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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的巷道,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她崩潰地哽咽了一聲,實在拍不動了,不得不扶著墻喘上一口氣。忽然,不遠處亮起了一道燈光,有車駛來,在外面停下,然后傳來閑話家常一般的人聲交談。輕松的笑語傳進劉倩的耳朵里,讓劉倩的淚眼中透出一抹神采,亮起希望。她倉惶往身后看了一眼,只有隨處可見的垃圾,那人沒有追來。她抹了一把眼淚,提步朝著那處亮光的方向跑去。快了,快了,那光越來越近,只要繞過這一條巷道,她就能成功跑出去了。可是在轉過眼前這個巷道后,一堵墻突兀地出現在劉倩面前。那光,被隔在高墻之后。劉倩的腳步驟然停住,所有的興奮與期待,在這一刻如同被冷風吹過,驟然泯滅。仿佛枯葉被輕輕碾過的聲音響起。劉倩的心提了上去,心臟在胸腔瘋狂跳動,在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中,劉倩的眸光緩緩向后瞥。她什么都看不到,但這一刻,她能感覺到自己身后多了一個人。視線下移,一雙腳出現在她的側后方。淚水洶涌而出,劉倩驚悚尖叫,一條繩子卻驀地繞過她的脖子,然后瞬間收緊,將她的呼救聲乃至呼吸全部阻斷。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劉倩張著嘴,發不出半絲聲氣,她拼命地撕扯著脖子上的繩子,雙眼因為瀕死而充血,額頭的青筋鼓起來,掙扎于陷入窒息的極限痛苦中。繩子一點點收緊,甚至發出繃到極致的聲音。掙扎中,劉倩腳上的平底鞋脫落了一只,隨后,她掙扎的動作慢了下來,緊繃的腳尖也驟然放松,直至一動不動。被勒死的劉倩仰倒在張子茗懷里,睜著死不瞑目的雙眼,直直地看著他。張子茗唇間露出近似溫柔的笑意,他將劉倩眼下冰冷的眼淚擦去,再將她的雙眼合上,變態而又溫柔地摸了兩下她的頭發后,起身將她慢慢拖走。隨著張子茗拖著劉倩一步步走遠的身影,鏡頭也隨之拉遠。“卡!”導演喊了停,荀瀾把許露扶起來,看著她脖子上的紅印,接過小周遞來的溫水遞給許露,“對不住啊許露姐,脖子是不是很疼?”“沒事兒,咳咳,你別擔心?!痹S露對荀瀾安撫一笑,接過水喝了兩口。導演看了看剛才拍的,對兩人說:“表現不錯,但是荀瀾啊,你剛才力道還不夠,還要再重一點?!?/br>荀瀾遲疑道:“還要重?”雖說有備用方案,但能做到最好導演也不想放棄,轉頭問許露:“再重一點,你覺得你能吃住嗎?”“可以……”許露點頭。導演摩拳擦掌,“好,那我們再來一條?!?/br>化妝師立即上前給許露補妝,遮蓋脖子上的紅印。荀瀾捏著那條繩子,腦袋疼,還重,他真怕給許露的脖子勒出個好歹。許露見狀,柔柔笑道:“我能承受得住,你等會兒不要遲疑,用力就行?!?/br>“那你吃不住就舉手示意?!避鳛懻f。這場戲,導演用的是長鏡頭,以此來營造劉倩在逃跑過程中的緊張慌亂,以及絕望中又暗帶著的一絲希望。當她看到燈光,以為絕處逢生時,一轉頭,卻發現兇手原來早就在自己的背后。重拍一遍,許露和荀瀾的情緒依舊很到位,為了不讓許露等會兒再被勒一次脖子,荀瀾盡了最大的努力,將力道克制在加重后又不會徹底傷到許露的程度。“卡!”導演的天籟之音傳來,荀瀾再次將許露扶起來,看看她脖子上的紅印,感覺沒個幾天不會消。“好,這條很不錯,過了?!睂а輰χ嘏牡男Ч軡M意,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給許露,“許露辛苦了,演技又進步了?!?/br>許露接過紅包,輕聲道:“導演以后如果還想找我演戲,不拘什么角色,您通知我就行?!?/br>“會的會的……”導演嘆著氣說,“你也別著急,這次事情之后,大家都知道你是被謠言污蔑,情況會慢慢好起來的?!?/br>“承您吉言……”許露道。荀瀾也覺得,許露樣貌演技都在線,也豁得出去,只要給她一個機會,她會紅的。荀瀾在拍了半個月戲后,回了一趟京市。沒回自己的公寓,直接去的祈年那里。將近一個月康復訓練,祈年早已能自如行走,只是臉上還是帶著大病初愈的蒼白。荀瀾給祈年帶了一件禮物,是他用羊毛氈戳的一朵太陽花,放在玻璃罩里,顯得有點土氣的樣子,是給祈年的生日禮物。荀瀾可以送貴重的禮物,但因為祈年的生日日期太特殊,他不太敢,怕觸動祈年心里那根敏感的神經,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心意。“謝謝……”祈年當時神色平平淡淡,荀瀾拿不準他喜不喜歡。不過當天晚上,他看到祈年用小號發了一條微博。【小花它叔:禮物?!?/br>配圖正是他送給祈年的那朵太陽花。旁邊還蹲著他先前在錄制時送給祈年的兩只三花貓咪。劉飛也知道祈年的小號,為此激動得給荀瀾發來信息:【熱淚盈眶!阿年居然會主動分享生活日常了!】荀瀾緩緩而笑,禮物沒白送。送太陽花,是希望祈年向陽而生。祈年也如他希望的那樣,越來越好了。荀瀾這次,就是專程回來給祈年送禮物的,稍微能偷一個懶,明天下午就要坐飛機回去。第二天上午,荀瀾在健身房里待著,看祈年跟著醫師做康復動作。小花溜進來,爬到荀瀾腿上,貓了一會兒后,忽然叼著荀瀾的衣袖,在他腿上踩來踩去,翹著尾巴,似乎準備干點兒不可描述的事情。荀瀾揪著它尾巴,瞪著它:“你干嘛!崽,我可是你阿爸?!?/br>小花無辜地瞅他一眼,拽回自己尾巴,換個方向繼續不可描述。祈年那邊正好休息一會兒,他在荀瀾旁邊坐下,看著小花問:“它怎么了?”“發情了……”荀瀾說,“來這里也有半年,是時候絕育進宮了?!?/br>祈年說:“它這兩天總怪叫,也是這個緣故?”“是的……”荀瀾戳戳小花圓潤的貓蛋蛋,“我下午就得走,小花絕育的事就只能交給飛哥?!?/br>“我跟他說……”祈年說,默了默,又道:“我會照顧好它?!?/br>荀瀾轉頭認真地看祈年,說:“你擔心它?”祈年撩起眸子看他一眼,點點頭。荀瀾悶笑一聲,“只是絕個育,一般不會有什么問題?!?/br>祈年以前對萬事漠不關心,也是不知道怎么養貓,現在忽然責任心大起,荀瀾就摸出手機,從關注的幾個貓博主微博上找出幾篇養貓注意事項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