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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檻相當低,即便開學后依然陸續有富裕一些的農戶把孩子送來入學。劉湛給云中書院算了一筆賬,買地蓋房打造桌椅家具還有買書籍教材一共花了十五兩整,至于束脩收入,蒙學堂的人數雖多但是束脩很低,也就真知堂有些富余。一年算下來束脩的收入刨去日常買筆墨紙硯花銷,能剩下十兩銀子純利算不錯了。一兩銀子是一千文,十兩也就是一萬文,如今齊云山上的粗糧價已經漲到粗糧三百文一斗,十斗是一石,書院一年收入約粗糧三石多點,這樣一對比想靠書院收入養活一家人不現實。當然,齊云山上的糧價高得離譜是一個重要原因,以錢買糧并不伐算,甚至錢銀沒有糧食值錢。這個虛高的糧價恐怕短時間內都不會下降,想養活一家子人還是得種地,那十畝田依舊是劉家的根本。劉湛略失望但并不灰心,錢賺得不多名聲卻是打響了,在齊云山有了人脈關系以后不愁沒有出路。此時劉湛的心思也活泛起來了,齊云山上的水田約十兩至十一兩銀子一畝,呂樹生父子給的禮金還剩五兩,加上最近新收的束修正好可以買一畝水田。以后每年書院都有十兩的盈利每年能買一畝水田,這可是私田,交稅只需要十稅三!這樣一想劉湛哪里還坐得住忙去找劉學淵說道。劉學淵幾乎是一口答應?!拔醿合敕ㄉ鹾?,土地才是咱們的根本,待日后慢慢積累私產,咱們的日子遲早會好起來?!?/br>買田的事□□不宜遲,劉家三兄弟親自找了天蒼村陳百戶,陳百戶的三子四子都入了云中書院的蒙學堂,對于劉學淵要買田的事情自然十分上心。三天后他為劉學淵尋到了賣主,是同村的牛家。牛家次女婚事在即,小兒子卻又得病正是花錢的時候,牛家放出來的價格是十二兩一畝,聽說田是賣給云中書院的劉先生立即就松口了愿意按市價十一兩一畝出售。劉學淵見牛家的地都已經耕好并插上秧,且秧苗長勢喜人便給加了五百文,對此雙方都十分滿意。至此劉家也算是有私產的富戶了,劉學淵把田契交給趙氏保管,趙氏想到老太太還在她不便拿大便推辭了,還是劉學淵一言點透。“夫人拿著無妨,當年還住在劉府時母親便將中饋大權交予你,如今家中遭難,不過是一畝田的地契罷了,誰拿著都一樣?!?/br>趙氏也想明白過來,是她想著這一畝田的私產來之不易因此過分小心翼翼了。既然想明白有些建議趙氏便想提出來?!凹依镞€剩二兩銀子,我想給幾房添置一些新的被褥家什,衣服倒是不缺,呂水橋給的布匹正好夠給一家人做新衣?!?/br>劉學淵忙道:“夫人想得周到,是我疏忽了,光想著開學院的事情沒考慮到各房用度?!?/br>“現在添置也不遲,反正這兩年不也這樣過來了嗎?!壁w氏溫婉的笑。劉學淵心里熨帖,于是又決定在筆墨紙硯的用度里抽出一兩給趙氏翻修屋子,總是靠自己修修補補也不是事,不如請來匠人一次修妥帖。不知不覺劉家人被發配到齊云山已經兩年,孩子們也漸漸大了,房間便顯得緊張。趁這機會劉學淵又做主在劉家西側加蓋一間屋子,匠人看在云中學院的面子也沒有多拿銀錢。新蓋的屋子里有四間小房,分別給了劉湛他們四個大些的孩子一人一間,李小連也分了一間。至此劉家風風火火的動靜終于安靜下來,每日只有隔壁云中書院傳來郎朗讀書聲。劉學淵三兄弟,上課時是教習,下課了該下的田還是得下,該節省還是得節省,唯一的改變是齊云山十里八鄉的人對劉家越發的敬重。劉湛不是讀書的料,字認得差不多便不愿意成日待在書院里了,劉學逸管孩子沒有劉學淵嚴格,劉湛只要完成了當天功課,劉學逸便不會拘著他。今年入秋趙氏懷孕了,劉湛一有空便會上山給趙氏獵些野物補身子。劉湛知道自己不可能生兒育女,也是滿心期盼趙氏能生個大胖小子好讓劉學淵有后,免得日后架著他去傳宗接代。也是在十四歲這一年劉湛來了初潮,自從來到古代之后,他已經多久沒有想那回事,夢里的翻云覆雨讓他醒來時還回味無窮,只可惜夢里是一張模糊的臉,讓劉湛抱憾不已。之后日子平淡無波,次年盛夏,趙氏足月生下劉學淵的次子,許是劉湛的投喂起了作用,小子出生時聲音洪亮,小胳膊小腿有力的踢蹬著,來幫忙接生的婦人們都說小子壯得很。劉學淵給次子起名為淙,大名劉明淙。淙兒出生的這一年大楚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大楚與西夏久戰無果,朝中勢力一年一大變,半年一小變,光是丞相便換了四任,有數個大世家趁勢崛起,也有數不清的家族無聲隕落。邊疆戰事不止,朝中勛貴又沉溺于朋黨之爭,國內物價飛漲,地方豪強土地兼并之事嚴重,國中流民隨處可見,天下人心逐漸不穩。大楚與西夏的一戰最終以和談為結束,大楚以割讓三州之地為代價讓西夏退兵。這一結局就像一記強有力的耳光,把宣帝的臉都打腫了,他一登基就壓迫世家勢力的一系列舉措,此時換來的是世家的大崛起。借著這一役,世家再次占據上峰,世家勢大的情況甚至比文帝在位時還要嚴重。宣帝為了挽回臉面在來年開春大開恩科,意圖通過科舉把戰敗的窘態掩蓋過去。此次恩科云中書院有三名秀才應考,此三人都是劉學淵的得意門生。劉湛跟著劉學淵到縣城為三人送行。武源縣城的城門樓下,因劉學淵是戴罪之身不能離開武源縣地界,因此不能陪同三人前往郡城應試,只能在縣城里作別。此次前往郡城應試的有吳正則、周清林及呂樹生,三人均年輕氣盛,此番應試也是躊躇滿志。劉學淵和學生在依依惜別,劉湛則蹲在樹下納涼百無聊賴的四下張望。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趕車的聲音,是幾輛囚車,囚車里關著老老少少足有二十幾人,劉湛看著那些衣衫襤褸的人不禁想起了三年前初來乍到的情景。“時候不早了,你們去吧?!眲W淵揚了揚手示意學生們快些上路,看著馬車越行越遠,直至消失在道路盡頭方感慨良多的轉身。“爹,我餓了,咱們去林記吃碗面條再回去吧?!眲⒄渴钦娴酿I了,少年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日怎么吃都總覺得吃不夠。劉學淵自然應允,劉家經過三年的休整家境已經比初到時強上許多,最起碼吃飽穿暖已是不成問題。許是劉學淵送別了學生又想起了當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