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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正色道,“但是也可能這東西我認得,只是書里不叫這個名字,也可能我知道但是書里沒寫,具體還要拿到手再做打算。我來這里一是為了幫尊主照顧仙尊,懸秋未到手前,我來調理仙尊的身體。二則就是當場看看這東西的藥性毒性。至于其他情報,護法那邊整著呢,聽信就完事了?!?/br>“行,滾吧?!辈椒彼匦履闷鸩璞?,不冷不熱道,“把九節狼抱好了,弄丟了你提著你的野雞腦袋來見?!?/br>蕭擬:“……我的野雞腦袋還是我那只野雞的腦袋?”“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照單全收?!辈椒彼p笑一聲,“給我滾吧?!?/br>“得嘞?!笔挃M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凌讓謹差點沒笑出聲:“還真是個活寶?!?/br>他想了想,又笑道:“若是和徒弟在一起,想必能唱一場大戲?!?/br>“那估計徒弟媳婦會直接拿劍宰了這個缺德玩意?!辈椒彼托σ宦?,“你知道整本書是怎么寫的了么?”“問過了?!绷枳屩敵读顺渡砩系奶鹤?,摘下面具,他臉色很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靠在軟榻上,整個就一病美人,看起來毫無攻擊力,“俗套的本子。排除掉沉霧的恩怨情仇,無非是殘荒宗得了寶物卷土重來,不知為何,第一次并沒有參戰,一直獨身世外的孤山也跟著打上仙盟,但是最后你又反水坑了殘荒宗一把大的,最后大家一起打敗殘荒宗,你帶我走。沉霧飛升,原著的風瓊野身敗名裂,你我下落不明?!?/br>“我猜那寶物就是懸秋?!绷枳屩斀又f道,“也是原本我要找來治病的九元瓊花。整個命途已經變了,說實話,那個本子沒有太多的可以參考的價值?!?/br>“也未必?!辈椒彼鬼?,“世事難測。罷了,你吃些東西么?若是不吃便休息吧?!?/br>凌讓謹有些出神,便搖了搖頭,等步繁霜起身要走時,他猛然從沉思中驚醒,拉住了他:“去做什么?”“吹風?!辈椒彼仨?。這大漠的風能把人吹一跟頭,魔尊果然興趣非凡。凌讓謹便松開手:“小心安全?!?/br>步繁霜反而不動了,饒有興趣問道:“你想我做什么?”凌讓謹抬頭看他,心里掂量了片刻,發覺自己并不想藏私,便正大光明說出來:“想你陪我休息?!?/br>步繁霜摸了摸下巴:“你這是撒嬌還是晚來了好多天的吃醋?”“不知道?!绷枳屩斝σ饕鞯?,“繁霜覺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吧。所以你是去吹吹風還是和我休息?”步繁霜道:“阿謹從不求我,難得有次要求,我是那種煞風景的人嗎?”說罷干脆利落褪去外衣,放下窗戶。凌讓謹笑了笑,起身點了爐清香,兩個人正打算入寢休息,門外卻忽然傳來敲門聲,伴隨著盛洺溫柔的聲音:“聞大哥,睡了么?我剛去借了爐灶,給你做了點夜宵,你吃些暖暖身子吧?”步繁霜和凌讓謹還沒說話,就聽見蕭擬那吊兒郎當的聲音跟著響起:“幾個意思啊,大半夜給我們公子做夜宵,是當我們夫人不會做還是想讓我們公子長胖???再說都是辟谷的人了,有時候興致來了來幾口,平時也不用吃,你大晚上的八八給我們公子送吃的,一看就是居心不良,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傳出去我們公子柳下惠的清名受損!”凌讓謹沉默片刻:“孤山中人果然非同凡響?!?/br>步繁霜則意味不明笑了笑,看的凌讓謹都汗毛一立,被蕭擬一頓懟的盛洺氣的摔了碗,轉身就走。蕭擬嗷一嗓子大喊:“以后看見人家有道侶了別往上蹭,何必呢?你喜歡做小的,我們公子還沒想納男妾呢?!?/br>步繁霜挑挑眉,抬手不知什么東西打在了窗欞上,外面的蕭擬嚇得一蹦跶,閉了嘴。“你哪學來的這些話?”步繁霜道,“連我都覺得有些過火,叫什么夫人,他又不是女子?!?/br>“那叫啥???”蕭擬道,“郎君?”“郎君是你叫的?”步繁霜道,“老老實實叫先生?!?/br>蕭擬應了,臨滾之前還小聲嘀咕道:“記得我和你說的啊,不能同房?!?/br>這次凌讓謹聽得清清楚楚,驚詫抬頭:“所以你不是去吹風,是打算去別的房間休息?”“萬一有點什么意外呢?”步繁霜隨手揮滅燈盞,“不過仔細想想似乎也不會有什么意外,睡吧?!?/br>說著他們一起躺下,凌讓謹剛躺好,手恰好碰上步繁霜的手腕,步繁霜微微一皺眉,抬起手臂把人圈在懷里:“手指真涼,很冷?”“有一些?!绷枳屩斠膊烩钼?,心安理得睡在他懷里。“受傷怕冷還住在昆侖上?”步繁霜在他耳邊問道,可凌讓謹已經沉沉睡去,并沒有給任何回應。凌讓謹不知睡了多久,忽然看到一片微光,他走過去,看見一座禪寺,里面是他那個佛修朋友。凌讓謹便笑了,拂衣進寺,赤腳踏在青苔上:“我最近怎么總是夢見你?!?/br>“阿彌陀佛?!贝髱熾p手合十,“你非夢見我,你只是夢見自己,但又覺得自己和自己說話太過無趣,便借用貧僧的臉偽裝一下罷了?!?/br>“說的也是?!绷枳屩斪?,“若是夢見的真的是你,這桌上斷不會有酒。那我想要對我說什么?”大師斂眉垂目,手指撥動著硨磲佛珠:“凌讓謹,你且看?!?/br>大師話音剛落,佛寺霎時間吹起朔風,揚起一地白雪。天上也不斷地落著大片雪花,頃刻就積了一院子。“此乃風雪之問?!贝髱煷寡鄣?,“天下風云將變,狂風驟起,大雪封山,是不祥之兆。你可曾想過如何應對?”凌讓謹坦然道:“想好了?!?/br>“真的想好了?”大師凜然看他,“你所在不過是一本俗世書籍,你不過是其中的配角。你的人生命運都由他人一支筆掌控,你不覺得害怕么?你不覺得悚然嗎?”“借用你們佛家一個想法,三千世界。你我的世界是書,焉知寫書人的世界不是另一本書?多想無益,不如做好眼前。若書中故事是天命預兆,那如今我命已改,更不必擔心前路,都不過是自己走出來的?!?/br>大師點了點頭,院中風景再變,風雪消弭,繁花開了一地,一輪明月清冷掛在天上,月光縈繞在凌讓謹臉上。“此乃花月之問?!贝髱煹?,“你舊傷不愈,是外魔還是心魔?”凌讓謹倏然閉上了嘴。“你所負之思,是情債還是情劫?”凌讓謹緩緩道:“皆不是?!?/br>他停了停,笑道:“是情關?!?/br>“你所持之念,是妄念還是欲念?”凌讓謹依舊笑著,他看著大師的眼睛,清清楚楚道:“是妄想,是執念?!?/br>大師一揮手,佛寺消失,眼前是無垠碧海,腳下是崎嶇山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