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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中的球桿,一桿子將球朝虞清打過來,球直沖虞清面門而來,虞清躲閃不及,眼看著就要被擊中,忽而從旁邊飛出另一個球,將伯爵府公子的球擊飛。眾人往旁邊看去,孟元站在球場外面,冷著臉看向他們,伯爵府公子自然認得他,嚇得滾下馬背,俯身請安,其他人也跟著他請安。孟元當場發落了伯爵府的公子,朝著虞清走過去,伸手扶起他,面色緩和下來,夸贊道:“風采依舊?!?/br>虞清面上一熱,道了聲多謝,再沒有說別的話。這場馬球比賽因為孟元的到來提前結束,孟元邀請虞清去滿月樓吃午飯,虞清不好拒絕,只得去了。之后兩人漸漸熟絡起來,孟元文韜武略樣樣不凡,并且很通詩書,常常能和虞清聊到一塊兒去。他們會在一起下棋、品茶、講詩、喝酒,有時候還會去馬場賽馬,孟元似乎把他當成了知己好友,從來只談生活,不聊政事。孟元比虞清年長很多,他用自己的閱歷潛移默化征服著虞清。虞清的生活因為孟元豐富起來,和孟元一起在馬場賽馬的時候,他幾乎忘記了自己如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孟元亦從不對他另眼相看,他總是要虞清直面現實,不要先被自己打倒。漸漸的,虞清找回了一些自信,臉上的笑容也多起來。孟元是在第二年的元宵燈會上對虞清表明心意的,他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中秋時那只南瓜燈籠,上面的詩句已經有些褪色,虞清看著它,半晌說不出話,孟元深情說:“我知道你骨子里的驕傲,所以即便早就對你有情,也不敢輕易表露,相處這么久,你多少總能看清我的品性,我想娶你回去,做我的王妃,絕不委屈你半分?!?/br>虞清垂著頭,不知所措,良久,他問,“你年紀不算小,我不信你沒有王妃?!?/br>孟元道:“我不想瞞你,齊王府中確實有些人,我曾經也有一位正妃,但這些人全都是父皇賜給我的,我不能抗旨。王妃前些年病逝,我便想著一定要娶一個自己真心愛慕的人,遇到你之前,我以為這輩子注定不能實現這個愿望了,大概是上天聽到了我的心聲,所以才讓我遇見了你?!?/br>虞清再怎么驕矜,到底只有十六歲,而且從小跟著虞將軍在軍營長大,生長環境單純,從未經歷過風花雪月,和孟元親近來往的這些日子,心里早已對孟元另眼相看,他覺得他和那些紈绔的世家公子都不一樣。如今孟元來勢洶洶的直抒心意,虞清如何抵擋的住,他心里冒出些歡喜,但是并沒有當即答應,說這種大事還是要回去問問父母的意思。虞將軍第一個反對,他前所未有的對虞清板起臉來,說:“你即便喜歡男人,也斷不可和皇家沾上聯系,不管是齊王殿下還是誰,都不行,我倒寧愿你在家里待一輩子?!?/br>虞清一時情急,反駁道:“為何不行,我與他接觸過這么久,他文武雙全,品性也好,最主要和我志趣相投,此前您和母親分明說過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的?!?/br>虞將軍把臉一橫,“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虞夫人怕他們爺倆吵起來,趕緊拉著虞清回了屋子,關上門來,虞夫人細細問了虞清,虞清便說他已經想好要和齊王在一起,虞夫人仍不死心問道:“當真不能娶一位姑娘家嗎?”虞清搖頭,“您和父親不同意,是不是還是想讓我和女子成親?我知道我這樣是大不孝,不能給虞家留后,可是我也沒辦法,我若是尊了您的心意,娶個姑娘回來守活寡,那才真是十惡不赦?!?/br>“說什么傻話,你幸福才最重要,我自然不會做委屈人家姑娘家的缺德事,哎,我再和你父親好好說說,你別和他爭執?!?/br>虞將軍一直沒有松口,虞清也不好和他正面爭論,此事便暫時擱置了下來,后來,齊王帶著好幾輛馬車的聘禮親自登門求親,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整條街的人都知道虞家的公子要嫁進齊王府了。虞將軍被逼無奈,又見虞清心意已決,沒有辦法,只能認了,這門婚事就這樣定下來了。虞清過完十七歲生辰,挑了個良辰吉日,兩人舉行了簡單的婚禮,虞清一襲紅衣,坐在火紅的轎子中,從齊王府的正門被抬了進去,從此成為齊王府的王妃。剛開始成婚的日子,自然是幸福溫馨的,孟元每日下朝后都會第一時間到虞清的院子陪他用膳,兩人和從前一樣,對弈品茶,對月談詩。這樣的日子沒過到一個月,孟元便開始去了側妃和侍妾的院子,虞清心里惱怒,孟元哄他說,那些都是父皇賞賜的人,不能太過冷落,還說無論他在誰的院子,心里只有虞清一人,他作為王妃,要有氣度。虞清無法反駁,只能忍下,漸漸地,孟元也不大來后院了,他似乎政務繁忙,很多時間都歇在書房。而虞家也因為這樁姻親,和齊王府緊密聯系在一起。虞清對孟元的政事不感興趣,他不想整日悶在后院里,便說要帶著小廝出去轉轉,孟元卻制止了他,丟給他一堆賬本,道:“這些年府里沒有正妃,庶務都是側妃馮氏和蔣氏帶著管理,管的一塌糊涂,如今你來了,要好好整頓一下?!?/br>虞清拿著那些賬本和對牌,無從下手,“這些東西我從未學過,根本不會,既然她們管了這么多年,以后就讓她們繼續管著就是,何必拿來煩我?!?/br>孟元道:“她們二人可都是有兒子的,一直互相看不順眼,都覬覦著王妃的位置,如今你若是還不將權柄收回,到時候可有的她們欺負你的?!?/br>虞清將信將疑,接過那些賬本開始從頭學起,之后被府中庶務纏身,自然而然就沒時間出府了。孟元不在的時候,后院的一些女人總是時不時來找虞清的不痛快,不是拈酸吃醋,就是話里有話,虞清一個大男人,從沒經歷過后宅的生活,哪兒能忍這種氣,每每跟孟元抱怨。起初孟元還象征性安撫他幾句,時間久了,孟元也開始不耐煩起來,他皺著眉對虞清說:“我每日在朝堂累的心力交瘁,就想著回府后能得片刻安寧,你作為我的王妃,管理后院是你的職責,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我不想再聽到你們這些瑣碎的事?!?/br>虞清一口濁氣憋在心中,但看著孟元累極了的樣子,不忍發作,暗自忍下,之后無論馮氏和蔣氏如何鬧,他都不再和孟元提一字半語。后來有一回,一個姓王的侍妾,仗著有馮懷曼撐腰,在早上請安時對著虞清一陣酸言冷語,徹底把虞清惹毛了,將這么久以來忍下的氣全發作在了她身上,罰她在院中跪四個時辰,以儆效尤。不料王氏居然有孕在身,四個時辰跪下來,回去就小產了。虞清嚇了一跳,預備等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