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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頸,將其從燕玦身上拽離。兩人都是焊利兇狠的身手,拳腳|交加在彼此身上不摻半點水分,不到十秒的時間里已經讓彼此臉上都掛了彩。燕玦咳得驚天動地,脖頸指印鮮紅發青。病房的響動引得路過的護士探頭一看,當即驚叫一聲。五分鐘后,混亂結束,傅情被推進手術室。丁力頹唐地坐在長椅上,傅臨收到信息趕來,見此情形,并未安慰他,站了會兒,住院部走去。丁力站起來,要跟著。傅臨回頭說:“我會處理?!?/br>喬今也接到了保鏢的電話,聽完懷疑自己在做夢:燕玦把傅情捅了?怎么可能??但事實如此。喬今猛地打個激靈,涼氣直沖天靈蓋,拔腿就往醫院跑。病房的地上還殘留著一星半點的血跡,燕玦坐在床上,凝望窗外,眼中卻空無一物。白色而寂靜的空間只剩點滴與呼吸的細微聲響。直到門霍然洞開。“……哥?”喬今繞過血跡,半蹲在燕玦面前,“你有沒有受傷?”燕玦慢慢搖頭。“是不是傅情誣陷你?她肯定是故意的,你放心……”燕玦又搖了下頭,“我確實想殺了她?!?/br>喬今頓時像被棉花堵住喉嚨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燕玦笑了下,那笑縹緲得像天邊的云,風一吹就散了:“我真的,想殺了她?!?/br>是怎樣的怨恨,才會讓一個原本心地柔軟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喬今握住燕玦的手,啞聲道:“哥,你不可以這樣做。你的手,不應該沾上血腥。傅情要死,也是死在別處?!?/br>燕玦垂下眼睛,嘴唇抿成一條線。喬今抱住他,“哥,不到萬不得已,我只想你好好的?!?/br>樸實的話語,樸實的溫暖,給了燕玦回到人間的真實感。這是他的弟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但事情已經發生,燕玦刺了傅情,無論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太好收場。保鏢再次攔住傅臨,傅臨的聲音穿進病房:“難道不想跟我談談?”燕玦與喬今分開,各自肅了臉色。傅臨冷冷瞥了眼保鏢。保鏢訕訕讓路。傅臨終于得以堂堂正正地走進病房。“傅先生,你想怎樣?”喬今先聲奪人,不過聽著更像虛張聲勢。傅臨并不看喬今,“付鳴先生刺傷了我meimei,不給個說法?”燕玦手指攥緊雪白的床單,臉部線條冷硬:“大家都知道,我有家族遺傳的精神病。就算上了法庭,也不會改變這個事實?!?/br>傅臨勾起一邊唇角:“所以,你是想以精神病為理由,逃脫法律的制裁?!?/br>“論如何逃脫法律的制裁,恐怕傅先生與您的meimei才是專家?!毖喃i諷刺道。傅臨從口袋掏出一張紙巾丟在地上,正好蓋住那一星半點的血跡,抬腳碾了碾,語調平靜:“我可以理解為,因為我刺了你一刀,所以你報復給我meimei?”燕玦并不看他,“隨便你怎么說。事情已經發生,理由不重要?!?/br>“不,重要?!备蹬R目光微沉,“如果你想報復,沖我來?!?/br>床單已被燕玦抓出深深的皺褶,他動了動嘴角,卻沒再說什么。喬今代為發言:“傅先生,您的meimei為什么會忽然到這里來?她想做什么?”“這個重要嗎?”傅臨淡淡道,“我們現在討論的是,關于付鳴先生刺傷我meimei,打算如何善了?”“你想怎么樣?”傅臨盯著燕玦,“如果付鳴先生原諒我,我想我meimei也會原諒你的?!?/br>燕玦很快給出回答:“我不需要她的原諒?!?/br>“所以,你也不打算原諒我?”“不敢?!?/br>“……”傅臨默然。陷入僵局。喬今說:“如果能各退一步,那當然皆大歡喜?!?/br>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傅情手術順利,救治及時,沒有傷及內臟器官,睡了一晚醒來,嗓音嘶?。骸案纭?/br>丁力看向站在窗邊的男人。“哥?哥……你在嗎?”傅臨轉過身來,臉上沒什么表情,丁力頭皮發麻地發現,那根本不是哥哥看meimei的眼神,反倒像看陌生人。不過那只是短短的須臾。傅臨淡淡道:“我在?!?/br>傅情松了口氣:“哥,是付鳴刺了我?!?/br>“我知道?!?/br>“你打算把他怎樣?”“不能動他?!?/br>傅情激動地撐著胳膊坐起來,扯到傷口,痛到臉色發白:“為什么?!他要殺了我!”“他身上的傷,是我弄的?!?/br>傅情一頓,“……什么?”“是我差點殺了他,他才會想殺你。他有家族遺傳的精神病,你不會不知道吧?你不該去找他?!?/br>傅情臉頰微微扭曲:“你的意思是,是我刺激了他?我跟他才說三句話,他就拿刀刺我,我覺得他不僅僅是報復,他是真的恨我?!?/br>“他為什么恨你?”“我怎么知道?!备登槲豢跉?,又虛弱地躺回去,“這事沒完?!?/br>“明天你回B市治療?!备蹬R不容置喙道,“記住,付鳴不能動?!?/br>傅情驀然充滿危機感:“哥,你為什么對付鳴的關注這么高?他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她的哥哥她很了解,如果傅臨想殺一個人,不會輕易半途而廢,除非發生了讓他不得不停下來的“意外”。而現在,傅臨不但對付鳴毫無敵意,在付鳴刺傷自己的親meimei后還能這么護著他,這讓傅情腦中警鈴大振,就像當年燕玦出現在傅臨身邊的時候。她的哥哥,又要被搶走了嗎?無論傅情愿不愿意,她現在只是一個傷員,丁力雖然大多時候聽傅情的,但若傅臨強勢起來,他也沒轍。傅情一臉扭曲地被送回了B市。對于傅臨對此事的處理,喬今面上無甚表示,心里納罕,就這么輕飄飄地過去了?他感覺傅情不會善罷甘休。不過此時最重要的,是燕玦把傷養好。喬今白天拍戲,晚上有時候也要拍戲,留給燕玦的時間實在不多,盡管他已經將跟陸余獨處的時間拿出十分之九了。沒時間跟男朋友卿卿我我,陸余嘴上不說,但喬今看得出,他不太高興。這可怎么辦呢?喬今恨自己不是孫悟空的傳人,不然可以拔一根毛變一個自己去演戲,再拔一根毛去陪燕玦,真正的自己去哄一哄陸余。陸余這么著,見不到喬今的陸聲小朋友也不開心,他已經一個星期沒吃漂亮小哥哥做的炒飯了,畫畫都提不起勁。這晚喬今忙到半夜才收工回酒店,門口坐著一團小小的身影。喬今蹲下來問:“這是哪家的小朋友迷路了?”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