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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像魚rou的魚rou,他確實是充滿了不解,“你到底是怎樣做到的?為什么這魚rou會產生這樣……類似于‘rou’的味道的?”剛剛在準備炸魚的過程中,郭鍋全程沒有避著他們,此時見他問起來,也覺得沒什么需要隱瞞的,便據實相告道:“其實這個的秘密,就在我剛剛做的炸魚上?!?/br>“正如你們船長所說?!惫伱榱搜坶T口站著的那個喜怒不定的變-態,繼續道,“因為船上原料不足,我做不出來好吃的炸魚塊。在炸物中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面衣,制作時通常除了面粉外,還需要加入其他材料,而我這里只有這種……”郭鍋晃了晃小罐里的面粉,“完全不適合炸東西的面粉,魚塊勉強拍個粉粘住,就得立刻下鍋炸。所以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如果只是這樣做出來的炸魚,是不可能好吃的?!?/br>倚在門邊的假船長,眼神懶散地停留郭鍋的臉上、手上。果然這些無法避免的缺陷,郭鍋果然全都想到了。但他從始至終都毫不驚慌,以氣定神閑的平和態度,向廚房里的眾人闡述他的想法。“這廚房里既沒有淀粉,也沒有雞蛋。若是有雞蛋,我倒是很想做個拍粉拖蛋糊,至少能挽救回一點炸魚的口感……是以其實這些劣勢,我是都一一考慮過,并且我有了解決方法?!?/br>郭鍋轉向灶上溫著的魚湯鍋,“所以我從開始選擇做炸魚時,其實看重的反而是它的劣勢——因為在一些情況下,劣勢若是加以妥善應用,未必不能變成優勢。而這個轉機,就是我燉的魚湯?!?/br>“我特意將魚rou切大塊,將炸得過于油膩的魚塊放入魚湯,在炸魚塊與湯水碰撞的那一刻,熱湯可以一瞬間穿透簡陋的面衣,將魚塊外層吸入過多的油溶到湯中,同時具有增鮮作用的魚湯,借此機會進入炸魚塊……”說到這里,郭鍋笑了一下,瞥了一眼門口那個似乎很享受為難他的變-態,有一點點隱秘的得意,“因為魚rou的油膩并沒有完全消退,在此時趁熱咬下,這份恰到好處的油膩,就可以遮住魚rou魚湯本身的魚味。你們兩個都不喜歡吃魚,我記著呢?!?/br>一直被郭鍋忽略的血鉤子船長,突然插-進了他們的談話:“你在切完魚塊后,放入的威士忌是去腥的,那么你放的胡椒粉又起了怎樣的作用?”郭鍋解釋道:“黑胡椒略帶刺激感的香味,加入魚塊中攪拌均勻后,可以適當的削弱魚rou本身的味道。所以它最大的作用,其實是用來輕微的麻痹味蕾的知覺,而高溫油炸可以擴大它的這個功效。因此被這樣處理過的大塊魚咬起來,可以像燉鍋的雞胸rou一樣厚重多汁,吃出rou的口味?!?/br>兩個海盜只聽得瞠目結舌,半晌才道:“我的天,你這是怎么才想出這樣復雜的吃法?看著你年紀也不大,你到底是怎么長大的?”感嘆完了,兩個人滿心喜悅的繼續埋頭吃魚,渾然忘記了半個小時前還愁眉苦臉的自己,在抱怨著魚rou難吃。正如郭鍋所說的,他們吃的仍是魚rou,但這份炸魚泡湯,他通過厚切魚塊營造與雞rou口感上的相似,再用適當的油膩感和胡椒的辛香味巧妙地欺騙了舌尖味蕾,使得這些泡在奶色魚湯中的魚塊,真真實實吃出了rou的滿足感。郭鍋露出笑容:“我們剛剛在外面吃的,是魚湯底涮薄魚片的火鍋,主要是吃鮮味的,但現在這種做法也是火鍋的一種,這個叫‘炸魚火鍋’,是吃油香的。這兩種做法都是火鍋,請你們記住這個了?!?/br>等到這份特殊加餐做好后,海上的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只剩下漫無邊際的寂寞海浪,與寒風一同進入漫長黑夜。這廚房中灶里的火和燈,撐起了整個廚房的光源。但此時這些微弱的光,卻都及不上郭鍋雙眸的熠熠生輝。門邊的男人想,這個人真是有趣。看上去無害又純凈,身上卻意外的有一種包容的安穩,即使是被自己那樣出言諷刺,也不會煩惱。……就仿佛這個人,一刻都不曾把自己對他的死亡威脅,當成過真正的危險。剛剛郭鍋也是故意忽略自己那份特別炸魚加餐的,這個舉動,也是進一步的詮釋——這個似乎從來都不會慌的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心上過。他站在門邊,半邊身子隱藏在黑暗里,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鼻下,為了壓抑心中突如其來的劇烈歡愉,用力得指關節都微微泛出白色。另一邊,廚房里的兩個海盜快樂的應道:“記住了記住了!火鍋好吃,我們都愿意吃!”可是他們的快樂還不過三秒,就看到一只手,搭在了郭鍋的肩上。血鉤子的笑容標準得像經過機械測量過的弧度,他的手指隔著衣服接觸身體,冰涼沒有人氣的溫度,讓郭鍋頭皮都發麻:“你跟我來一下?!?/br>因為郭鍋聞到了他身上有一絲極淡的血腥氣,并不是因為他出血受傷了,那是別人的血,那絲血氣已經涼了下來,還帶著海風的咸涼。剛剛他站得遠時郭鍋并沒有察覺,此時兩人離得近了,這種郭鍋極不喜歡的味道便撲面而至,讓他很不舒服。郭鍋想到早幾個小時前,帶頭鬧事挑戰船長權-威的那幾個海盜,自從晚飯起就再沒看到過他們的身影。再結合剛剛這變-態吃完飯后就不見了的這段時間,和他身上帶著的血腥氣,郭鍋不難猜出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于是郭鍋沒多說,順從的跟著血鉤子離開了廚房,來到了他一直都不曾涉足的下一層船艙。他們停在了一座正好位于廚房之下的房間前,血鉤子解下了腰間的鑰匙串。昏黃的手提燈下,郭鍋看著那串鑰匙,卻又想到白天時,那一滴濺在這串鑰匙上的鮮血的畫面,和那具不知下落的真船長的無臉尸首。在這短短的一天中,這個變-態男人扮演著血鉤子船長,像一個真正的海盜船船長那樣發號施令、殺人立威……但更可怕的是,幾乎沒有任何人發現破綻。那些與原來的血鉤子朝夕相處的船員,均無人發覺異樣。這個變態的心思細膩到什么程度,簡直是讓人細思極恐。底層部分船艙是整個木艙釘實不透風的,不知道是不是別人都被假船長提前支開的緣故,此時此刻,附近沒有一個人在。海盜們交談的聲音,從木板之上的那層船艙隱隱約約的模糊傳來,卻沒有人知道他郭鍋現在在哪里。郭鍋感受著海水推動船身左□□斜的晃動,輕輕嘆了一口氣,邁入了眼前黑黝黝的房間。這房間一走進去,涼意便撲面而至,讓人手腳都僵硬冰冷。而那變-態船長連燈都不用提,這漆黑的夜色仿佛絲毫不會影響他的目視能力,他即使在沒有光的地方,也輕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