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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地查看時間,后頸覆著層汗,泛起冷意。有人注意到這個動靜,又見范托夫面前的虛擬屏頁面許久都沒翻動,關切道:“是哪個問題解決得不順?你看起來有點太焦慮了,沒關系,任務做不完就做不完,老大看著兇,但不會罵人的,等我手上的任務搞定了,我來跟你一起琢磨?!?/br>手掌在褲縫擦了擦,范托夫心中慍怒對方看不起自己,但為了不被人察覺出異樣,他盡量笑得自然:“不用,小問題,我自己能解決?!?/br>等到了定好的時間,范托夫避開眾人,快步離開技術部,一路朝指揮艦艦尾走去——那里存放有逃生艙,他已經收到了發來的使用權限,一旦布置在各處的“紙牌”被引爆,他就可以提前啟動逃生艙離開指揮艦。萬無一失。到時候,無論是在指揮艦上的Y還是總指揮本人,還有洛倫茲,葉裴,技術部的所有人,都會一秒化成灰!范托夫眼中浮現出得色,體會到了高高在上的滋味,仿佛遠征軍所有人都被他擺弄在掌心。他一邊疾步走著,同時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嘭——指揮艦爆炸的聲音。眼神瘋狂而猙獰。逐漸接近逃生艙的存放處,范托夫握了握隨身帶著的光儲器,給跟他對接的人發消息:“已到達預定地點?!?/br>發完后,他等了等,卻異常地沒收到回信。心下一突,腳下有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深吸了一口氣,范列夫不斷暗示自己不會出事,他們的行動很秘密,絕對不會有人發覺,至今遠征軍上下都不知道反叛軍已經逼近陣前。就在這時,個人終端植入的聯絡器突然響起信號流的雜音。范托夫腳步一頓,心跳驀地加快——技術部有自己的通訊頻道,而全艦通訊幾乎只會在戰時啟用。難道埋伏的反叛軍被發現了?正在他反復猜測時,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十五分鐘后,將對抓獲的內jian進行公開審訊,非在崗人員請到A1-7-24艦橋。重復一遍,十五分鐘后,將對……”抓獲的內jian?再次看向仍沒有收到回復的信息,范托夫臉色驟白,眼裂增寬。不過,現在都沒有人來抓他,是不是意味著……他還沒有被發現?艦橋上,梅捷琳打了個哈欠,眼角烏青。見祈言盯著自己的傷處看,她大剌剌地碰了碰:“愈合凝膠有,指揮沒克扣物資,是我自己想讓這傷在臉上多留兩天?!?/br>接下去的話,她吞吞吐吐說不出口。陸封寒替梅捷琳解釋:“她自己懈怠,被維因一拳砸到了地上?!?/br>梅捷琳瞪眼,想反駁不是一拳而是好幾拳,但一拳幾拳沒多大差別,陸封寒話說得也沒錯,只好咬牙認下了。又轉過身背對著眾人,覺得自己的顏面已經裂成了王八殼。轉是轉過去了,但梅捷琳依然閑不住話:“龍夕云,這次暗樁深的淺的真的都砍干凈了?”龍夕云作為特勤部隊負責人,從來是打仗和內務里外兩手抓,他不說話時,眼角的疤襯著眼神有兩分陰鷙,寡淡地“嗯”了一聲,又補充:“還差一個?!?/br>梅捷琳倏地轉過身來:“還有一個?那怎么沒直接批捕?”龍夕云:“不用,那個正在來的路上?!?/br>這話弄得梅捷琳有點暈——現在的暗樁都這么自覺了?不需要他們動手,自己就會過來?范托夫到達艦橋時,已經聚了不少人,半空中還有攝影裝置懸浮,明顯這場公開審訊會被遠征軍所有人看到。而雙手銬著電子手銬的人共有五個,他隱蔽觀察后,發現跟自己接觸的人赫然在其中!對方被困在金屬椅上,垂著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這一刻,掌心的汗像摻了冰渣,冷得鉆心,范托夫開始瘋狂回想自己有沒有露出破綻,周圍嘈雜的議論聲和細數那五個人罪狀的陳述都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轉盤,落進他耳里的話音變得零碎和顛倒,分不清語義。直到龍夕云提到出自反叛軍的炸/彈“紙牌”和從設備室找出的金屬片。直到周圍響起窸窣的議論聲。直到他的名字被念出,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他身上。這一刻,范托夫猛地捏攏手指,指甲掐進rou里,告訴自己必須冷靜下來,他聽見自己聲帶緊繃,有些驚愕:“怎么可能……什么紙牌?我確實才去過一次設備室,但那是技術部的常規任務,輪到誰誰就去,”他又將視線投到葉裴身上,“而且我不是一個人去的,當時葉裴也在!”葉裴雖然不太喜歡范托夫的做派,但她沒有趁機誣陷,只是實事求是地開口:“去設備室檢查運行狀況確實是我和他一起去的,我當時沒有注意周圍,所以不確定他是否有小動作?!?/br>范托夫急忙接話:“對,她也在!為什么不懷疑她?”葉裴轉向他,解釋:“我已經解除嫌疑了?!?/br>不清楚葉裴到底是怎么解除的嫌疑,但范托夫來不及想這么多,現在最重要的是洗脫他自己的嫌疑。設備室近期只有他們兩個人進去過,如果不是葉裴,那只可能是他!這個罪名決不能認下,一旦認下,他就完了!視線落在戴著電子手銬的五個人身上,又漫無目的地移向一旁的龍夕云,當一個人闖入他的視野時,范托夫呼吸一重,眸光亮起,語速急促:“我知道還有一個人也有嫌疑!他的嫌疑比我還重!”龍夕云看不出耐不耐煩:“說?!?/br>“他!”范托夫手指直直指向站在陸封寒身邊的祈言,“就是他!設備室附近不允許人隨意接近,但我幾次路過,都看見他出現那附近,鬼鬼祟祟!不信你們可以調監控來看,我說的都是真的!”他重重咽了口唾沫,像是抓住了一根救生索:“如果不是別有所圖,他干什么非要去設備室附近?一定有鬼!”周圍跟他同屬技術部的人靜了靜。而穿著制式襯衣的祈言冷冷朝他看了過來。范托夫喘了口氣,心想,果然還是有不少人跟自己一樣,能看清楚祈言是仗著背后有靠山,裝模作樣。他立刻乘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