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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開眼睛。方天更是難以抵抗,目光死死地盯著,一步步朝他走去,宛如潛伏的兇猛野獸悄無聲息地逼近獵物。然而沒過兩分鐘,月楚就聽見一聲巨響,透過紅紗下擺看到了五體投地趴在地上的方天。他輕笑一聲,清朗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猶如玉石墜地般清澈悅耳,卻讓方天瞬間紅了臉。“相公,不必行此大禮?!?/br>方天窘迫無比,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該死,怎么就在月楚面前出了個洋相!他連爬起來的動作都沒有,宛如僵尸般直挺挺地立了起來,飛快地拂去身上的灰,大步走到月楚面前。月楚抬起頭看向他,指了指放在一邊的喜秤,眼睛彎彎噙滿笑意:“還不快將我的蓋頭挑開?!?/br>方天漆黑的眼珠子機械地轉動了兩下,這才反應過來拿起喜秤揭開了月楚的蓋頭。月楚此時還畫著妝,眉目如畫,紅唇艷麗,眉心貼著大紅色花鈿,襯得他絕色無雙、清絕姝色。黑白分明的眼睛宛如清波蕩漾,溫柔的波光一圈圈地朝方天泛去,晃得他頭暈眼花,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被月楚拉著坐在了窄小的床上,手里還端著一個精致的小酒杯。月楚與他親密地勾著手,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得幾乎能看清彼此眼瞳里的情緒。他輕啟紅唇,靠近方天冷漠的臉色,笑意盈盈地說:“相公,你怎么不說話?”方天看著他,只覺得神魂都要被吸進去了,可是面對這份親昵,他的心里又不免泛起了酸意。為什么對一個陌生人月楚也能這么溫柔?難道,他喜歡這個身體的樣子?方天越想越氣,猛地收回手,將酒杯放在一邊。因為太過用力,杯子里的酒潑出了一半,灑在了桌子上。月楚挑眉,怎么了這是?方天抿緊唇,喉嚨動了半天,才從嗓子眼兒里擠出一句話:“你為什么要嫁給我?”月楚微愣,這不都是他安排的……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雕花酒杯,他目光清淺,笑容繾綣地靠在方天身上:“自然是因為喜歡你了?!?/br>方天氣炸了,只覺得從肺腑都燃燒了起來,讓他兩眼發白,太陽xue突突直跳。他哪里好了,竟讓月楚見第一面就喜歡上了?!方天咬緊銀牙,輕手輕腳地將月楚從他身上扒下來,替他脫掉外衣、鞋襪,直接塞進了被子里。他目光冷淡,嘴角拉平:“你先睡,我今晚去別處?!?/br>月楚一把抓住他的手,原本他的手指就夠涼了,卻沒想到方天的手腕簡直冰冷刺骨。他目光幽幽地看著方天板著臉,每次都腦補一串再莫名其妙地鬧脾氣,這個習慣可真是……“你去哪?這里好冷,我一個人睡不著?!?/br>方天心口大震,幾乎要一口答應下來,卻又在觸及那雙情意綿綿的眼睛時瞬間冷了下來。他捏緊手指,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猛然扭頭走了。見他離開,月楚也沒有挽留,悠悠然地側過身用手撐住頭,笑瞇瞇地看著門砰地一聲關上。這牛脾氣,真是一點都沒變。他翻身起來,自己將合巹酒一飲而盡,甜而綿長的酒味還帶著淡淡的桂花香,讓他忍不住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玉般的手指在杯沿上輕輕滑過,他瞇起眼睛,笑意柔和:不是喜歡演嗎?那就演個夠。方天紅袍獵獵穿過走廊,磅礴的煞氣張牙舞爪地釋放開來,直接將周圍的桌椅板凳都擊飛了。眾鬼兩股戰戰,縮緊尾巴、抱緊腦袋,大氣都不敢出地蜷縮在角落里。玩家們更是糟糕,被陰冷的煞氣壓得喘不過氣來,實力弱點的甚至要祭出保命道具來維持生命。鳳璇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新房,然而那房間房門緊閉,看不出里面的狀況。看著鬼新郎的狀況,她的心幾乎沉到了谷底,哥哥……是不是出事了?她咬緊嘴唇,力氣之大將嘴唇折磨得鮮血淋漓,卻只能佝僂著背,等待鬼新郎離開。方天卻是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沖到院子里的水井邊,對著水面照著自己的模樣。這個身體倒是俊朗,但因為常年病氣纏身,看起來格外羸弱。只不過身體跟靈魂不太匹配,那雙原本溫柔的眼睛里全填滿了戾氣。方天撇了撇嘴,也不怎么樣,果然,還是上次選的身體太次了。要不要換個身體?不行不行,那豈不是把月楚嚇壞了。方天皺緊眉頭,周身的氣壓更低了。整個小世界烏云聚集,刺目的閃電劃破陰暗低沉的天空,翻滾的云層中悶雷陣陣,讓人愈發喘不過氣兒。“大大人……”眼看著小世界都快塌了,為首的喜婆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然而才說了一句話就被方天掃過來的眼神死死地釘在原地。方天抬頭看向開始出現裂縫的天空,不耐地揮動了一下袖子,烏云雷鳴瞬間散去,玉盤似的月亮又出現在夜空之中。他來回走了兩步,實在還是放心不下,又風風火火地轉身朝新房折返而去。等他離開,喜婆婆瞬間軟倒在地,眾鬼趕緊上前將她扶起,只覺得小心肝都要嚇破了。鳳璇握緊拳,不安地看向月楚所在的方向,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然而沒走幾步,便被一堵無形的墻攔住,再也無法過去。怎么回事?!她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咬牙忍耐下來,目光投向一旁眾鬼,見他們竟也是驚恐萬分的模樣,對鬼新郎的身份有了新的認知。只怕這就是小世界里的終極BOSS了。她擔憂無比地看著月楚所在的地方,卻無能為力。裴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看現在這情況,他至少還活著?!?/br>這種直男式安慰并沒能讓鳳璇寬心,反而讓她愈發擔心。哥哥……而此時的月楚卻很是悠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不說,還能用沒信號的手機刷到網頁。余光瞄到站在窗外的影子,他微微勾唇,放下手機,側身朝窗口望去。烏黑發亮的松散長發順著他的肩膀滑落下來,鋪在他的身上和床上,宛如墨色灑下的瀑布。月楚用手指點了點唇畔,粉白色的指尖順著喉結凸出的纖細脖頸慢慢滑向平坦的胸膛,抽出了腰間的系帶。原本緊貼在身上的衣襟一下子松散開來,隱隱約約地露出雪白的胸膛。窗外的影子立刻朝前走了走。月楚輕笑,因為飲酒,臉色帶出淡淡的粉色,猶如春初盛開的櫻花,如云似霞,隨著微風輕輕吹落在肩頭。那清澈中透出一股艷色的低笑聲勾得門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