿佛又是有點老派的那種類型。這才剛立秋,盛珣在躺下后便發覺他的被子居然已經換了——生怕他著涼的鬼已然給他套了一床適合秋季的夾棉被。老實說那有點熱,不過也不是不能忍。不想拂鬼好意的盛珣半個字也沒多說,他只帶著一點好笑躺進去,很快陷入半夢半醒。在快要睡著的那幾秒間,身邊的床又有了輕微下陷。應該是小秋。盛珣在迷糊間遲緩地想。然而清早感受過的那陣涼意卻沒有襲來。困意作用下,盛珣差不多是頭剛挨著枕頭就已閉上眼睛,他思維只差一厘就要滑進熟睡的深淵里。那悄然升起的念頭緊踩著他入睡前的最后一瞬鉆入腦?!庾R到,小秋可能并不是出于要過早響應換季,才給他換的被子。今天清早,盛珣在感覺到涼后的反應其實有些明顯,他翻身往涼颼颼的那側看去時神情詫異又懵逼。鬼發覺了自己靠得過近會讓人感到受涼,又不想就此放棄自己自由填床的樂趣,所以干脆,他撤走了人類的夏涼被,新換了一床絕對夠防寒的被子上去。今晚上床后小秋也沒有再進到被子里,他是只把自己填在了被子以外的空床上,靠自行調整保證“同床”這件事仍能順利進行。*立秋過去后一周,盛珣與褚室之前提到的兩人見了面。那說來是一場還挺戲劇化的會面,因為一開始,盛珣能感覺到對方二人朝自己投來的目光中都帶著審視與不信任。那是年紀相仿的兩個青年,五官氣質都很貼合他們的年齡,沒有再出現像鄒鶴那樣外形與年紀非常不相符的狀況。根據一同前來的小褚學弟的介紹,這兩位里看起來更沉穩些、穿深色正裝的那個是他哥哥,褚家人,叫褚商。另一個眉眼里就透著倨傲,衣服鮮亮考究的,則勉強也算是他哥,還有著一個“大名鼎鼎”的姓氏。姓池,叫池懷明。聽見“池”這個姓氏時,盛珣眉梢輕輕一動。那變化過于細微,并沒有被其他三人察覺。褚商看在小褚殷勤介紹的份上,雖然眼神帶審視,好像從盛珣走進視線范圍起就在不斷做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