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處，直接把上半身衣服脫光的秦子衿，正舉著胳膊從頭上套衣服。他選的是一件跑步時穿的薄款運動衫，剛套進去一個頭，整個腰都露在外面，又細又白，男人一只手就能握住。

而在這樣半封閉的空間，加上炎熱的天氣，屋子里有股淡淡的甜味擴散開來。

第19章

“什么？”

秦子衿正好把衣服拉下來，只聽到一個開頭沒聽清孟闕說的是什么，他下意識轉頭望去問了句。

剛洗過臉頭發有些濕——秦子衿卸妝的方式非常簡單粗暴，連卸妝水都不用，直接埋頭在水龍頭下，用手把水抹臉上胡亂擦幾把就好了。

他皮膚底子好，化妝的時候一般不會打粉底，這樣卸起妝來也方便——但像秦子衿這樣的方式還是太粗暴了些。

Omega的信息素味道直往鼻子里鉆了，孟闕眼前又閃過那天兩人肢體交纏的畫面，他略顯不自在的偏開頭，語氣不耐地說了句，“沒什么，你動作快點?！?/br>
秦子衿：“……”

真是莫名其妙。

等到秦子衿換好衣服，坐上了孟闕的車，他側頭看向車外沒有說話，也不問孟闕要帶自己去哪里吃飯。

車里沉默著，氣氛有點尷尬。

從那天發情期過去后，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單獨在一起。在片場時孟闕還這里那里看秦子衿不順眼，逮著他說了半天，結果現在兩人坐在車里，他閉著嘴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嗯，大概實在是，找不出什么話可以說了吧。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停下，孟闕率先開門走了出去，而當秦子衿下車站在餐廳門口時，他望著餐廳的門沉默了，抿了抿唇站著沒動。

原本以為孟闕會隨便帶他去哪個館子吃一頓的秦子衿，沒想到孟闕把他帶來了一家西餐廳，還是很高檔的那種。他偶爾自己來吃一次，不說西裝革履，至少也穿著比較正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隨便套了件運動服在身上。

秦子衿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很休閑，很舒服，但一點都不正式，不由更加沉默。

他鼓了鼓臉頰，懷疑孟闕是故意的。

孟闕走了兩步察覺到秦子衿沒跟上，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站著干什么？好看嗎？”

秦子衿瞥他一眼，見男人臉上隱隱帶著點不耐煩——確定了，這人就是故意的，想通過這種方式羞辱自己。秦子衿沒有說什么，只是抿緊嘴唇，低著頭跟了上去。

根本沒注意到秦子衿的穿著跟餐廳風格有什么不對的孟闕，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大踏步走了進去。

這個餐廳其實并不是孟闕自己選的，而是他讓助理訂的位置。他今天來劇組探班，當時跟著他的助理問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吃飯，還說了句其他什么，正低頭看文件的孟闕沒注意聽，只隨意點了點頭。

之后到了劇組，看到秦子衿臨時起意要帶他出去吃飯，剛好想到這事，便讓助理把地址發了過來。

餐廳經理親自接待了孟闕，將他領到最好的位子，態度非常熱情，只是偶爾會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跟在孟闕身后的秦子衿。經理沒認出秦子衿是誰，只是在心里感慨，現在的omega只要長得好看，可真是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啊。

——穿運動服來西餐廳約會，大概是什么小情趣吧。

秦子衿能感覺到周圍的異樣目光，雖然不太明顯，卻依然讓他感到很不自在，頭不由垂得更低，心里對孟闕的怨氣也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等到兩人坐下后，孟闕順手給秦子衿倒了杯水，他沒看出秦子衿的不自在，點餐的時候很自然將菜單遞給秦子衿，還轉頭隨口對服務生說了句。

“所有的菜都不要放辣椒，要清淡點?！?/br>
服務生在旁邊趕緊記下。

秦子衿低著頭翻看菜單，心思卻沒在菜單上，他聽到孟闕剛才的話，心里浮起一絲疑惑。

他明明記得孟闕是吃辣椒的，而且口味也稍重，一點都不清淡。以前兩人偶爾也有機會一起吃飯，那個時候的孟闕只顧自己埋頭吃，看都不會看他一眼，點的菜也都是照自己口味來，口味偏淡的秦子衿往往只動幾下筷子便不吃了。

現在怎么突然……

秦子衿悄悄抬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沒從那張冷淡的臉上看出什么。

秦子衿不動聲色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這個位子很空曠，視野很好，周圍布置的也很浪漫，一般是情侶才會選擇這樣的位子。

雖然明知不應該，但秦子衿內心還是忍不住跳出一點雀躍。

……是因為，標記過的原因嗎？

據說alpha在標記過omega后，心理上會對被自己標記的omega產生占有欲和保護欲，哪怕以前一點都不喜歡的omega，在標記過后，也會變得溫柔起來。而被alpha標記的omega，則會對標記自己的alpha產生依賴。

秦子衿沒有深究自己對孟闕的依賴和期待，到底是因為多年的感情，還是因為發情期被孟闕標記了。他只是，看著對面靜靜地吃東西的孟闕，心里的委屈一下消散了，泛起一絲絲甜意。

就像是在沙漠里跋涉太久的旅人，一點點從沙子底下翻出的濕意，都能讓他欣喜若狂，升起仿若新生般的希望。

這一場漫長而不對等的感情之路，對秦子衿來說就是在沙漠里長途跋涉，而孟闕對他表現出來的一點點溫柔，都是甘霖。

所以，哪怕明知只是生理原因，秦子衿還是控制不住有些歡喜。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沉默地吃著東西，只有餐具偶爾碰撞到一起發出的清脆聲響。秦子衿慢慢地往嘴里送食物，卻嘗不出多少味道來，心思一直在對面的孟闕身上。

一會兒期待，一會兒憂慮，一會兒歡喜，一會兒又為難，心情七上八下，甚至連送到嘴里的是什么都沒注意到。

他摸不準孟闕是什么意思，想期待又怕再失望，想高興又怕到頭來是自作多情空歡喜。

在心里鼓了很久勇氣的秦子衿，忽地抬頭看向對面的孟闕，正打算開口說話。

“你——”

一陣悠揚的鋼琴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一個熱情的男聲。

“今天是寧青先生的生日，在座的各位客人，讓我們一起祝他生日快樂吧，謝謝大家?！?/br>
秦子衿一下愣住了。

第20章

孟闕也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是這個展開，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

餐廳的角落里放著一架鋼琴，此時正有一個穿著燕尾服的男人坐在鋼琴前面，沉醉地彈奏著。他彈得很不錯，不過更吸引眾人關注的，顯然還是給人慶祝生日這個噱頭。

餐廳里在座的客人不算多，每個座位都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