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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讀心術似的,宮九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在想要怎么擺脫我?”“這是不可能的?!彼迫坏?,“你們要查的那批火器也在沙漠里,所以你們最后也要和我走同一條路?!?/br>葉卿聽到這里目光倏然一凝,“那些火器在大漠?”宮九:“不錯……”葉卿又問,“在哪里?”宮九神色冷漠,“我為什么要告訴你?”葉卿聽完扣上面具,伸手去掀車簾,儼然是不準備再呆下去了。宮九看著他,目光幽深,“你難道不想知道那些火器的下落?”“我想……”葉卿面色平靜,“但現在還沒有到只能從你這里得到消息的地步,你不說就算了?!?/br>宮九注視了他半晌,突然笑了,“若我說楚留香也在大漠呢?”葉卿放下挑起簾子的手,轉頭看向宮九,目光并不尖銳,卻仿佛能夠將人看透,“你是不是對我太感興趣了?”不斷企圖用各種他可能關心的事情來拉扯他的注意力,這根本不符合宮九之前說的單純想感受他手段的目的。宮九怔了一下,然后緩緩道:“因為剛才我確定了一件事?!?/br>葉卿直覺對他而言恐怕不是什么令人高興的事,尤其是當宮九用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愉悅眼神看著他時。宮九:“你對我很有用?!?/br>明明這一路上兩人并沒有多少接觸,宮九卻覺得自己越來越被葉卿吸引。尤其是剛才,葉卿雖然之后連他一根手指都沒碰,但宮九只看著他的臉和冷漠的眼神,就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精神上的愉悅。葉卿冷冷地說:“告辭……”不管宮九掌握了多少消息葉卿都不想知道了,他已感覺到,宮九這個人本身就是個大.麻煩,比他來到這個世界后遇到的所有人所有事都麻煩。接下來的路程葉卿繼續視宮九如無物,宮九也沒有再來招惹他。兩天后他們終于在玉門關分開,葉卿他們前往邊營,宮九則直接出關而去。憑著金大人那封親筆書信,他們得到了金將軍的盛情款待,并且主動為他們提供了線索。確實如宮九所說,這批火器最后的線索斷在沙漠里,問題是沙漠里都是些撮而小邦,但凡有片綠洲都能稱王,國家財政??肯蜻^往的商隊收取過路費或者做中間商。富裕確實富裕,但哪里有讓人不惜通敵叛國也要交好的價值?最后金將軍說,如果非要說通敵,那確實也有,但不是你們懷疑的蔡相,而是神通侯方應看。不過通的不是沙漠里的那些,而是金國,甚至他還學會了金國皇室才能練的,這些收集到的證據他已經給京城里金大人送去了。接下來葉卿為了任務,蘇夢枕和顧惜朝為了查明真相,他們一致決定前往沙漠。他們在集市上的胡商手中購買了駱駝,還準備了足夠的干糧和清水,然后一路出關,兩天后到達了沙漠邊緣的一個小鎮。這里到處都是低矮簡陋的土房,因為坐落在沙漠邊緣,感覺吹過的風里都夾雜著沙子,入目所見所有東西都是灰撲撲的。這里的東西都不便宜,不僅因為各種原材料難得,更因為這座鎮子是進入沙漠前的最后一處補給站,這里最便宜的東西就是水了,可一旦到了沙漠里,這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出于對沙漠兇險的了解,蘇夢枕和顧惜朝有意在鎮中尋找一個能夠在沙漠中為他們帶路的人,葉卿雖然覺得有他在就已經足夠了,但他到時候無法向二人解釋他為什么會對沙漠這么熟悉,所以還是沉默著沒有發表意見。有鎮民告訴他們鎮子里對沙漠最熟悉的是一個叫沙狐的人,他經常出入沙漠,每次都能平安歸來,但是這個人脾氣古怪,很少與人來往,也不怎么當向導帶人進沙漠。即便如此,蘇夢枕和顧惜朝也想試著去請一請這位活地圖,然后他們不僅見到了這位沙狐,還見到了宮九。宮九優雅愜意地坐在屋子里,衣衫整潔干凈,看不到一絲褶皺,玉冠束發,腰懸金印,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放在他的手邊,這座矮小破舊的土房越簡陋,便襯托的他越尊貴。另有一個干瘦黝黑的男人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宮九身后,要是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沙狐了。以宮九一段時間不回京就連家門都找不到的路癡屬性,進沙漠之前先找一個向導,實在是再正常、再明智不過了。但是看沙狐對宮九的態度,似乎更像是屬下對主人,而非普通的雇主。見到他們,宮九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的神色,他定定地看著葉卿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br>這是宮九和他們分開的第四天,而他身上的狀態還沒有被重置掉,且宮九之所以現在還留在這座小鎮里,很明顯是在等他們。“所以你特意在這里等?”葉卿問。“你們想進沙漠,沒有向導很容易就會死在里面?!睂m九隨手指了指那個黑瘦男子,“而他是這里最好的向導,你難道不想要?”葉卿淡淡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br>宮九:“你說……”葉卿面無表情地問,“我現在是不是無論用什么方法都擺脫不了你?”宮九認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除非你不去沙漠?!?/br>這是不可能的,于是葉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廢話,直接道:“那走吧……”于是五人騎上駱駝走進了沙漠,根據金將軍提供的線索,離此處最近的一個小國叫做龜茲,而且聽路過的胡商說,龜茲國最近正好發生了叛亂,龜茲國王丟了王位倉皇出逃。這樣一來不管是為了造反,還是為了復國,都有了使用火器的需求,所以他們決定去這個小國探查一番。至于宮九來大漠的目的是什么,就不為人知了。沙漠是一個對生命極其狠毒的地方,白天酷熱,夜晚極寒。舉目望去,除了一望無際的沙丘外,什么也沒有,荒涼的讓人絕望。沙狐牽著駱駝走在最前面,他很沉默,只要宮九不問,他便什么也不說。而他的這份沉默仿佛感染了所有人,一路上除了駝鈴發出的清脆聲響,隊伍中沒有人說話。葉卿整個人都裹在一件白色斗篷里,他已取下了面具,改用布巾遮臉。沙漠里白天能有四五十度,帶著面具且不提有多么悶熱,在這種溫度下金屬面具很快會變得燙臉。畢竟這個面具上只加持了一個遮掩的陣法,沒有自動調節溫度的能力。這路途枯燥而難熬,中午他們直接在駱駝上用了些干糧和水,誰若坐不住了就下去走走,晚上則由沙狐尋找地方扎下帳篷過夜。第一天他們沒有碰到任何人,而第二天中午最炎熱的時候,他們剛走下一座沙丘,就聽到不遠處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