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修長好看的腿。

在傷感唯美的音樂中，牧雪城心中浮起秋日的淡淡憂傷。

好可憐。他想，薄郁真是太可憐了。

——我早就該正視的，當初在餐廳的時候他就對我一見鐘情。當時的我坐著輪椅，從此他念念不忘。卻沒想到造化弄人，我是裝的。他一定接受不了現實，因為當初我冒充了牧月森，讓他產生了短暫的混亂，才會被牧月森趁虛而入，被迫成為牧月森的管家。遭遇命運擺布的薄郁，內心一定很痛苦，充滿了掙扎與不甘吧。

牧雪城回頭，靜靜仰望著薄郁：“我會負責的?！?/br>
薄郁從和A4紙的吵架中抽離出來：“你能主動這么想，真是太好了?！?/br>
牧雪城：“如果你注定因此求而不得，痛苦一生，這全都是我的錯?！?/br>
薄郁一怔：“我覺得我們的談話之間，好像中途沒有摻雜過車禍、絕癥，以及失憶，但為什么我會突然聽不懂？”

薄郁：是否，我不應該讓阿紙你播放這種不吉利的絕癥BGM？雖然我本意只是，烘托一下氣氛。

牧雪城輕輕嘆息，轉過輪椅，和他面對面。

被他突然不同以往的表現驚訝到的薄郁，怔怔地看著他。

牧雪城的眼神清澈理性，眼底一絲憂傷：“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一種難以啟齒的病?！?/br>
薄郁瞳孔驟縮：“沒有！”

牧雪城并不意外他的否認，包容地看著他：“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不用在我面前否認，我不會告訴別人，一直以來還都在默默地幫你掩飾?！?/br>
A4紙驚呆，繼而委屈巴巴：【你有什么病居然連我都被瞞著，但他卻早就發現了？】

薄郁：沒有，他亂說的！

A4紙：【可是，他第一次見張約翰就看出來對方是臥底了?！?/br>
牧雪城靜靜地看著薄郁，因為坐輪椅增加的病弱buff，淡化了他眉眼自帶的冷漠桀驁，顯得敏銳可靠。

他神情憂郁，嘆息一聲：“如果你不打算坦誠，也不相信我發現了，這里沒有別人，數一二三后，我就直說了?！?/br>
薄郁：等等，我還沒有做好心里準備！

“一、二、三?！?/br>
牧雪城：“你是不是……”

薄郁隱忍地閉上眼睛：“我的臉盲癥已經有辦法應對了！”

牧雪城：“……慕殘？”

宇宙寂靜。

唯有傷感虐心唯美的音樂永恒。

睜開眼，眼神空洞的薄郁：“……”

突然失去表情的牧雪城：“……”

A4紙一片空白：【對不起，原是智者交鋒的領域，是我不配?！?/br>
牧雪城眨了眨眼：“原來你，你臉盲啊?！?/br>
薄郁一臉鎮定：“不，我慕殘?！?/br>
“臉盲你是怎么做到區分我們的？真的看不出來啊?！?/br>
薄郁真誠地看著他：“我真的慕殘?！?/br>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整個家里應該就只有我一個人發現?！?/br>
“什么時候？”

“就，剛剛啊。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薄郁眼眸半斂，面無表情，無名指微微抽動。

苦情虐心的浪漫旋律在空氣里百轉千回。

薄郁：把音樂關掉。

A4紙沉痛安慰：【不怪你，是敵人太狡猾?！?/br>
薄郁抬手，撐了撐額頭：我覺得你剛剛的提議挺好的，要不你……重新考慮一下，打斷他的腿吧。

作者有話要說：　　(慕殘)是一種審美觀念的認知，認為殘障的身體同樣是美的，甚至更勝一籌的非主流審美觀。沒有證據表明，慕殘是一種心理疾病。

——來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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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終究還是，保不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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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秘密

“你放心，雖然結果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但我是真的會保守秘密的?！?/br>
對面坐在輪椅上的牧雪城，雙手托著臉，一眨一眨，眼神清澈柔軟，像純潔無辜的小奶狗。

薄郁：你在等什么？

A4紙躊躇：【他惡意賣萌，我下不去手?！?/br>
薄郁無聲嘆氣，朝它揮了下手。

牧雪城：“不過，如果你不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掩飾的，我也沒有辦法幫你在牧月森面前遮掩。他這個人眼睛很毒的，什么都瞞不過他。發現你臉盲是早晚的事?！?/br>
薄郁情緒低落：“靠，氣味?！?/br>
“信息素？”

薄郁可有可無點頭：“差不多吧?！?/br>
就是因為從小到大的臉盲造成的麻煩，為了記住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想了很多辦法，他才會對氣味感興趣，之后才做了調香師。

A4紙：【啊，我懂了，之前在醫院的花園里，明明牧月森和牧雪城長得一模一樣，你當時卻說沒找到人?！?/br>
薄郁：“……”

牧雪城手指撐著下巴，思索了一下：“那就好，知道彼此的秘密，我們就是好朋友了，那么，你千萬要努力記住我的信息素氣味，這樣才能不和牧月森混淆?！?/br>
薄郁心不在焉地點頭：“我知道，會再三確認后再開口說話的?！?/br>
“不用那么麻煩?！蹦裂┏钦f。

不等薄郁反應，他直接伸手一把拉下薄郁，按住薄郁的后頸，迫使他整個頭埋進自己的胸口。

“我來幫你一把吧，不用客氣?！鳖^頂少年充滿熱情的聲音這樣說著。

猝不及防被牢牢按著，側臉被迫緊緊貼著牧雪城心口的薄郁面無表情。

他曾經在社交媒體上看到過這樣一個短視頻：初雪的日子，一只貓咪正優雅地散著步，非常有閑情逸致地輕嗅著雪后的空氣，忽然被旁邊的狗子一爪子按住頭整個埋進了雪地。

現在，薄郁覺得，自己就是那只被狗子按著頭埋進雪地里的貓。

“夠……夠了，已經記住了！”

少年身上充滿生機的體溫和雪原清冽的氣息沖擊而來，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多聞一會兒，不用客氣，這樣記得清楚一點。我的信息素很好聞吧，一定要記住啊，我可不想被你當成牧月森那個壞坯?！?/br>
牧雪城充滿愛心和治愈的笑著，偷偷摸了摸薄郁的頭發，發現手感不錯，又偷偷揉了揉，再小心給他理順。

“已經非常清楚，永生難忘了?！?/br>
“真的嗎？”這個姿勢的薄郁，像只被強行抱在人類懷里，掙扎無效，只能乖乖被抱著的高冷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