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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幾分,唇邊偏又挑起抹笑,攜了幾分自嘲意味,“嗯,回來了?!?/br>虞易的弟弟便是如今永定侯府正妻所生的嫡子,名為虞瀾,可這個正妻原本不過是妾,侯府原配夫人去的早,便扶妾為妻,養出那二少的驕縱脾氣,雖是名義上的嫡子,可言行舉止是個十足十的無賴紈绔。“那小子要是繼承了侯位,恐怕離大楚被滅也不遠了?!憋L溯南一向口無遮攔,順帶翻了個白眼,他雖然行事荒唐,卻絕非地痞無賴,骨子里仍舊是大家公子的風骨。陸執北默默點頭,他回永安不久,因虞易的關系自然也知道這個虞瀾,好色不說還偏要去禍害好人家的姑娘,甚至鬧出過人命官司,卻被永定侯一力給壓了下去。朝堂多齷齪,尤其是如今的楚國,這種事即使有人看不慣,但也不會伸出援手,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觀,瞧著這曾經盛大的楚國一步步走向衰亡。虞易也輕輕地笑了一聲,昳麗鳳眼中噙幾分暗色,“他想順順當當繼承侯位,怕是我外族家也不會善罷甘休?!?/br>如今的正妻康氏不過是個小吏家的庶女,可虞易的生母卻是定遠將軍家的嫡女,雖說她已經香消玉殞,可定遠老將軍還活著,自然不會任由永定侯胡來。可梅庚卻知道,前世那虞瀾到底還是繼承了爵位,因為三年后,虞易便暴斃府中。永定侯夫人有孕時便胎氣不穩,生產時更是險些血崩,早產一子也是胎中不足,可若是好生調養也與常人無異,虞易的纏綿病榻,梅庚早有懷疑。虞易死后,梅庚挖墳驗尸,方知他根本不是因疾而逝,而是…中毒。“那你何必如此忍他?”梅庚嘆了口氣,依著定遠將軍這個后臺,虞易何必處處隱忍?“只是暫時的?!?/br>虞易笑了笑,顯然不愿再談此事,天色漸晚,幾人再閑話幾句后,也紛紛起身準備各回各家,還未走到風月樓門口,便聽見有人嬉笑。“什么西平王,還不是打了敗仗回來,真丟人?!?/br>“就是,難怪同虞大少交好,還護著那個宮人所生的皇子,果真是一類人?!?/br>“有理有理,哈哈哈?!?/br>……這種話已經很難激起梅庚的怒火,隨意掃一眼,俊美臉頰便浮現一抹興味盎然的笑。被幾個權貴公子眾星捧月之人,可不就是永定侯府那位二少?第二十三章梅氏宿命,虞瀾挑釁大楚開國時便封了梅氏異姓王,四百多年來,諸多異姓王遭難,不知多少武將因功高震主而被忌憚,唯獨梅氏,屹立不倒。看似位高權重,實則每一代西平王近乎一生鮮少回永安,而是在邊疆之地戍守,度此一生,而其嫡子必定于永安為質子,直至世襲西平王后方可離都城,奔赴西北之地苦守,但在永安也無人敢質疑西平王世子的權利。可終此一生,一家團聚是奢求,歸家之日,必是父親過世之時。這仿佛是宿命一般,而梅氏也從無怨言。他們在楚國百姓眼中,即是守護神。這等武將,在文人心中也有極高的地位,可惜先帝本性懦弱,使得外戚奪權,楚國內戰,西夏方才趁機奪去州郡,當今陛下登基后確實雷厲風行,鎮壓朝中,奈何沒過幾年便剛愎自負,增添賦稅,驕奢yin逸,甚至連科舉也幾乎被有權之人包攬,有才者只能望而卻步。如此一來,縱使梅氏再兇悍,也救不了這岌岌可危的大楚。這早已是寒門文人中心照不宣之事,且風月樓中不計來者身份,故此聽聞剛進門幾個少年的話后,自命清高的文人們大多面露不屑。虞瀾生得不如虞易妖異俊美,兄弟倆全無相似之處,而年歲上,也只比虞易小了兩個月而已。梅庚側目瞥去,見虞易略微瞇起眼,忽而開口道:“我與誰交好,何時由得你評頭論足?”此言一出,眾人當即瞧向虞易,見他蒼白孱弱之態,便知曉了這位的身份——永定侯府體弱多病的大少。虞瀾早就瞧見了虞易,還有他身邊的俊美少年,本以為虞易會一如既往隱忍,卻未料到他竟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口反駁,當即笑意也冷下幾分,刻薄譏諷:“大哥也在啊,氣色不好,便不要到處晃蕩,還是在家休養的好,你說呢?”他又瞥了眼梅庚,輕蔑之意不言而喻,卻又夾帶一絲嫉恨。兩人年紀相差不多,憑什么這打了敗仗的廢物能坐上王位?虞易本就蒼白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淡色的薄唇抿起,卻是未曾反駁,看得圍觀眾人不免唏噓。“一介武夫,入風月樓,豈不可笑?”虞瀾瞥了眼梅庚,武夫二字自然是在說他。被點名武夫的梅庚半瞇起眼,負著手一步踏出,不緊不慢地道:“武夫?本王在宮中同皇子讀書時,有些人怕是在選通房丫鬟呢,好狗不擋路,還不讓開?”虞瀾沉下臉,狠狠咬著牙,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梅庚,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說一不二的世子殿下?”當然不是——老將露出微笑。梅庚微挑起唇,他還正愁不知怎么收拾這個蠢貨,竟然還自己找上門來了。剛欲踏出,虞易卻對他輕輕搖了搖頭,梅庚輕皺起眉,大庭廣眾之下雖然殺不得這個小子,但教訓教訓卻無所謂,可見虞易似另有打算,也就嘆了口氣,道:“縱是永定侯在這也沒資格同本王這般說話,滾吧?!?/br>虞瀾氣得笑意攜上陰狠,偏過頭對小廝交代了幾句。梅庚半瞇起眼,他自然猜得到虞瀾還想折騰,卻無意間瞥見虞易唇角微微挑起,露出個轉瞬即逝的笑,眸光微凝。看來虞易確實有自己的謀算。可一個晃神,他想到了那年春雨后的稚童。金碧輝煌的皇宮,木偶一般木訥的楚策。就是那稚嫩小臉上全無生氣的麻木,讓他難以坐視不管。人怎么會有那樣的表情?仿佛精美又呆板的面具,一筆一劃勾勒出的精致眉眼,卻沒有喜怒哀樂。第二十四章虞易昏迷,梅庚算計樓下針鋒相對,還在樓梯階上珠簾后的陸執北和風溯南倒是饒有興趣地看著,永定侯府與他們不是一路人,而虞易同他們親厚,也完全是因為梅庚。有些人的血生來便是熱的,見不得人間不平事。先前梅晨和林子忱的下場他們可都親眼所見,今日虞瀾恐怕也要體會一把梅庚的恐怖。風溯南手中握著纏繞金線的檀木折扇,啪地拍在陸執北肩頭,湊過去輕聲道:“我看這個虞瀾是忘了當年的教訓,還敢在梅庚面前放肆?!?/br>陸執北深有同感地點頭。彼時他們還是稚童,丞相夫人邀請各家官宦女眷開茶會,夫人們便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