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5
書迷正在閱讀:超度,我是專業、總裁大人的小香蕉、永見夏、豪門影帝跪求破鏡重圓、僵尸懷了我的孩子、穿成替嫁小炮灰、和撩過的高嶺之花成親了、被渣后,我送渣攻火葬場、無異能者該如何在修羅場里拯救世界、這周目的青花魚大有問題
大家咣咣磕頭,這幾天我不出門了,睡一覺起來繼續寫,爭取把加更補上。抽紅包。愛大家!127、第一百二十七章明媒正娶的琰小王妃熟透了,從王爺腿上紅通通飛出去,卷了披風,拔腿就往窗外走。走到一半,折回來,搶走了琰王殿下手里握著的玉牒。-云州城外。高聳城墻下,一片黑漆漆烏云似的鐵甲壓著,綿延進看不到頭的敕勒川。刀疤一身守城兵裝束,在城頭牢牢盯著戰局,察覺到身旁腳步聲,正要起身防備,不由一愣:“殿——大人?!?/br>按景諫方才來帶的話,此時蕭朔與云瑯正該在太守府,難得好好安穩地多歇一刻。朔方軍縱然軍力已疲,卻也畢竟死守云州城這些年。只要能將城門守住,不將朔方軍關在無險可守的敕勒川下,仍不至于連這一場仗也對付不得。刀疤還記得他二人假扮的身份,特意向四周仔細搜尋一圈,確認了沒有外人,才過來低聲問:“少將軍沒和殿下一起來嗎?”蕭朔搖了搖頭,走到城垛旁:“戰局如何?”“和從前差不多,都是老一套?!?/br>刀疤跟上來:“他們來犯,我們打回去。他們再換地方突破,我們跟著調動兵馬,再打回去……”這樣的戰事在云州絕不少見。云州城在在疆域最邊界,已過了陰山,壓在河套平原的茫茫草場上。秦時明月漢時關,戰國名將李牧在這里大破過匈奴,蒙恬在這里修過長城,衛青在這里率大漢鐵騎復仇,七戰七捷,敲碎了北方部族南下掠奪的貪婪美夢。茫茫陰山,攔住了凜冽的朔風,也阻著草原部落的鐵蹄。陰山翻過去就是河套平原,黃河九曲養出的富庶之地,沃野千里、無險可阻,北方精悍的輕騎兵三日三夜就能殺到汴梁城下。這些年來,朔方軍已打了不知多少這樣的仗。一仗比一仗激烈,血染沙場馬革裹尸,中原的文人在慨嘆“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里人”,后來連朝廷也這樣慨嘆。于是和親、割地,歲幣與錢糧源源不斷供養進草原上的王帳。朝堂上樞密院慷慨陳詞,說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天下人苦戰久矣”。“先王卻跟我們說,陰山要塞兵家必爭。少將軍說燕云若失,如頸懸劍?!?/br>刀疤護衛在蕭朔身側,一手扶了刀柄,盯著城下:“我們有些能聽得懂,有些聽不懂……總歸知道,我們守著的地方若丟了,那些狼崽子遲早會一路殺進中原腹地,攻破汴梁?!?/br>“不止汴梁?!?/br>刀疤道:“還有我們的家,所有人的……太原府,河南府,興元府,江陵府?!?/br>“梓州嶄山有米棗,脆嫩甘甜,最是爽口。常州的麻團糖最好,又甜又酥。嚼著滿嘴都是香氣。武夷的茶葉天下第一流,晉州的老醋最酸嗆帶勁,汾州的黍米用來釀酒,窖藏三年,開壇時酒香能將人沖個跟頭……”刀疤:“那時先王歿了,少將軍回來北疆,帶我們打仗,同我們喝酒,說這些地方他都會去?!?/br>刀疤靜了一刻,低聲道:“我們那時候還只知道高興?!?/br>蕭朔靜聽著,走到城頭,看著城下戰局。朔方軍至今沿用的仍是昔日端王留下的打法,軍制也不曾改動。中軍迎戰兩側翼護,強弓硬弩、前赴后繼,將金人的鐵騎死死攔在云州城外。中原人安土重遷,祖祖輩輩耕織嫁娶的故土,倘若有人來奪,死也會來攔。起初是用山攔,山攔不住,歷朝歷代開始修建長城。綿延的長城守城堅壁,關關相連,直到北面的鐵騎學會了破城,學會了將寧死不降的守將割下頭顱,高高掛在城門之上。長城也攔不住。長城攔不住,于是靠人的血rou。活著用血rou來攔,死了用尸骨來攔??莨浅苫?,還剩一腔沖天的英雄氣,明月朗照鎮雄關,盤桓不散。“殿下看出什么了?”他身后,胡先生仍是一身尋常青衫,也登了城:“如今朔方雖殘,戰力戰心還是有的,不會墮了先王威風?!?/br>蕭朔將視線從戰局中收回,慢慢道:“看出白將軍同岳帥的關系,并沒有傳言中那么差?!?/br>胡先生微怔,看了看一身輕鎧薄甲的蕭朔。岳渠將軍是老軍舊派,最抵觸新軍法、新軍制,也因此和將朔方軍幾乎打散重建的端王素來不和,朔方軍內外幾乎人人知道。岳將軍因為同端王不和,故而最看不順眼執掌新軍法的輕車都尉白源,險些將白源杖殺。也因此逼得白源早早心灰意冷,暗中改名胡涂,去嚴太守處另覓出路。這些年來,胡先生的不歸樓暗地里供養朔方軍,也涇渭分明,從不供岳渠所部的帥營兵馬。“殿下如何……”胡先生笑了笑:“罷了?!?/br>他本想問蕭朔如何會忽然說起這個,此時看著蕭朔,卻又覺得從來便不必問。城下殺聲血氣彌天,朔方軍昔日的輕車都尉走到城邊,扶上厚實青條石磚,慢慢按實:“朔方軍的人……過命的交情,關系原本便都不差?!?/br>“岳帥……如今人人暗地里都鄙夷,說岳帥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小人勾當?!?/br>胡先生道:“朔方軍中,如今連私祭端王都是重罪。有敢提及先王的,一律杖二十、罰俸一月,發配去最苦的戍邊營?!?/br>“故而?!笔捤返?,“樞密院安插在軍中的暗探,竟連這一層錯處也尋不出了?!?/br>胡先生頓了一刻,終于苦笑道:“……是?!?/br>岳渠行事霸道專橫,又與端王分明不和,任誰看來,都無非只是一心想謀圖朔方軍主帥之位。就連對端王一系窮追猛打的樞密院與大理寺,在清算得最瘋狂時,也從來不曾將此人算進去過。皇上即位不久,京中這幾年勢力動蕩更迭。索性便也將朔方軍姑且交由岳渠壓制,賞了他一個秦鳳路兵馬鈐轄,等騰出手來,再徹底清算。岳渠在,于是朔方軍就也還在。岳渠在一日,朔方軍就還能在一日。“岳帥原本該成一代名將?!?/br>胡先生低聲道:“他仗打得最勇猛,從來都只帶著一隊敢死壯勇當先殊死沖殺。當初攻城不下,他親自帶人以稻草填平壕溝,殺了守城敵將,將首級拋出城外,軍心大振,由此破城?!?/br>“少將軍每次不顧安危躍馬沖陣、手刃敵酋,回來叫先王罵了,就會躲去岳帥的帳子?!?/br>胡先生道:“先王氣壞了,追著少將軍揍……岳帥邊喝少將軍抱來的好酒,邊同先王對罵,夸少將軍英雄豪杰,不像有些人,畏首畏尾連死都不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