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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張大額信用卡?”“……”秦尚心里松了一口氣,聽到最后一句又把這氣給憋回去了,“你哥知道你這么形容他嗎?”“考慮一下唄,市價利息,還款日期可以面談,而且金額不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迸峒蕉墒謸沃妥?,低頭看秦尚,生怕他再拒絕。秦尚不是什么刻板的人,人命的事沒人敢姑息,“行。時間地點你通知我?!?/br>“得令?!迸峒蕉∈直垡粨巫雷又逼鹕韥?,帶著藏不住的小雀躍回房。裴冀北的年假是稀世珍寶,蘇春桃也等不及,裴冀丁幾乎趕著把見面的事往前提。最后定在后天上午,原本要找家咖啡店,裴冀北卻說在燒烤店就行。于是這天的蘇春桃獨守病房,只有護工在旁陪著。秦尚一早就爬起來,在屋子里整理文件。裴冀丁看著桌子上越來越多的證件,身份證,營業執照,房產證,存折,知道的是去借錢的,不知道的以為要破產了。“你把我哥當萬惡的資本家啦,連房產證也要拿的嗎……”秦尚把文件裝進牛皮紙袋里,磕了兩下說:“萬一你哥是來探查底細的,我不得準備足點。好賴證明有能力還錢吧?!?/br>“……”裴冀丁想說他哥不至于這么斤斤計較,仔細想了想,這事裴冀北還真不是干不出來。燒烤店的大院門迎著朝晨的太陽敞開,在快中午頭時迎來了一位客人。裴冀北這次沒穿得太正式,但這人往那一站就有種要談合同的氣質,怎么看都不像是來這兒擼串的。裴冀丁彼時正坐在大院的梧桐底下透過門店的玻璃看秦尚。轉頭瞧見他哥站在木質的院門外,登時有種被抓包的尷尬。大院其實是拿得出手的,別說里面還算文藝的綠植,就光門頭那灑脫豪放的四個大字外加一個標點符號就足以展現這家燒烤店的放蕩不羈。裴冀北來之前對門店沒報太大希望,一家在網上查無此店的路邊攤,想想就不覺得能有什么內涵。但看到茂盛的梧桐底下扭著頭的裴冀丁時,他覺得這店怎么著還是有些美感的。裴冀丁叫了一聲秦尚,跑過去給裴冀北開門。“那個,這我老板,秦尚?!迸峒蕉≈噶酥盖厣?,又指指裴冀北,“我哥?!?/br>秦尚雖然不著手經濟金融的行業,但到底是做生意的,懂得怎么表現誠意。而裴冀北來得目的也不是為難他,借錢的事很快達成協議。隨后秦尚留裴冀北吃飯,裴冀丁就被安排著當了燒烤店的一日導游。大中午頭,大院的桌子都摞著,樹蔭底下透著涼風,別有一番愜意。樹蔭底下放冰粉小作坊的地方多了兩把塑料椅子,大紅色,邊角還有沒裁剪好的塑料片。裴冀丁坐下前扭頭看了看裴冀北,覺著他如果不去店里找把好看點的椅子都對不起裴冀北這一身大幾千的休閑服。“要不回屋?”“就這坐會?!?/br>裴冀丁跟著坐好,覺得這場景有些夢幻。至少他摔了裴家的大門離家出走的時候沒想過還能和以前的任何人有更多的交集。正中午,太陽直曬。再茂密的樹也留不下太多的陰涼,廚房里的香味往外飄著。吃飯的地方還在后院的小桌。爬墻植物和石凳井水把中午頭的熱遮蓋了大半。出乎意料的,裴冀北和這片帶點大老爺們獨特審美的清新文藝氣氛詭異的融合。飯吃到末尾,裴冀丁趁著秦尚不在,和裴冀北說:“哥,那個……這事我得謝謝你?!?/br>裴冀北回了他一個“嗯”,然后問:“裴家那邊不回了吧?!?/br>“不回了?;亓艘彩莾蛇叾疾煌纯??!?/br>“不回挺好的?!?/br>第54章這場詭異的飯局結束時,秦尚帶回了一筆轉賬,裴冀北帶回了一張欠款聲明和通訊錄里一個格格不入的好友。裴冀北還有事先走了,裴冀丁陪著秦尚在后院從正中午做到太陽西斜。有裴冀北在的時候,秦尚不怎么喝酒,而這么一下午,桌上的酒瓶已經空了大半。燒烤店今天最終沒有營業。在給李叔的歇業通知電話里,第一句話是:“叔,別cao心了,手術錢夠了?!?/br>秦尚的放松是從骨子的每一個地方透出來的。半瓶酒不至于爛醉,但酒精帶來的精神釋放讓秦尚在余暉灑下的胡同里狠狠抱住了裴冀丁,并送去了一個含糊不清的“謝謝”。而裴冀丁,對刺激的白酒氣息和濕熱的汗水沒有半點印象,只記得突如其來的帶著真實熱度的身體環住他,在他耳邊說話。胡同里過往的人不多,又是在晚飯時間,暖熱的霞光從身后灑過來,照得裴冀丁心里發癢。肩膀上是秦尚的重量,酒精讓他力度失控,抱得很緊。裴冀丁幾乎要誤會這不是在表達謝意。所以趁著力度還沒消失,趁著秦尚還不夠清醒,裴冀丁說:“秦尚?”“嗯?”“我感覺我有點喜歡你?!?/br>話來得無比自然。裴冀丁再說出來的時候有種熱血沸騰的沖動感。他緊張地扭頭,但垂在肩窩里的腦袋沒有動靜,guntang的呼吸打在他脖頸處。“沒聽見最好。下次可聽不著了?!彼@么嘟囔著,慶幸是真的,失落也是真的。秦尚沒喝醉,那點酒精弄不昏他的腦子,但陰差陽錯的,他沒聽清裴冀丁說的話。第二天一早醒來,他只記得兩件事。第一,錢有了。第二,裴冀丁好像說了什么挺重要的事,但他想不起來。打睜眼那一刻,秦尚就似有似無地回想,偶爾打量一眼裴冀丁。然而有句話裴二少說得沒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那句話飄散在兩人常走的胡同里,只有余暉和裴冀丁聽得一清二楚。醫院對蘇春桃的檢查都完備了,只剩做手術的錢。秦尚這邊手術費能交上,醫院就可以做具體安排了。蘇春桃在病床躺的久了,都快忘了她身上的病是吞錢的怪獸。秦尚揣著繳費單和她說能做手術的時候,蘇春桃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半躺在病床上瞪著秦尚問:“你哪來的錢?”“租的店鋪找著下家了,押金退回來夠你的手術錢?!鼻厣衼頃r提著慰問餐,三層的嫩粉色保溫盒在病床旁的桌子上亭亭玉立,“李叔在家煲了四個小時的鴿子湯,趁熱喝?”說的是疑問句,手上卻已經打開了蓋子。鴿子湯上面飄了淡淡一層油花,鹽放得不多,鮮香飄了半個病房。蘇春桃還想再說點什么,無奈手里被塞了一碗湯,最后看了一眼秦尚,低頭喝湯去了。手術的日子很快確定。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