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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結束,現在主要是拍攝群戲和部分演員補特寫,雖然事情不多,但很繁瑣。亭邈回到休息處的躺椅上,旁邊的傅英見他一直抱著手機看,臉上露出一絲不悅。這時,秦里疾步過來,低聲在傅英耳邊說話。亭邈本來準備登小號罵黑子,一看到秦里,他渾身繃了起來,身板也坐直了。眼睛余光悄悄往旁邊人那兒瞟,不過傅英的臉色一直沒變,亭邈心里也忐忑他們到底是不是在談這件事。秦里說完后就走了。亭邈的眼神遲疑地落在他的背影上,看了很久。剛剛秦里的態度很不正常,一臉怒色和緊張,應該是在說極重要的事。亭邈的心也跟著揪起來,眉頭不自覺皺了皺,眼睛追著秦里的身影離開片場后,才戀戀不舍地收回來,結果一下子撞上了傅英冷厲的黑瞳。亭邈臉色微僵,眼神倉皇地朝地面挪了挪,沒有直視傅英。但他能感受到傅英充滿侵略性的眸光,一寸寸貼在自己身上,他腦袋一漲,硬著頭皮抬起眼,踟躇著說:“傅老師,你都知道了嗎?”傅英沒說話,cao縱輪椅上前。他臉色不好看,薄薄的嘴唇朝下一壓,伸出手,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情緒,“你做了什么,我看看?!逼岷谟纳畹耐示o盯著亭邈,像要看進他心里。亭邈心知瞞不了他,眼睛垂下,望著傅英寬大粗糲的手掌心,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小號拿給傅英,輕聲說:“沒什么,就是用小號轉轉澄清……”傅英拿起手機滑了滑,果然只在里面看到了些小號的轉發。他沒隨意翻看微博內容,只掃了眼主頁的那條后,就將手機還回去。這一系列的動作讓亭邈百思不解。而且他怎么覺得,傅老師將手機遞回來的時候,似乎松了口氣。正在亭邈疑惑時,傅英一臉嚴肅地看向他。薄唇抿緊,鋒利的眉眼泄出一絲冷意,除此外,還有很明顯的疏離,這是亭邈以往從來沒有看見過的。亭邈被這眼神看得心里發慌。他支支吾吾:“傅老師……”傅英擰住眉頭,眼底一片冰冷,斥道:“以后不要做這種事了?!?/br>話落,推開輪椅轉身。空氣里夾雜著陽光暖融融的味道,很舒適,亭邈卻一時間感覺渾身發涼。他愣愣地看著傅英離開的方向,嘴巴張了張,卻什么也沒說出口。一直到晚上劇組正式下戲,亭邈都沒有看到傅英。他心不在焉地守在片場,等導演喊結束后,才腦袋昏沉沉地往酒店走。深夜,萬籟俱寂。濃黑的夜色覆滿房間的每個角落,沒有開燈,只有床邊的昏暗泛黃的壁燈朦朧地散發亮光。傅英沉默地坐在輪椅上,眼簾低垂,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一根徐徐燃燒的煙。沒多久,路從掐著點來電,剛接通,滿含怒氣的嗓音就穿透了寂靜深黑的房間。“老傅你重回娛樂圈,各方果然都死盯著!這才幾天,他們就等不及了?!”傅英閉了閉眼睛,身體朝后靠了靠,被濃煙浸潤的嗓子帶著股渾然天成的慵懶,淡淡地說:“都是小事?!?/br>路從憤然:“我知道,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傅英似笑非笑地牽起唇角,夾著雪茄的手指輕輕顫了顫,溫熱的指腹捻了捻煙身,坐在黑暗里默不作聲。“這臟水潑得實在不行?!甭窂泥托σ宦暎骸耙詾殡S隨便便找個網紅來爆料就成?笑話,不過奇怪的是,似乎有人在背后幫你?!?/br>說到這里,路從的語氣變了變,沉聲道:“莊珺第一時間發現后,正要聯系公關,結果輿論導向就轉了,不知道是誰,動作居然這么快?!?/br>路從和國內的時差不一樣,在謠言四起的時候,他正在被窩睡大覺,醒來才發現天都要變了。他立刻聯系在國內負責新娛樂公司的莊珺,對方沒有經驗,手忙腳亂正要找公關處理。路從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指揮莊珺應該聯系哪些人。兩人隔著遠洋配合的太不默契,但還是很快安排好了一切。誰知,剛準備動手,他就發現已經被處理了。路從震驚之下,想查查是哪方做的,可怎么也查不到。路從猜想是傅英曾經在娛樂圈的人脈,但一直也沒聽說他和誰的關系好,疑惑道:“老傅,你知道是誰做的嗎?”濃黑的夜好像格外稀罕傅英的房間,黑夜蜷縮在一起不停地闖進來,給潑墨般的空間增添了無可抑制的沉悶??拷皯舻牡胤?,一點煙的光悄悄燃燒。傅英垂眸,盯著手指間夾著的那根煙看,黑黢黢的眸子和深黑的夜晚好像融在一起,看不分明。他沒有直接回答路從的話,淡淡地撣了撣煙灰,卻說:“老宅那邊說,要給我辦生日宴會?!?/br>路從嗓子一啞。好半晌才從齒縫里憋出一句:“cao,他們有???!”傅英嗤笑了聲,冷冷地說道:“請商界名流,演員大腕,鬧得越大越好,無非想讓大家瞧瞧,我這新上任的傅家家主,是個怎樣殘疾的廢人?!?/br>路從聽不慣那兩個字,語氣低了低:“老傅……”傅英恍若未聞,嘴角勾了勾,眼底濃黑一片:“宴會的請柬明天就會發出去,他們想鬧大,自己的臉都不要了也要膈應我,我作為后輩,自然捧場。趁這次機會,最好鬧得人盡皆知?!?/br>他說完,發出一聲自嘲的冷笑。路從隱隱約約從傅英的話里捕捉到了一絲別的意思,遲疑地問道:“老傅,你的意思是?”傅英眼神落在前方濃稠的黑夜里,視線沒有著落點,悄無聲息地在空中亂走,他語氣微寒:“老宅那些人在想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這次是個好機會,微博輿論的事情暫且不急,待生日宴時,自有分曉?!?/br>路從反應過來傅英的意思,一拍大腿,忍俊不禁道:“是??!生日宴就是最好的反擊!任他們怎么折騰,最終不都為你做了嫁衣?!”VEJ國際總裁身份成謎,三年前繼任后,從來沒有出席公共場合,更沒有在任何商業應酬里現身。無數想要攀交情的名流都碰了釘子,可以想見,請帖發出后,必然引來軒然大波。路從眉頭一挑,心想老宅的人拼了命要給老傅難堪,最后反被他們利用……他心里暗喜,忍不住蠢蠢欲動了,但還是沒好氣道:“你說老宅那些,一天天在想什么,老實享福不成,非要處處膈應你?!?/br>傅英沉默了一會兒,嘲諷道:“大概,嫌過的太舒服了?!?/br>路從深以為然。不然怎么會有事沒事就想給傅英使袢子呢?吃多了不是!路從嘖嘖,想了想又道:“我明晚的航班回燕城,他們約莫也會給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