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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頂,將他抱起來平展在榻上,掩好被角,點了支折梅香。月皎星稀,更漏將闌。有巡邏衛兵踏著月色悄悄走過窗外時,云少將軍終于在對景王的誠摯歉意里睡熟,在夢里囫圇抱去了先鋒官的半邊臂膀。蕭朔守到他睡沉,將外袍脫下來,覆在云瑯身上。他又在榻邊坐了一刻,將手臂緩緩抽|出來,放輕動作起身,披衣出了臥房。韓從文抱了刀坐在門口打瞌睡,聽見門響,同蕭朔行了個禮,起身帶路。夜色靜沉,蕭朔命人守在院中,穿過太守府,停在了看押襄王的那一間重兵把守、寒刃林立的監牢之外。作者有話要說:愛大家,抽紅包!推一發小伙伴的文~作者:糖醋藕江游是個兼職快穿演員,這次他扮演的是一本耽美總受文中的美強慘仙尊股。仙尊癡戀著萬人迷竹馬主角,為他擋劍,入魔,也無法博主角一笑,只落得隕落的下場。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務,系統bug卻讓江游重回起點。這次不用再走劇情,江游干脆假裝渡劫時出了岔子,一夕青絲變霜發,拖著病體茍延殘喘,只能安安靜靜做個咸魚。江游的仇人想趁他病要他命,找上門來,將江游圍堵在山頭。萬人迷主角、同門師兄也紛紛聞訊趕來護江游周全,卻看到——江游隨便一揮手,便將實力強橫的仇人炸飛。親友團:……??眼看咸魚馬甲要掉,江游趕忙擦了擦手,做即將暈倒柔弱狀:雖然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但我真的是只咸魚??!————不想掉馬的江游撈了另一條魚司天奕做道侶,二人情投意合,一起咸魚癱。直到有一天,江游發現他家道侶腎虛,幸福生活出現了裂痕,江游對司天奕是食之無味,棄之痛惜,只能毅然決然地踏上了給道侶補腰子的道路。恰巧反派boss魔尊登場,各大宗門嚴陣以待,江游也磕著瓜子前去圍觀。卻見魔尊輕輕一抬手,便是山崩地裂,毀天滅地。被震掉瓜子殼的江游定睛一看,原書中那個各方面都強到不可一世的魔尊,不正是他那腎虛道侶嗎?掉馬后——司天奕可憐兮兮:知道我是魔,阿游是不是要和我分手了?江游面無表情:對,但分手之前,你得先補上欠我的幸福生活151、第一百五十一章云州城是古城,監牢自前朝遺留至今,已用了近百年。獄中肅靜,箭樓高窄。冰冷的青條石層層壘入看不見頂的死寂漆黑,幽沉的石板狹道間,只能聽見更漏的徐徐滴水聲。昏暗風燈下,襄王坐在地字號牢房深處,聽見門外腳步聲,睜開眼睛。他瞇起眼,似是仔細辨認了一陣門外人影,神色依然鎮靜,甚至隱約露出了些看不出意味的笑意:“原來是你?!?/br>獄卒拉開牢門,躬身候在一旁,等蕭朔進了牢房。蕭朔身后,值守的朔方軍已利落合攏,將牢房再度圍得密不透風。“你是來殺我的?”襄王抬起眼睛,端詳了下蕭朔,又道:“亦或是……來將我寸寸凌遲,挫骨揚灰?”蕭朔不理會他的問話,走到一旁,細看了看那些刑具。脊杖,釘板,鐵蒺藜,金絲鞭,炮烙,杏花雨。能一寸寸碾碎人的生志,扒人皮要人命的古老刑具,一樣不落的擺放在一旁。“你盡可以將這些東西拿來用?!?/br>襄王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神色竟然饒有興致:“成者王,敗者寇。如今本王事敗,愿賭服輸……”蕭朔俯身,將絞了金絲的牛皮鞭撿起來。“這東西外面裹了棉布,十成力道打在人身上,足以震裂筋骨經脈?!?/br>襄王道:“云瑯受過。他曾對你說過么?不傷皮rou,一鞭子一口血,能將人疼昏過去?!?/br>蕭朔身后,連勝眼中迸出凜冽寒意,牢牢釘在他身上。襄王似是全然不覺,仍繼續說下去:“那皮手套是戴在行刑衙役手上的,內墜鐵砂,外有鈍釘,云瑯也受過?!?/br>襄王不緊不慢:“將人吊起來,后背抵著墻,借鐵砂之力按壓胸肺,能叫人吐出最后一口氣?!?/br>連勝眼底的寒意化為近于實質的殺氣,上前一步,腰刀鏗聲出鞘。“貼加官是最好受的?!毕逋醯?,“水刑比這個難熬,將人頭朝下綁在椅子上,以布蒙臉不斷澆水,循環往復……受這一道刑的人,十個有八個都會在中間瘋掉,剩下的縱然活下來,也逃不脫日日夢魘驚恐?!?/br>連勝無論如何再聽不下去,厲聲喝道:“夠了!”襄王叫泛著森森寒氣的刀刃逼到頸間,低頭掃了一眼,又看向蕭朔:“當真夠了么?”連勝幾乎恨不得一刀砍了他,臉色鐵青,手臂繃得青筋暴露:“少在這里花言巧語!如今你已是必死之人,說得再多——”“蕭朔?!?/br>襄王道:“他說得不錯,本王已是必死之人?!?/br>連勝一愣,盯著仍鎮靜穩坐的襄王,死死皺緊了眉。蕭朔將手中那一條金絲鞭放下,回過身,目光落在襄王身上。襄王緩緩道:“你的父母,盡皆死在本王謀劃中?!?/br>“以你二人的聰明,應當早已看出,當今那位皇上不過是柄刀罷了,本王才是持刀之人?!?/br>“他能將你父王一派扳倒,借得盡是本王之力,承得盡是本王之勢?!?/br>“你與云瑯,這一路所失所憾,皆出自本王之手?!?/br>“如今本王任你報復,過往的債,任你來討?!?/br>襄王看著他的眼睛:“你父母的血債,朔方軍的血債,云瑯的血債……你們苦心籌謀這些年,如今終于能揚眉吐氣了?!?/br>襄王格外沙啞蒼老的嗓音,竟如同某種蠱惑一般,緩緩響在地牢里:“你還在害怕什么?”“殿下!”連勝實在不想再聽半句,眼底充血,啞聲吼道:“讓屬下來!叫這老狗好好嘗嘗這些東西的滋味!看他還在這里胡言亂語——”蕭朔抬手,止住連勝話頭,視線落在襄王身上:“害怕?”“不是么?你若心里沒有畏懼,為何不敢同本王下手呢?”襄王道:“你這些年,不都是為了這一刻嗎?”襄王審度著他,瞇了瞇眼睛:“或是你還在思謀揣摩?還有哪件事是你想不通的,本王自可替你解惑……”“不必?!笔捤返?,“方才你已解過了?!?/br>襄王停下話頭,第一次微皺了下眉:“什么?”蕭朔示意連勝收刀,緩緩道:“鎮遠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