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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幾分鐘過去,在場所有人依稀都是松一口氣。“它怎么樣了?”盛珣沒有立即去看手中的紅球,先把關注給了小秋那邊的鬼娃娃。小秋是神情自始至終最平靜的那一個,也并不包含在“松一口氣”的群體中。他把自己手里的鬼娃娃直接提起來,一瞬間的動作像是一只成年大獸晃悠了一下撿來的未成年小崽。“還好?!彼夂喲再W地說,“靈體分離,力量上的創口讓它暫時陷入了自我封閉?!?/br>傍晚時分的鬼娃娃還嘲弄著虞淼淼,在小秋說起女孩的反應不夠禮貌,而盛珣說女孩只是陷入了自我封閉時出聲貶損女孩,說虞淼淼之所以不對盛珣道謝,沒準因為對方就是個差勁的人。它就絕對想象不到,幾小時之后,它自己也會因故陷入封閉,也沒能及時對幫助了它的所有人做出反應,間接與它討厭的女孩有了一個迷你共同點。不過想來,等鬼娃娃結束封閉,從沉睡中再次蘇醒,它多半是無暇顧及這個共同點,更談不上對此生氣了。因為有一份更大的驚喜在等著它。它的付出沒有白費,被金光燒去連接的痛苦沒有白白承擔。小紅球上真的還殘余有一線屬于小熊娃娃的氣息,可以通過它找到小熊目前的所在地。“是和上次一樣靠你的羅盤來定位方向么?”回想起上回尋找陶盈的經歷,盛珣在看褚室開始翻起他的小書包時這么問著。他眉眼終于舒展,剛才緊擰的眉心已經在小秋的針對性盯視下放平。褚室的小書包看起來不過是普通書包規格,但他每次翻找起來都要很費一番精力,仿佛包內別有乾坤。這會,褚室是臉幾乎都埋了進去,聲音有些發悶地傳出來:“不用的,因為這回我們有小熊的小紅球,是實體媒介,我們就可以更簡單的用符了……哎,我的指引符到底放哪里去了?”用符聽起來確實是比用羅盤要簡單。找起需要用的符來似乎就沒那么簡單。差不多是在將近十分鐘后,褚室才終于自書包內抬起頭,露出一個充滿喜悅的表情,將指尖捏著的一張符紙亮出來:“找到了!”被金光肅清過的小紅球上仍留有一些豁口,那張褚室好不容易找出來的符紙被他小心卷起來,塞進小紅球的一處豁口內。盛珣并不清楚褚室接下來還做了個什么cao作,但總之很快,他看見有一道淡淡的光線從小紅球上亮起來。它延伸出去,像一道指示光標。“順著這個指引一路走,應該就能找到小熊的本體了?!瘪沂易隽艘粋€他說完也覺得有點多余的解釋。還好盛珣從不會嫌任何一份解釋多余,他對于他人的善意總是回饋善意。那道指示光標最終指向了市郊的一處垃圾填埋場,假如鬼娃娃在盛珣他們到達那里時醒著,它就一定能辨認出來,這就是它呆了許多年的那個垃圾場,也是它和小熊相遇的地方。鬼娃娃之前在講到它和小熊的故事時曾說,人類的變化總是很快,這個垃圾填埋場似乎也要被拆遷改造了。這個細節它只是簡單提了一嘴,它是個思維大多數時間都十分簡單的娃娃,對于人類說起拆遷改造的事大概也沒仔細聽。等盛珣他們到了地方,他們便發覺,原來垃圾填埋場的改造工作已經開始進行,周圍都已經圍上了工程護欄,還掛出了拆遷改造的告示以及工程進度公示牌。盛珣留心看過公示牌上的項目開展時間,發現它的改造工作剛好已展開半個月。算起來不偏不倚,恰好是鬼娃娃與小熊失去聯絡的時間。“幸好這里只是一個垃圾填埋場的拆遷工程?!闭驹谧o欄外,盛珣遠遠打量了一番在另一個方向的移動板房,他輕聲這么說。褚室一時便沒理解到這句話,疑惑地看他一眼:“???”盛珣很快用實際行動幫褚室理解了這句話——這里只是一個垃圾填埋場,它的項目負責人并不覺得它會被誰特意惦記,所以它的護欄既不算太高也沒有通電網,工程區內的監控探頭也不多,夜間值班主靠人力。而人力集中在遠離這頭的移動板房。就在褚室不敢相信的注視中,盛珣略微后退兩步,他只靠簡單的短沖刺加起跳就動作流暢地翻越護欄,落地時甚至動靜很輕,沒把跟隨項目住在板房那頭的任何一人驚擾。“你在這里等我?!陛p松翻過了護欄的盛珣對褚室說,“我一個人進去找會更快一點,板房那邊住的都是項目組的員工,如果有人往我的方向走,想辦法提醒我一下?!?/br>第一回見識到盛珣這項技能的褚室整個人都驚了,他一邊深深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運動神經差異,一邊下意識就點頭應了聲好。在盛珣背后,卻是緊跟有另一道身影,并且那身影還十分囂張。它在護欄前面連助跑起跳都不需要,是直接在接觸到欄桿的那刻像水波一樣蕩開,身影虛化,再下一秒,它徑自穿欄而過,又在護欄后方重新凝聚成了實體的,亦步亦趨地跟著盛珣走。褚室默默圍觀了這一幕。他重新回顧過盛珣之前的話——哦,對,他的好學長只說,是“一個人”進去會快一點。就算后面再加一個鬼,可不還是一個人么?褚室留在護欄外放風,盛珣和小秋進入填埋場內尋找小熊。“小心腳下?!备懙男∏镌谌祟愞D過一個雜物堆砌處時提醒說。盛珣立即對前方道路更加謹慎,并成功避過一個被挖掘后尚未填平的土坑。就像他所判斷的那樣,整個填埋場的安保工作都做得十分稀松。他們在進來之后沒多久就發現,與偷偷潛入被人發現相比,反倒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活板與土坑更值得在意。改造工程已經進行了兩周,填埋場里到處都有被挖掘過的痕跡,沒有來得及清理的雜物與垃圾每隔上一段距離,就胡亂堆積到一起。有時候雜物堆的底部還支出一根鋼筋或者竹竿,一不留神,就會被這同樣被夜色遮掩的“攔路虎”給絆上一下。盛珣本身的夜視能力不錯,昏暗不至于影響他視力太多。但有小秋在身邊,他在這一片混亂里走得更加平穩,將“幾乎沒有摔倒可能”變成了“完全沒有可能”。“你知道嗎?”盛珣在又抬腿跨過一條圓木時忽然說,“我有時候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些地方我們明明是第一次一起來,有些事我們照理說,也是在正式互相認識后第一回做,可我卻會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和你一起行動得非常自然?!?/br>填埋場里的大部分區域都很黑,小氣的項目負責人連一盞工程夜燈也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