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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同時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然而無論江遲秋怎么想,手術的日期還是按時來到了。就在手術進行前一天晚上,一個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的人,也忽然來到了江遲秋的病房中。這個人就是江遲秋的母親,在江遲秋的記憶之中,自己上一次見到對方,好像還是剛穿進這個世界的那一天。此時已經到了初秋,女人穿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她雖然已經快五十歲,可是單單看外表的話,也不過是三十出頭的樣子。此時女人正坐在江遲秋的病床邊,緊鎖著眉頭聽醫生說話。江遲秋住的一直都是VIP病房,現在房間內站了十幾個醫生和護士,但這樣看上去都不顯得擁擠。之前制定診療計劃的時候,醫生就已經將手術的所有風險給江遲秋說了一遍。不過按照慣例,明天就要做手術了,他還是要將之前說過的話全部重復一下。或許因為之前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些,江遲秋聽到醫生的話,沒有半點的多余表情,同時非常配合的在該簽名的地方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要是手術失敗的話,或許會再也無法參加比賽了?”就在醫生將之前的話說完之后,一直安靜坐在這里的女人忽然開口重復道。江遲秋之前已經將查到的她的小男友的資料給對方發了過去,接著一直忙著訓練和治療的他,完全沒有時間再管對方是不是還在作妖了。這一次女人忽然來這,并沒有提前給江遲秋通知,甚至在來到病房之后,她全程坐在這里一句話都沒有說。江遲秋也不知道女人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唯一能夠確認的是——自己沒有給對方錢,她應該沒有去做亂七八糟的投資,精神狀態還算正常。聽到江遲秋的母親把剛才醫生說的話又重復一遍之后,所有人都將目光向她投了過去。“江夫人?”江遲秋的主治醫生有些不解的叫了一下對方。話音落下之后,只見女人慢慢地將自己的大衣拉了一下,然后抿了一下唇說:“江遲秋他是一個世界級的運動員,拿過世界運動會的金牌?!?/br>醫生沒有搞懂她為什么會忽然說這個,但是聽到她那么說了,還是跟著點了點頭。“遲秋每一年單單是各種比賽的獎金,以及代言收入就有位數……”聽到這里,江遲秋的主治醫生更加迷惑了,其中一位女醫生有些不解的看了一下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嚴莫償。她記得嚴院長和江遲秋的關系不錯,于是便很想從對方的臉上讀出有用的信息來。沒有想到,聽了江遲秋母親的話,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多余表情的嚴莫償忽然冷笑了一下。他開口了:“您說這個是想要告訴我們什么嗎?”“要是江遲秋手術失敗了的話,這些錢可就全部都沒有了……”江遲秋的母親終于進入了正題,她看了一眼在場的醫生,并且在眾人沉默的注視下將后面的話說了出來。“所以要是手術失敗了的話,我們的經濟損失,誰來承擔呢?”原主對一切人事物的感情都不算深厚,對他的母親也同樣如此。可盡管這樣……江遲秋還是能夠從原主的記憶中讀出,他對女人是有過期待和愛的。最起碼,他從沒有想過利用對方。江遲秋真的沒有想到,此時自己最親近的家人出現在這里,竟然在自己的病床前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出來。這可真是有夠諷刺的。不只是江遲秋,就連周圍的醫生聽到她說的話之后,都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來。“我自己承擔……”江遲秋看著對方冷冷的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女人聽到江遲秋的話之后,立刻露出了生氣的表情來。“按照他們剛才說的,你的手術是有失敗率的,再說就算手術成功了,后期恢復也全部靠運氣……你說這是不是客觀上需要我們注意和警惕?”江遲秋的母親理所應當的說道。“不然呢?我就不做手術了嗎?”江遲秋本身還好,現在聽到了對方的話,也想和她生氣了。真的沒有想到,江遲秋只是隨口這么一說,坐在病床邊的人居然真的好好思考了一下。和仍舊對江遲秋保持好期待的冰迷不同,她一直對江遲秋沒有什么濾鏡,并且本身就對體育沒有多大的興趣。女人聽了剛才醫生的話后,就直接在心底給江遲秋的未來宣判了。她看向江遲秋說:“我想你現在情況真的不好,就算手術順利。之后的恢復也不一定順利……不如先保住商業價值?”病房中一片沉默,接著終于有人反駁她了。這一次開口反駁的人并非江遲秋自己,而是嚴莫償。第182章懲罰世界·一身傷病的頂級運動員(22)身為A大附屬醫院副院長的嚴莫償,每天接觸的都是一些疑難雜癥。他的病人有來自A國各個省市的,甚至于還有不少是從別國來的。毫不夸張的說,嚴莫償每一天都在經歷生死離別和各種異常艱難的選擇。但是無論多么困難和糾結的場面,嚴莫償都從來不會去干擾病人,還有病人家屬的談話,更不會去影響他們的決定。當時第一次在醫院遇到江遲秋的時候,嚴莫償就是這樣。那個時候的他知道江遲秋世界冠軍的身份,依舊能夠平靜的看待江遲秋,以及平靜的講出他可能遇到的問題。但是現在,嚴莫償卻不一樣了。病房里面的同事看到,嚴莫償忽然冷冷的笑了一下,接著開口對女人說道:“那么剛才您應該也聽到了吧,要是遲秋選擇不做手術的話,任憑傷勢這么發展下去,這個傷未來很可能會影響到正常行動?!?/br>女人稍稍沉默了一下,最終只說了一句話:“遲秋……他是運動員?!?/br>“他是運動員,但他更是一個人,他不是得獎牌的機器。除了比賽除了勝利以外,他的人生還有別的事情!”嚴莫償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卻非常的堅定。了解他的同事聽到嚴莫償以這樣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后,紛紛緊張了起來。江遲秋沒有想到,嚴莫償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是得獎牌的機器”這幾個字不斷在江遲秋的腦海中回蕩著,江遲秋不知道,嚴莫償剛才到底是以一種什么樣的心情說出這番話的。究竟只是出于下意識?亦或是之前就那么想過。但事實的確和對方說的一樣——自己曾經真的只被家人當做一個專門用來得獎的機器。江遲秋的母親對于花滑,甚至說對于任何的體育項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