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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端奇思,不是取悅迎合的空洞附和,是出自內心真實的想法。薄郁也在逐步試探他的安全邊界,慢慢確信,這個人即便知道他私下在做信息素手術,也不是出于包庇學生的心態在掩飾,他是真的會思考認可自己,相信自己的。牧文原看到薄郁的神情輕松了些,唇角微彎,笑著問他:“困擾你的課業解決了嗎?”薄郁眼眸微動,雖然彼此心照不宣,但到底沒有說開,有一種共同保守著一個秘密的感覺,好像靈魂和靈魂彼此不設防的微妙的感覺。“還有一個問題?!?/br>牧文原的眸光專注:“是什么?”薄郁看向他,一臉并不真的平靜的平靜:“我在觀察的腺體有些特別,無法采用模擬信息素來刺激,需要直接臨時標記?!?/br>牧文原:“臨時標記的話,你自己也可以做?!?/br>薄郁:“我自己的信息素不行,無法做到?!?/br>牧文原的眼眸露出了解的神情:“那么,我的可以嗎?”薄郁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平靜鎮定地看著他:“如果導師愿意的話,最好不過,因為是特別的實驗,無法告訴別人。除了你,沒有其他更讓我安心的對象?!?/br>牧文原的眼眸溫柔如融化的春水,靜靜地看著他,矜持沉溺:“好啊,現在嗎?”薄郁:“對?!?/br>直接咬一口實驗的腺體,就像要咬一口培養皿里的活rou,對研究員而言,即便會有心理不適,只要有需要也完全可以做到。牧文原面不改色,只是覺得有些無奈好笑,這個世界能對他提出這種要求,還不會被拒絕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人了。他只是覺得,像是被撒嬌了一樣。牧文原抬起手,放在他的肩上,輕輕安撫,微笑溫柔地看著薄郁的眼睛,包容地說:“下次可以直接跟我說的,不用害怕會被拒絕,阿郁是特別的,希望你知道這一點。剛剛阿郁問我,為什么選擇你,因為,我并不是在挑選學生,我是在選擇,未來跟我并肩行走在基因密碼迷宮里的人?!?/br>薄郁看著近在咫尺的牧文原的眼睛,即便是同樣琥珀色的眼眸,牧文原的眼睛也是最漂亮的。這一次,薄郁的眼眸沒有閃躲和不穩,定靜地看著牧文原:“基因醫學領域已經有老師了,任何人都無法超越老師的成就,我的人生目的并不在基因上,我對人的腺體格外好奇?;蜥t學領域已經有牧文原了,不需要另一個牧文原,我想要開辟自己的領域。信息素決定星際人的人生,我決定信息素?!?/br>牧文原的眼睛很漂亮,像清澈溫潤的琥珀,如春水溫柔清透,墜陷愛河一樣的眼神小心專注地看著他:“我知道,第一次見面,我就已經知道。我不需要踩在我的腳印后的影子,只是需要同類,現在,找到了?!?/br>牧文原第一次見薄郁,不是在最終的面試上,而是三個月前收到的匿名錄像。在那之前,他從未打算在研究所的這批學員里收一個學生親自帶,他并不需要學生,也沒有人能跟上他的腳步,他也從未想要等誰。晃動的昏暗的鏡頭里,一臉平靜毫不猶豫扎下麻醉針的青年,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手術過程,堪稱藝術一樣完美。用最美好無辜的面容,面帶微笑,平靜地理所當然地說出最危險狂妄讓人膽戰心驚的威脅。——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能幫你恢復原狀,包括牧文原也不行。牧文原隔著畫面聽到他說出自己的名字,像是靈魂被那雙拿著手術刀的手輕輕撫摸,像是獨自行走在黑暗的宇宙之中,忽然嗅到春風微醺,靈魂瞬間顫栗,心跳失衡。他從未迷信過信息素匹配,也未曾好奇信息素之間命中注定的愛情。但那一刻,隔著視頻看到那個人,他卻覺得好像孤獨很久的靈魂,終于找到了完美契合的另一半,瞬間失控,想要立刻見到這個人。在見到薄郁之前,那一夜是牧文原度過的最漫長折磨的時光,像是隔著他所能想象到的最長久的時間,像是中途無數次平行宇宙之中無數次錯過。但最終,那個人到底走到了他面前。他看著薄郁,最大限度克制過的溫柔,笑容矜持平和:“不是說,需要我幫你臨時標記實驗腺體嗎?走吧,去你的實驗室?!?/br>薄郁抿了抿唇角,眼眸半斂,極力平靜地看著他:“不用去實驗室?!?/br>眼神緊張卻一臉平靜面癱,故作鎮定的薄郁,微表情極其可愛,讓人像是被萌到了一樣,心尖微微一顫。牧文原輕輕挑眉,有些沒注意他說什么:“嗯?”薄郁抬手,輕輕撩起略長的頭發,微微偏頭,對牧文原露出一截修長美好的頸項,清澈垂斂的眼眸看著他,說:“是自體實驗,需要被咬的腺體,就在這里?!?/br>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1421:33:42~2020-10-1613:21: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Y&J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易愉拾、吶10瓶;csy25219瓶;桐狐、洛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63、抓包牧文原一直習慣性帶著溫柔笑容的臉,笑容消失了好一會兒。只有那雙漂亮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薄郁。好半天,才慢慢看向薄郁露出來那截修長白皙的頸項,落在腺體上的目光極輕,又因為特別的專注顯得極其有分量。薄郁也一動不動看著他。空氣不自覺像是繃緊了,時間緩慢,像一幀一幀的慢鏡頭,隨著每一分每一毫眸光細微的變動。牧文原臉上矜持的平靜,唇角極其輕微地抿了一下,殘留一點笑的弧度,喉結輕微滑動,清淺的笑意重新浮上清澈的眸光。薄郁保持著露出頸后腺體位置的動作,微微偏頭看著他,不自覺緊張起來,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猛獸面前主動露出了致命弱點的小動物一樣。即便那個猛獸和別的猛獸不一樣,優雅溫柔美麗無害,但是,再美麗溫柔的猛獸也一樣長著獠牙,擁有狩獵的本能。薄郁下意識生出一點后悔,理智上又覺得并沒有什么好退縮的。這可是牧文原啊。如果牧文原都不能信任,還可以信任誰呢?他也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眸重新鎮定下來,毫不設防地看著表面仍舊溫柔平靜的牧文原。牧文原的眼神很輕,仍舊讓他覺得安心可靠,但好像忽然多了點什么,看著自己微微的專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