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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溫南書的胳膊就要去摘掉溫南書的帽子:“誰允許你剪頭發的,在家里戴什么帽子,丑死了快點摘了?!?/br>可裴煜沒想到溫南書竟然一下揮手擋開了他的手。“溫南書,你發什么瘋?”裴煜的眼睛一下子危險的瞇了起來,他又看見溫南書腳邊的行李箱,火不打一處來:“收拾行李,你又要去哪?我最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溫南書?你不在家好好待著陪我天天往外跑什么呢?你還知道你自己是誰么?”溫南書也沒想到他竟然能打開裴煜的手,他一下僵在那里。“...我不想做了?!?/br>“你說什么?”裴煜沒聽清楚。溫南書的指甲掐進掌心,他是誰呢?他想做溫南書了,于是他又重復了一遍:“我說,我不想做裴太太了?!?/br>這話突然一說出來連溫南書自己都驚訝,他曾以為他絕不會說出口的話,今朝說了,竟然發現好像沒那么難了。裴煜看著面前的溫南書,那句他不想做裴太太了,頂多刺了裴煜的耳朵他還真沒當回事,但是眼前從裴煜的角度,面前溫南書的臉色確實蒼白過分,尤其是那個礙眼的帽子,帽檐的陰影簡直把溫南書大半張臉都籠罩在陰影里,襯得他下巴有種病態的尖瘦。裴煜想起來晚上那通電話,又看著垂眸不說話的溫南書。“行了,鬧什么脾氣,晚上那些話是宋楊他們胡扯的,先陪我洗個澡,渾身都是酒氣?!?/br>裴煜覺得他跟溫南書解釋了這件事就過了,他休息不好,可抱著溫南書就是舒服,他這幾年也習慣了,這也是他不管在外面玩的多花總會要回家的原因之一。裴煜急于想抱著溫南書好好睡一覺,以至于溫南書七八天去看望朋友的事裴煜忽然就不想在今天追究了,他像往常那樣準備攬著溫南書的肩膀往浴室帶。可今天的溫南書卻不像往常那樣順著他帶,就算把他按在浴缸邊緣cao哭了也可以,溫南書沒動,他說:“裴煜,我們離婚吧?!?/br>第六章:風雪(1)毫不意外的,溫南書一句我們離婚吧惹得裴煜發火,溫南書的行李叫裴煜讓傭人全扔了出去,其實他也就那么一個小小的行李箱,裝冬季的衣服都裝不滿。裴煜跟他說,有種跟他提離婚,離就離,看他離了裴家還能去哪。溫南書扶起被摔倒的行李箱,這幾年見風使舵的傭人基本都站隊到了方玲那邊,拍拍手陰陽怪氣地勸,“太太,還是跟少爺認個錯吧,大半夜的,鬧的多難堪?!?/br>溫南書抿著泛白的唇,他第一次不想顧得禮貌了,他用手拍掉了行李箱上蹭的泥土,在夜色下走了。裴宅建在環境幽謐的半山,半夜里根本不會有車上來,溫南書在氣溫已經降到零度以下的凌晨,冷的唇間呵氣成冰。他穿著街邊一百五十塊錢的毛呢外套,帶著黑色的鴨舌帽,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在徹骨的寒風中沿著下山道路的邊緣走。他沒帶走車鑰匙,離開裴家之前,他把裴煜結婚時買給他的那輛奧迪的車鑰匙留在床頭柜里。他嫁給裴煜,從來都不是為了裴家的錢。一開始他憧憬成為裴煜的愛人,可是裴煜的情人太多了,留給他的時間越來越少,后來他想著只要能夠躺在裴煜身邊就好,可裴煜卻從來沒有把他當做一個人看。凌晨兩點,漆黑之下無星無月的天空開始飄下細碎的雪花,風也漸漸肅殺了起來,溫南書覺得雪花直往脖子里竄,腳趾和指尖都凍得失去了知覺,他攏了一下外套的領口,發現自己真的無處可去了。他在A城也就魏思言一個朋友,可魏思言已經在醫院值了一個星期的夜班,溫南書不想吵擾他,溫南書迎著雪拖著行李走了一個小時,才走到有人煙的地方,他打了一輛車到寵物店。圣誕節已經過了,溫南書用打車僅剩下的三塊錢在街邊的自助販賣機里買了一盒牛奶,打開了寵物店的卷閘門。店里的貓貓狗狗都睡了,聽見卷閘門響又紛紛好似被吵醒的警惕的抬頭,有幾只貓咪耳朵很靈敏,喵喵朝他舔舌頭。溫南書用微波爐加熱了牛奶,給小貓倒進食盆里,:“抱歉啦...,把你吵醒了,今晚一起睡吧?!?/br>溫南書說話時的神色很溫柔,他的五官本身就是十分的溫潤干凈,雙眼皮淺淺的,眼睛是的淺淺琥珀色,側臉透過外面路燈昏橘色的光,有種讓人心神寧靜的俊秀。他摸了摸小貓乖乖舔弄牛奶的小腦袋。寵物店里有供客人休息的沙發,溫南書脫掉外套躺了上去。和這么多貓貓狗狗睡在一起,怕它們吹著風又特意關上了門窗,自然有些味道,可是躺在沙發上的溫南書卻覺得是十幾年來的如釋重負。他不是第一次無家可歸了,小時候姑媽牽著他的小手領到福利院門口,跟他說對不起南書,家里實在太難了。一切都只是回到了原點。溫南書額頭上的傷口過了麻醉,疼痛開在始在神經縫隙里蘇醒,溫南書躺了一會,突然聽見寂靜夜色下外面停車的兩聲鎖車響,接著卷閘門就被敲響了:“有人在里面么?溫哥?”是韓嘉年。韓嘉年他們一幫小年輕聚完餐又一起去唱了歌到現在才散場,他租的房子就在這附近,回來的時候在對面路發現店里的燈竟然開了,大半夜的就過來看看。溫南書有種私自使用別人的地方被抓包的歉意與尷尬:“抱歉,今晚…,出了點事,我想著在這里先湊合一夜...,”帶著個毛線漁夫帽的韓嘉年看著沙發上溫南書就蓋著那么一個不頂事的外套,店里晚上都不開空調,外面都下雪了,韓嘉年就這么順手一摸溫南書的手,溫度簡直跟冰一樣。“溫哥,這太冷了根本沒法睡,睡了第二天準要感冒的,今晚先跟我回家去吧,我租的房子,就我一個人?!?/br>溫南書愣著啊了一聲,連忙說不用麻煩了,大男孩韓嘉年倒顯得一點不介意:“沒事兒啊,而且溫哥你不是要住宿舍么,正好帶你看看,就在對面小區,很近的,走了?!?/br>韓嘉年開著的是一輛黑色的奔馳大G,越野車,他最多也就是二十二三歲,寵物店開的不大,這輛車倒是不便宜,最起碼也得一二百萬。溫南書不懂這個,上了車,韓嘉年就打開了暖氣,看溫南書一直帶著一個黑色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