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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想過他會喜歡男人,或受男性歡迎,事實上,追衛倫的女孩子可繞B城一圈。她也就忽略了哪天弟弟會跟一個男人攪和在一起的可能性。但看了這個視頻,衛嫵忽然有了這方面意識的覺醒。阿倫什么時候跟陸余這么好了?他們一起拍她也看了,當時陸余先是態度冷淡,而后才對喬今多有照顧。衛嫵也沒多想,聯系前后因果,只當是喬今被蛇咬,陸余身為前輩,總要做做樣子。如今看來,大抵不是做樣子。他們關系真的改善了,甚至越來越好。太難以置信了,她的蠢弟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隨之而來的,就是某種隱秘的擔憂,連她看視頻的時候都覺得,這兩人有點般配。衛嫵只能安慰自己,兩人都是直男,關系再好,只要是直男,就不會越界。到了節目組,節目組負責人,也就是導演,苦哈哈地接待了他們。為什么是苦哈哈?那當然是要臉上帶笑,心里卻有一杯苦咖啡。喬今此舉是給節目組帶來空前絕后的討論度,但伴隨的是質疑與謾罵。當時都那樣了,為什么還要直播?如果直接切斷直播,“衛倫”說不定就閉嘴了,候杰就不會氣到心臟病發了。決賽直播事故,節目組推卸不了責任。導演也后悔,其實他知道候杰有心臟病,但當時全忘了。候杰病發一命嗚呼,他從警局出來后就沒睡過,一閉眼就是候杰冷冰冰的凝視,仿佛在問他為什么不中斷直播。都是命啊。導演自我安慰地想。喬今給導演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給節目組與您添麻煩了?!?/br>導演擺擺手,眼下兩只松弛的青黑大眼袋可媲美魚膽,沒說什么寬慰的話,只嘆了口氣。許多錢干巴巴笑了下:“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衛倫這次出場費……”導演眼中精光一閃,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許多錢。許多錢一咬牙:“就當是補償節目組的了?!?/br>錢飛了,心好痛!導演這才真的展露笑顏:“這怎么好意思呢?衛倫怎么說也在節目組忙活了一個多星期……”許多錢生出希望:“那……”“那就這么定了?!?/br>“……”草泥馬。走出節目組大樓,陽光熾烈,方菲遞上墨鏡,喬今戴上了,忽然一伙人沖上來,為首的老太太啪的一聲打在喬今臉上。那一巴掌用了十成的勁,喬今被打得臉一偏,耳朵嗡鳴,墨鏡掉落在地,玻璃鏡面當場碎裂。衛嫵臉色驟變。“還我兒子命來!”老太太滿臉溝壑縱橫,一頭花白,看著有七八十,牙齒稀疏哀嚎不止,說著又要抬起枯瘦的手打喬今,被林義擋住。“你干什么打人呀?”方菲驚道。老太太的手落在林義胳膊上,林義下意識制止,老太太的家人立即沖上來一通推搡:“干什么干什么?你他媽居然敢打我嬸?知道她多大年紀了嗎?”林義:“……是她打我!”老太太指著喬今鼻子罵:“你個殺千刀的,還我兒子命來!”衛嫵心疼地察看弟弟臉上的巴掌印,沒好氣道:“你兒子誰???”“我兒子侯杰!”老太太擲地有聲,也不知從誰手里拿到的紅木拐杖,猛地舉起朝喬今敲過去!這一拐杖如果下去,不把人打得頭破血流,也要傷筋動骨。林義被老太太家人纏住,方菲忙著找濕巾給喬今擦臉,許多錢?這位經紀人大師很沒骨氣地躲在女上司身后……千鈞一發之際,一只寬厚有力的手,握住了拐杖,手背青筋凸起。喬今鼻尖聞到淡如松雪的男士香水味,和著風與陽光。他轉目看去,近在咫尺的男人俊美無儔,一身挺括儒雅的高級灰西裝,大約因為手掌吃痛,他眉心微蹙,但說出的話沉穩斯文、有條不紊,甚至給人春風化雨般的感覺。“這位女士,你在打人之前要搞清楚四點?!?/br>“一,你兒子是心臟病發搶救無效去世?!?/br>“二,你兒子沒能搶救過來,是因為有人將他的藥換了,這個人不是衛倫?!?/br>“三,沒有人按著你兒子的手讓他抄襲,他抄的那一天就該想到,有一天真相會大白于天下?!?/br>“四,別仗著年紀大就有恃無恐,他今天破了一點皮,也是有資格起訴你的?!?/br>說完,陸余輕而不容置疑地將拐杖按下去,與喬今四目相對,看到他臉上新鮮出爐的五指印,眼色一沉。而羅淑英看著陸余的舉動,先是驚詫,繼而與許多錢一樣,表情呆滯,像是不敢相信。老太太嚎啕大哭,跌坐在地:“你們都欺負我一個老人家,我兒子死了,我也不活了……”她的家人紛紛去扶她,指責喬今陸余,而后攛掇著去節目組鬧。老太太卻逮住喬今不放,老淚縱橫嚷道:“我不去!就是他害死了我兒子!”弟弟差點被拐杖打中頭,盡管已經被陸余化解,衛嫵卻連感謝都來不及說,憤怒地叫來保鏢,指著那伙人厲聲道:“你們再敢動手試試!誰也別想毫發無傷離開!”四五個保鏢個個人高馬大,看起來能以一敵十,老太太家人立馬被唬住不吭聲,老太太卻還捶地慟哭。哭聲哀切,白發人送黑發人,此中傷心,又有幾人能體會?喬今上前兩步,衛嫵攔他,他示意沒關系,彎下腰,單膝跪在老太太面前,輕聲說:“對不起?!?/br>老太太驀然停止嚎哭,淚眼渾濁地看著喬今。好一陣,她轉過臉去,不說話,也不搭理喬今。衛嫵將喬今拉起來,“走?!?/br>喬今走出去幾步,老太太忽然開口,嗓音嘶啞如老舊的二胡:“我年輕的時候是音樂老師,我知道,這事是他有錯在先?!?/br>喬今驀然眼眶發熱,他回首鞠了一躬。原來是非曲直,她心里是清楚的,只是喪子之痛剜心,實在難忍。回到酒店。衛嫵一夜未眠,加上一上午奔波勞碌,疲倦得連打兩個哈欠。房間已經訂好,她囑咐方菲照顧喬今,自去休憩。喬今對方菲說:“我想一個人待著,你去吧?!?/br>“可是你的臉……”“沒事?!?/br>見他堅持如此,方菲也不好說什么,只得出去了。與林義面面相覷,無言。喬今腦袋放空,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敲門聲,以為是方菲去而復返,他開了門,看到的卻是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小小少年——陸聲。陸聲眨巴著又大又亮的眼睛,手里拿著一袋冰袋,遞給喬今。“?”喬今不明所以接過冰袋,直到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