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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有要緊事,你才會想要見我meimei?!?/br>“謝謝你……”“我們是朋友??!”秦文穿好鞋,站起身,朝他憨笑。姬昭扯了扯唇角,是啊,他們是朋友啊。可是,到底什么樣子的才算是朋友呢,他和那人,不也是朋友嗎?去秦府的路上,姬昭終于回了點神,他縮在馬車的角落里,懷中抱著畫卷,也不說話,塵星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只好小心地不時打量他。到秦家后,秦文直接帶姬昭去自己的院子,又叫人去請秦五娘過來。喝了大約一盞茶,秦五娘便帶著侍女款款而至,秦文也不知到底發生什么,不過瞧姬昭的模樣,也能猜到恐怕不是什么簡單的事,他把書房留給姬昭和meimei,叫下人們全都出去,他站著,對秦五娘道:“駙馬有些話要問你,你要知無不言?!?/br>“三哥放心吧,駙馬幫過我那么大的忙,我一定知無不言?!?/br>秦文朝姬昭笑笑:“我就在廊下……”說完,他轉身出去,幫他們關好門。姬昭看著秦五娘恬靜溫婉的臉龐,忽然間卻是不敢再問。秦五娘溫聲道:“駙馬,您有什么事盡管問我?!?/br>姬昭的嘴唇屢次翕動,終于下定決心,也鼓起勇氣,抬眼看她:“你哥哥說,你見過太子?!?/br>秦五娘不好意思地半低頭,點頭:“我在太妃娘娘宮里見過?!?/br>“若是你再見到太子,可能一眼就認出?”“能……”“若只是畫像呢?”秦五娘這才又笑:“只要畫得像,我也能?!?/br>“當真嗎?”“太子那般相貌……見過一面,誰也難忘吧……”姬昭的心又抖了一下,盡管當初與那個徽商哥哥初次見面,他就把人家給撞暈了,沒有任何交談,也沒顧得上多看幾眼,可后來之所以在街市上一眼就認出,不也是因為那一見便再難忘記的淚痣與臉龐嗎。姬昭的勇氣又縮了回去。“駙馬?”秦五娘的聲音柔柔的,多少能夠撫慰到他。姬昭深吸一口氣,將畫卷放到桌子上,緩慢展開,本想說些什么,卻發現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畫展到一半,僅有眉眼的時候,秦五娘已經笑道:“這是太子,那顆淚痣,準沒錯?!?/br>“…”姬昭還是將畫卷全部展開。秦五娘仔細看了看,贊嘆道:“畫得真好……”可能是因為姬昭幫過她忙,與她哥哥又是好友,秦五娘待姬昭便少了幾分拘束,她還笑道,“栩栩如生,仿佛太子殿下親臨呢?!?/br>姬昭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離開的秦府,他依舊將畫卷緊緊抱在懷里,木然地被塵星扶上馬車。塵星伸手扶著他的肩膀,彎腰從下往上看低垂著腦袋的他,輕聲問:“郎君,您到底怎么了?”姬昭將畫卷抱得更緊,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甚至不知道他此時是傷心,是高興,還是生氣,抑或憤怒。馬車經過熱鬧街市,外頭人聲那樣鼎沸,他卻仿佛漂浮在這個世界之外,一切都是那樣虛幻而又不真實。殷鳴送完信,回到家里,知道他出來了,這會兒也追了過來。塵星便道:“殷鳴哥哥也來了,郎君若是有事要人去做,不如叫他上來?”姬昭這才想起來,他叫殷鳴送信去了!他趕緊將殷鳴叫上來,盯著他問:“信送出去了?”“是啊,我親手交到郵子手里的!”“你每回都親自交的?”“是??!”殷鳴有些不明所以。他每次也都的確收到回信了!那么他收到的信到底是誰寫的?!姬昭再度燃起希望,他一字一句吩咐殷鳴:“你再返回驛館,找到那個郵子,跟著他,或是用什么其他法子,最好能知道他到底把我的信送到哪里去了!”“是!”殷鳴轉身就要下車。姬昭又叫住他,小聲道:“別叫任何人給發現,只有我們三人知道,誰也別告訴!你去的時候,多繞點路!”殷鳴與塵星對視,這是他們家里出現jian細了?!兩人不覺也神色嚴肅起來。殷鳴沉聲道:“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辦妥!”殷鳴說完便跳下馬車,細細一想,便轉身朝殷府去,殷鳴是姬昭的長隨,也不是干吃飯的,得到過殷家上下的認同,只不過有些才能平常用不到而已。姬昭稍微活過來一點,再叫馬車去公主府。福宸公主見到他過來,很高興,問他吃過飯不曾,姬昭在車上努力將自己調整好,笑道:“我在家里用過午膳了,今日我做東,請秦文與宗諺來我家里吃飯,我方才送喝醉的秦文兄回家,回府時,經過公主府,便來看看你?!?/br>“好啊好啊,正好新做了點心,廚子都是我當初從宮里帶出來的,味道也很不錯,你也嘗嘗?!?/br>姬昭驀地想到家里那兩個廚子,好不容易活起來的心,眼看著又要涼了。點心一一地上來,福宸公主熱忱地勸他吃,他食不知味地塞了幾塊,說道:“我回來的路上,想到你說給太子殿下挑選生辰禮物?!?/br>“嗯,駙馬可有什么好點子?”福宸公主很感興趣地問。“倒是有了幾個點子,不知公主這兒可有太子殿下的畫作之類的?我想知道太子喜歡哪些?!?/br>“有啊,我小時候學寫字,用的字帖還是哥哥親手給我寫的呢,以至于我寫字一直頗像哥哥?!备e饭餍?,又道,“哥哥的丹青也好,你等著,我去叫人取來給你看?!毕胂?,索性叫上他,“走,直接去我書房看吧!”在公主的書房里,姬昭看到了太子的字,渾身都變得僵硬。自然,一個人不可能只寫一種字,但太子送給meimei的畫作上,必然是自己最常用的那種字體,很不湊巧,和「哥哥」寫給他信上的字,一模一樣。姬昭在公主府逗留近兩個時辰,上車回家,到家下車的時候,他差點直接滾下來,塵星嚇得緊緊抱住他,也不敢多問,畢竟府里如今有jian細在。回到姬昭自己屋里,焦灼等了大約三刻鐘,殷鳴也回來了,姬昭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就什么都知道了,其實他已經麻木了。果然殷鳴小聲道:“郎君,我不敢叫人起疑,找了幾個與那郵子相熟的鄰居家問了,據那郵子的妻子所說,那郵子竟從來不曾出過金陵城,每隔幾日,家里便會大魚大rou好似過節,這大半年,家里買了新的宅子,在郊外也買了田。再遠些的日子,我也不記得了,最近一兩個月,那些大魚大rou的日子,都是我去送信的日子……”“知道了……”姬昭坐在榻上,靠著窗戶,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差點就要撐不住往下滑。他輕聲道:“叫小劉師傅和魏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