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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梅庚才沉穩吐出兩個字:“有用?!?/br>他話音落,有侍女上前奉茶,在梅庚等人面前的茶雖是好茶,可只有楚策的不同,芬芳馥郁的桂花香氣將淺淡清澀的茶香壓下,一時間堂內香氣裊裊。“這茶都不一樣?”風溯南折扇一合,瞥向楚策那盞茶的眼神頗為幽怨,“梅庚,你這也太寵了?!?/br>陸執北跟著揶揄附和:“就是,梅庚,五殿下還小,當心寵壞了?!?/br>楚策耳尖一紅,捧著桂花茶低垂下眼不出聲。“你管我?”梅庚斜目睨過去,給他了個“爺就這樣,愛咋咋地”的眼神。楚策如今吃不下什么東西,便準備了些桂花茶替他溫補,但對此事尚不知情的風溯南抿了抿嘴,無聲地感慨——見色忘友??!“梅庚?!憋L溯南徒然正色,語重心長,“我覺得你日后定是個懼內的?!?/br>“咳!哈哈…哈哈哈哈?。?!”陸執北一口茶嗆著,也不顧自己當下的狼狽,扶著額笑得肩頭發顫,“懼內,懼內哈哈哈哈哈,可別說,有點道理哈哈哈哈哈哈?!?/br>虞易未開口,默不作聲地嘆了口氣。他不是很懂這兩個家伙的樂觀從哪來,一個西平王,一個五皇子,日后不形同陌路就不錯了…三人的反應都沒逃過梅庚的眼,他意味深長地瞧了眼虞易,旋即道:“行了,林子忱的案子陛下交由刑部和督察院查,倒是虞老夫人昨日已經回了侯府,想必過不了多久,侯府就要來接人了?!?/br>說罷,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虞易。“可惜世子之位還是沒定下來?!标憟瘫币彩諗苛诵σ?,頗為惋惜道,“若是韓老將軍能求下一道圣旨,他虞致壬翻了天也沒有用?!?/br>“這倒也不是沒辦法?!泵犯Φ貌粦押靡?,眼底閃爍幾分危險的狠戾,偏生語氣卻仍舊輕柔:“虞瀾這些年干下的事可不少,苦主求個說法卻無門,可若是這些事鬧起來,一個聲名狼藉之人,又如何擔當世子之位?”雖是輕言細語,卻讓陸執北感覺到了頭皮發麻的寒意,他忽然有些同情虞瀾那小子,也不知道梅庚到底經歷了什么,至少這種手段,他以前絕不會動用。流言蜚語雖大多是捕風捉影,但在坊間一旦流傳起來,再想平息就難了。西平王府靠著多年積攢下的民心被奉為神祇,便可見人心所向之力也不容小覷。第四十八章梅庚的心思當年的梅庚也曾被這招折磨得苦不堪言,西平王府數百年攢下的名聲幾乎盡毀,若非如此,怎會被生生地打壓五年,顯章二十年時他再次帶兵西征,一鼓作氣奪回大楚九州之地,這才將滿身的罵名洗去。虞瀾所作所為雖說被侯府處理得也算干凈,但想找出些證據也不難,那些事翻出來足以讓他死上一萬次。梅庚打的便是這個主意,一個品行不端之人還情有可原,但若是喪盡天良者,那便是死有余辜。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先等來的不是林家的人,反倒是虞致壬和韓連。通報來者時,梅庚沉吟片刻,道:“虞易,你先避避?”這提議卻遭到虞易的回絕,他輕輕搖頭,“不必了,躲了這么久,也是時候同他們見一見?!?/br>見他神情冷淡,陸執北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笑道:“在侯府我們插不上手,但這可是梅庚的地盤,放心?!?/br>風溯南一雙狐貍眼也涌現幾分冷色,“對,看他今天還能囂張到哪兒去?!?/br>瞧幾人如臨大敵般的模樣,虞易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這是他始終不曾為權勢而背叛的原因,不僅是因梅庚和陸執北等人的身份,更因他們真心相待。虞致壬和韓連一同進了大堂,二人瞧見端坐的虞易時,虞致壬眼底泛冷,他這個兒子當真是不討喜,自小瞧他的眼神便是如此,沉冷而又帶著譏諷。昳麗眉眼同他那個母親簡直如出一轍。而韓連卻是心如刀絞,獨女之子,瞧那面色蒼白人又削瘦的模樣,便知這些年日子極不好過,當即面色又沉幾分。“易兒?!表n連嘆了口氣,“當年外祖一時糊涂,誤信小人,害了你母親,如今想來留你母親在他們虞家祠堂當真是侮辱了她,若你愿意,便讓他二人和離,祖父帶你走?!?/br>此言一出,虞易倒是無甚反應,梅庚臉色卻漸漸沉下去。看來韓連不想再讓虞易摻和進侯府的爭奪,但恐怕虞易不會就這么放棄,思忖間,虞易不出意料地出聲拒絕:“母親遇人不淑,留在侯府祠堂,確實有辱她的名聲,可屬于她和孫兒的一切,縱使毀了,也不該留予兇手?!?/br>說著,他側目望向臉色陰沉的虞致壬,淡淡嗤諷一聲:“有人自詡情深,便可肆意踐踏他人,我倒是想瞧瞧,痛失摯愛后他會不會殉情而去?!?/br>“小畜生!”虞致壬當即怒斥,氣得老臉漲紅,被當著一群小輩的面如此侮辱,顯然是讓這位侯爺惱羞成怒了,“你休要胡言!”“是不是胡言,你心里清楚?!庇菀滓膊慌峦浩颇?,當即冷笑出聲。瞧著針鋒相對的父子,梅庚也不意外,虞易這輩子沒什么宏偉追求,只想奪回侯府,為母復仇。韓連見虞易心意已決,當即在心里暗暗嘆氣,又目光森然地瞥向虞致壬,冷笑道:“既然如此,外祖父必定舉家族之力助你,老夫倒要瞧瞧那不學無術的紈绔之子,何處比得上我韓家的血脈?!?/br>如此一來,虞致壬臉色便更沉,原以為與韓家那女人和離后,虞易便再沒了本錢爭,卻沒想到這不孝子竟還有如此野心!瞧著針鋒相對的父子,風溯南和陸執北也暗自咂舌,傳聞天家逼宮也是無半分父子情份,但親父子如同血仇似的他們還真是頭回見著。虞致壬指著虞易怒罵道:“你這不孝子!我還沒死呢,你便敢覬覦侯府爵位!”“嗤?!?/br>一道嗤笑驀地響起,眾人瞧去,卻是那年紀尚小的五殿下。楚策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帶幾分譏笑,啟唇低笑:“分明是父不慈,卻偏要說子不孝,不過當年分明是虞康氏先入了府,為何這先有孕的卻是韓夫人?”陸執北錯愕了片刻,面色便古怪起來,想笑又強忍,卻在心里暗想,這五殿下此言夠狠,竟直接懷疑上了虞瀾的身世。眼見虞致壬神色愈發晦暗,楚策還認認真真地道:“虞瀾可比虞易小了三歲,不知侯爺可曾親自瞧見過虞康氏的肚子?噢…對了,虞康氏肚子起來的時候,侯爺剛好有公差不在永安,回來時那位小公子又是早產吧?!?/br>說完,他仿佛瞧不見虞致壬已經陰云密布的神情,極無害地勾起個溫雅笑容,“侯爺以后還是少穿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