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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在眼前逃命狂飆,這支漢人的天兵竟仍冷靜得可怕,沒有一人受他驚擾,沒有一人叫恨意驅使著違背軍令。這些人對背后同袍的信任仿佛能過命,過命到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縱然將龐謝放過去,也會有同伴在身后將他攔腰砍斷了祭旗。風拂草動,眼前緩坡上仍像是無人駐守一般,靜得驚不起半只枝頭鳥雀。金人主將狠狠打了個顫。絕不可能無人!眼前這片看似平靜的坡地里,蟄伏了只磨牙吮血的吊睛白虎,只等獵物投進去!寂靜間,地皮忽然微顫。云朔之地與應城方向震開驚天轟鳴,遠遠望去,一片滾滾煙塵。金人主將攥緊韁繩,死死壓了驚悸回頭。峭拔壁崖間,白草口一片死寂,竟已被斷木碎石與鐵浮屠的尸身徹底封死了。作者有話要說:先發半章,深夜加更!抽紅包,愛大家!146、第一百四十六章退不走了。上萬的鐵浮屠堵在谷口,戰馬在挾著雨氣的風里打轉,焦灼踏地嘶鳴。這一片當年本是河道,恢河水改道后,所留河床與周邊嶙峋山石不同,土質松軟,有繁茂水草,經秋掛霜時放眼一片白茫,才叫了白草口。可正是因為土質松軟,再落下一場傾盆霖雨,就能將這古河床變成現成的沼澤泥淖。倘若大軍再這樣長久停在谷口,不消半個時辰,就能將連人帶馬數百斤的鐵浮屠生生陷進去。“不能退,不能停,只能進了!”副將高聲道:“沖過去!將軍,沖過去!”鐵浮屠縱橫草原,從不曾吃過這樣的狠虧,叫天降的滾木礌石砸紅了眼,以黑水靺鞨古語震天怒吼:“沖過去!殺光他們!”“漢人羸弱,只能畏畏縮縮,藏頭露尾使些陰招,真刀真槍豈會叫他們占了便宜!”副將不知主帥究竟還在猶豫什么,打馬上前,一雙眼叫殺氣逼得血紅:“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沒人攔得住我們!”金人主將慢慢抬手,握緊了身側彎刀。鐵浮屠不曾碰過云騎,可北疆草原上沒人不知道云騎。他曾是歸屬契丹統治的熟女真,親眼見過遼國的王屬大軍被云騎攔腰咬斷,那一桿颯白流云旗橫插腹心,將數萬人的大軍狠狠豁開,與朔方主軍將合力數萬遼人覆滅在了金沙灘。承雷令,流云騎。有進無退,有去無回,有死無傷。……退不走了!金人主將用力閉了閉眼睛,橫下心厲聲:“上馬,過山!”鐵浮屠山呼應聲,撲上馬列陣,朝眼前坡道潮水一樣灌進去。猴兒嶺的盤關古道,跑起馬來,遠比那軟綿綿不著力的古河床痛快得多。金兵叫蜿蜒盤關路壓制得跑不快,卻依然極訓練有素,后軍壓前軍,片刻不停,層層涌向已能隱約看清的關口。“漢人膽小如鼠,說不定根本就沒布伏兵,砸了一通石頭木頭就跑了?!?/br>副將掃過四周,不屑嘲諷:“怕他甚來?”“噤聲?!苯鹑酥鲗⒊谅暤?,“再快些!”那副將有些不服,勉強將輕蔑咽回去,向下傳令:“再快!加緊趕到應城,給那些自不量力的漢人長長見識……”金人主將勒住手中馬韁,頻頻回頭,眉峰鎖得愈緊。如今的云騎,無論戰心戰力,都不該是當年精兵良將時可共語的。他原以為云騎在此處埋伏,是要迎面阻擊,或是將他們攔腰截斷,一擊即走罷了,可此時大軍已幾乎盡數進了坡道,卻仍不見動靜。山坡里藏著的白虎將,究竟有多大的胃口?中原人自毀長城,險些將這頭白虎催骨碎脊、斷爪折牙,竟半分都不曾折損他的心氣戰意么?念頭尚且不及落定,最后一騎鐵浮屠踏進坡口,鋪面的箭雨漫天飛蝗一般,忽然自兩側山坡射落下來。“不過如此!”那副將放聲大笑:“不必理會,只管向前!”鐵浮屠戰甲劍刺不透、刀割不開,這樣的箭雨幾乎不會有任何影響。副將并非不曾看見箭身上系著的猛火油袋,可那又如何?想要火攻么?火也燒不透這層堅實重厚的戰甲!怎么會有人蠢到用猛火油對付鐵浮屠?只要能沖出去,沙地上打一個滾,半點火星也再燒不起來!沖出這片見鬼的谷地,殺去應城,殺光那些不知死活頑抗的中原人,報今日這一場滾木礌石的死仇!副將抬臂,揮開射得軟綿綿的箭|矢,聽著箭頭無以為繼地叮叮當當砸在浮屠甲上,幾乎是暢快地瞇了瞇眼睛:“向前!再快——”他高聲喊著話,一邊揚鞭催馬,忽然叫極細微的異樣引得瞇了下眼睛。尚不及反應,戰馬受了鞭打催促,已嘶鳴著加速向前暴沖。副將心下陡然慌亂,伸手去扯鞍具扶手,身體卻已叫沉重鎧甲狠狠一墜,身不由己向下滑摔跌落。往日牢固的生鐵卡扣,竟滑溜溜得半分也扣不住。副將仍絞著馬鐙,整個人失了平衡,被生生拖行在地上,后騎收韁不住,馬蹄重重踏在他胸口,縱然有鐵甲阻隔,千鈞力道也已將他胸骨硬生生踏碎。還有更多的鐵浮屠意外墜馬,沉重的鐵甲此刻反倒成了累贅。馬受了驚擾,嘶鳴著沖突狂奔,人坐不住跌下來,又被驚馬踐踏拖行。副將瞪圓了眼睛,喉嚨里叫鮮血涌滿了,視野一片血紅,渙散目光定定落在那些被隨手揮落、濺淌在盔甲卡扣間的猛火油上。這一批箭雨,不是為襲殺,不是為放火。怎么會有人……用猛火油來對付鐵浮屠?金人主將勒緊馬韁,看著副將在咫尺外嘔血斷氣,目眥欲裂:“不可催馬!油滑機栝卡扣,不要沾那些箭油……穩住陣腳!”鐵浮屠是金人最精銳的騎兵,人人在馬背上長大,論馭馬騎術,本不至于連坐也難坐得穩。偏偏這些箭矢落在急策馬時,又是崎嶇山路。鐵浮屠已習慣了這種顛簸間有鉸鏈鐵扣輔助穩固身形,被這般猝不及防又意想不到的手段對付,一時慌亂無措,縱然冷靜下來便已死死勒住驚馬,仍已狠狠吃了個大虧。金人主將不及懊惱,高聲傳令:“調轉馬頭,后隊作前!列車懸陣——”滾滾煙塵里,令才傳到一半,兩側坡間驟然掀起尖利的戰角聲。戰角錚鳴直上九天,沖迎皎潔月色,清亮激越,響徹了沉寂百年的古雁門關。金人主將盯著谷口,瞳孔微縮。他入谷時已盡力想的周全,卻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云騎既不是要一擊即走折他鋒芒,也不是要斷他隊尾損他戰力。從踏入白草口那一刻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