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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言:“謝謝?!?/br>裁縫走后,夏知揚癱在沙發上,招呼:“來來來,離晚上還有大半天!要不要來玩兒游戲?”陳銘軒坐姿規整許多,朝祈言揚揚手里的游戲終端:“今天上線了,要不要試試?”夏知揚興致勃勃:“祈言,你平時玩兒什么游戲?”祈言搖頭:“我不玩游戲?!?/br>不管是還是別的,他都沒碰過。夏知揚驚訝,又想起祈言以前一直住在梅西耶大區的偏僻星球,說不定家里年紀大的長輩管得還嚴,他高呼:“怎么可以錯過游戲的精彩!來,我們帶你發現新世界!”勒托一個恒星年是360天3時9分34秒,歷法上,按照地球歷的傳統,分十二個月,每個月三十天,每天24小時。八月正是夏季,天黑得比較晚,一直到晚上七點過,天色才暗下來,勒托獨有的雙月在藍色天幕中,猶如天空之眸。祈家的大廳已經布置一新,明燈高照,三層樓高的穹頂下,漂浮著無數金色音符,正隨著樂音有節律地波動。江云月穿著華麗的禮服裙,將腰身襯得極細,她容貌并不算非常出眾,勝在氣質溫柔嫻雅。“今天,你就是所有人視線的中心?!庇H自為江啟抹平衣領,江云月溫和叮囑,“等蒙格來了,你記得好好表現,這樣,等你從圖蘭畢業,進入軍方擔任文職,肯定會更加順利?!?/br>江啟長相六分隨他mama,十幾年的養尊處優,讓他比同齡人多了一分貴氣。他點點頭:“您放心,不會丟您和爸爸的臉的。不過,蒙格論軍銜,只是上校,爸爸為什么將他視為座上賓?”“什么叫‘只是上?!??你是從小見慣了行政官員在家里進進出出,才會這么說?!苯圃滦χc了點江啟的鼻尖,又解釋,“軍方……不一樣。軍方跟行政體制內同一個級別的,實際上說,也會高半級,因為他們手握實權,且內部上下分明,自成體系,外人非常難打上交道。你現在不懂,沒關系,只需要按照mama說的做?!?/br>想起前些時候得到的消息,江云月不放心:“如果那個人來了——”江啟:“要叫他哥?!?/br>“還有,他從小在梅西耶大區生活,那邊比不了勒托,他肯定會有很多不適應——”“作為弟弟,我會好好照顧他的,”母子兩人心照不宣,江啟露出無害的微笑,“我都記得?!?/br>蒙格是八點準時到的。祈文紹和江云月帶著江啟迎上去,雙方寒暄后,祈文紹將手搭在江啟肩上:“來,江啟,向蒙格叔叔問好?!?/br>江啟禮貌問了好。“你好,”蒙格身穿軍禮服,只淡淡說了句,“考入圖蘭學院,不錯?!?/br>江云月微笑著開口:“哪里,這孩子雖然聰明,但性子還不穩,我跟文紹天天都犯愁,至于以后,說不定還要靠他的叔叔伯伯們多照拂了?!?/br>蒙格點點頭,卻沒接話。為了避免尷尬,祈文紹提了個新的話題,一旁有人端著酒杯走近,自然地加入了聊天。而江云月長袖善舞,趁著這個機會,將江啟推到了眾人面前。江啟一面跟這些時不時出現在新聞里的長輩說話,分外享受這種被眾人矚目、夸贊的感覺,一面四處打量。祈言還沒有來。不由在心里嗤笑,來得比蒙格上校還要晚,果然是偏僻行星來的,不懂規矩。此時,他已經明白江云月所說的,軍方的人,手握實權又很難打上交道是怎么回事了。最顯而易見的就是,他身邊聚攏的不少人,目標都是蒙格。而蒙格對這樣的熱情明顯很適應,應付得滴水不漏。這令他對“軍方”,有了隱約的概念。就在眾人談笑時,大廳的門忽然從外面被推開。逐漸的,周圍的聲音慢慢低下來,半數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進門處。江啟也有些奇怪地隨著眾人的視線望了過去。率先踏進鎏金雕花大門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少年,貼合身形的剪裁,將他纖細而挺拔的線條精準描摹。任何一個人都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確實被造物鐘愛。鼻翼窄,鼻梁高挺,眉眼秾麗,嘴唇薄而線條精細,像一副色彩濃郁的油畫。因為冷白的膚色,又透出一種不堪一折的脆弱感。燈下,他像峭壁上開著的花,高而遠,矜貴又疏離。某種預感兜頭砸下,江啟聽見自己突然失去規律的心跳。他垂在一旁的手,被自己的母親猛地抓緊,指甲甚至陷進了rou里。顧不得疼,他看了看母親僵硬的笑容,再望向門口,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瘋狂地冒了出來!不可能是——跟在祈言身后的夏知揚低聲說話:“這些人,怎么跟沒見過世面一樣,眼睛都直了?”陳銘軒雙手插兜,懟他:“某個人在祈言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嘴合不上就算了,眼珠子都差點掉地毯上了?!?/br>“我那是驚艷!驚艷懂不懂?誰知道祈言只換了身衣服,那氣場,那氣質,蹭蹭就上來了?”夏知揚又故意唉聲嘆氣,“雖然早就知道,跟祈言一起進門,是不會有人注意到我的,可是,真到了這時候,好失落??!”陳銘軒也笑:“注意看看江啟的表情,夠精彩?!?/br>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祈言身上,沒人看見,蒙格盯著跟在祈言身后、一起進門的人,瞳孔一震,咬肌瞬間繃得死緊。作為眾人視線的中心,祈言反倒毫無所覺。推門進來的一瞬間,濃郁的香味讓他覺得空氣沉悶,他抬手,屈起手指,松了松白色襯衣領口處的黑色領結。沒注意祈文紹投來的視線,江云月和江啟更是被歸類為陌生人,直接忽略。祈言帶著陸封寒,以及夏知揚和陳銘軒,走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蒙格牙齦都咬酸了,才勉強克制住,沒有失態。他第一次主動詢問這場宴會的主人,問出了周圍所有人都想問的話:“剛剛進來的是?”祈文紹有點詫異,才回答:“那是我的長子?!?/br>連名字都沒提,明顯是不想多說。但周圍的人卻都多多少少明白過來。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