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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爬的妖怪,好像確實容易恐高。靳然表示理解,“那就我和會長兩個人去,你們玩你們的,一會兒在摩天輪底下匯合?!?/br>裘郁挑眉。所以他的意見都不用問的?安弦&于萱:“……”其實這才是你的目的吧?但他倆很有默契地心照不宣。就是安弦看了眼裘郁,不太放心道:“不過會長他可能玩不了這么刺激的,你們要不要……”要不要玩點兒別的。旋轉木馬和碰碰車也很有意思的。但他話還沒說完,靳然已經拉住了裘郁:“沒事,我帶著他?!?/br>說完兩個人就飛奔向過山車了。安弦:“……”他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心想如果會長失控,你帶著他有什么用?不過會長不是不穩重的人,應該有分寸。所以安弦也沒有太擔心。或許是因為太過刺激,玩過山車的人沒多少,等還在半空中尖叫的一群人下來,他們就可以上去。靳然買好了票,等候上車的時候又察覺到了某人的視線,他這次學精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頭,正對上某人的眼睛。裘郁躲避不及,視線和他撞上。靳然直接道:“你干什么一直看我?”竟然還躲。要看就看有什么好躲的?他又不收錢!裘郁被他歹個正著卻還不承認,他唇角微揚:“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靳然道:“被人盯上又不是要看到才能知道,很明顯的?!?/br>“……”裘郁頓了頓:“是嗎?”“是啊?!苯徽f:“你到底在看什么?是我臉上有東西嗎?”裘郁道:“沒有,頭上有?!?/br>頭上?是說他頭上的發箍?“發箍有什么好看的?”裘郁說:“可愛?!?/br>“……”靳然怔了怔,忽然笑道:“你這是夸我還是夸你自己選的好呢?”而且兩只老鼠耳朵有哪里可愛?還是貓耳更可愛。裘郁面不改色道:“夸你?!?/br>靳然:“……”他說的太自然,靳然卻被噎住了。他怎么覺得,裘郁話好像變多了。聽裘郁夸他,靳然莫名有點臉熱,眨巴眨巴瞥開了眼。裘郁見他耳垂泛紅,眼底泛起笑意,體貼地沒再盯著他看。裘郁一直在想著剛剛在發箍攤前說的話。本來只是一句他自己脫口而出的玩笑話,可回想起來就是忍不住格外在意。當時是靳然單純沒聽出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當時聽出來了呢?裘郁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靳然這個人,在對妖的了解上,他比任何人都博學,可在有些地方,他又簡單的像一張白紙。遲鈍,而且沒心沒肺。裘郁也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遺憾。很快過山車輪到了他們,靳然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坐上了座椅,摘了頭上的老鼠耳朵,可在系安全帶的時候卻怎么也系不好。他低著頭搗鼓,裘郁已經伸手過來,幫他把一個金屬一樣的卡箍扣好,又給他系了另一條安全帶。裘郁靠的很近,靳然低頭就能看到他低垂的眉眼。扣完他突然抬頭,居高臨下地撞進他漆黑的瞳孔里,他一驚,身體不覺僵硬。裘郁道:“放松點,不用害怕?!?/br>靳然:“……”他沒怕。裘郁又檢查了一下他的坐姿,提醒道:“頭和身體貼緊頭墊和靠椅,手握緊手柄……”他給靳然講解注意事項,難免會有肢體接觸。被他碰過的地方都癢癢的,沒起到放松的效果,靳然反而更僵硬了。等裘郁給他糾正完,他才呆呆地感慨了一句:“你怎么什么都會?”裘郁說:“剛用手機查的?!?/br>靳然:“……”欺負他沒帶手機?兩個人的準備工作很快做好,工作人員又檢查了一遍,確認都坐好了,云霄飛車正式啟動。飛車沖出去的那一剎那,迎面一陣疾風吹得靳然呼吸都凝滯了,但是很快,飛車沖上云霄,他整個人生出一種沖破束縛的暢快感。風聲在耳邊呼嘯,凝如實質的風刃仿佛能生生割裂皮膚,但他不覺得疼。他從重生以來,從來都是壓抑著自己,他有仇必報,但不能太出風頭。加入學生會以后,每個學長學姐,包括裘郁都對他很好,可他卻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能坦言相告。他時時擔心靈魂融合會出現癥狀引人生疑,總是擔心自己哪天會被一道雷打回原形,謊言被戳穿會讓人覺得他辜負了他們的信任。他活得隨心所欲,但他也活得小心翼翼。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能夠徹底釋放自己,放松身體全部緊繃的神經,肆意吶喊出聲。別人坐過山車喊出聲是嚇的,但他純屬發泄。裘郁比他更奇葩,從頭到尾連嘴都沒張一下。周圍的人在歇斯底里,他卻在別人被迫甩來甩去的時候穩如泰山,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去觀察身邊的人。靳然仰著頭閉著眼,頭緊緊靠在頭墊上,一張清俊的臉被風吹得變了形,下顎線卻依舊流暢,露出喉間不太明顯的喉結。裘郁盯著看了一會兒,默默收回了目光。飛車在過山車道路上旋轉了好幾圈,上面的人一會兒搖擺一會兒失重,有些人被甩得頭暈眼花,有些人下了飛車之后直接吐了。靳然和裘郁毫無疑問是坐完過山車之后狀態最佳的兩個,連工作人員都贊嘆地多看了他們兩眼。靳然捋了捋被風吹亂的劉海,隨意撩開,露出光潔的額頭,抬頭問裘郁:“怎么樣?好玩嗎?”裘郁淡笑點頭。靳然直接笑彎了眼。他就知道男孩子都是喜歡刺激的。他想玩過山車,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裘郁。他們有不同的原因,但同樣都在克制自己,日常生活不能放松自己,但也想偶爾肆意一回。靳然也不明白為什么,他希望裘郁能夠開心。或許是因為他們倆同病相憐吧。他沒再多想,問裘郁借了手機,打電話問安弦他們在哪兒。他打電話的時候,裘郁從工作人員手里拿了他們坐過山車之前取下的兩個發箍,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靳然垂在身側的一只手。靳然耳邊電話剛剛接通,心思都在電話里,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前走。裘郁一邊為他手心的觸感和溫度心蕩神馳,一邊遺憾地想:他果然很遲鈍。另一邊安弦和于萱去玩了一圈碰碰車,四個人又聚在了摩天輪底下。看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