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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了親趙嫣的臉頰,手中的動作未停下,慢條斯理地撕裂了趙嫣的衣擺,發絲與趙嫣糾纏在一處。年輕天子布滿薄繭的手從趙嫣的脖頸落在腰側,就像藤蔓一樣妄圖勒斃懷中青楊孱弱的呼吸。“他有沒有碰過你這里?他碰你的時候,對著那張丑陋的臉你也能心生喜歡?”“趙長寧,你怎么這么賤?!?/br>趙嫣痛苦地被強制拖回他極力遺忘的記憶。榮穎將他關在了暗閣,暗閣中不見天日,在卑劣的藥物作用下,他渾身guntang如置沸水,神志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有許多男人粗重的喘息。竭力后退卻只能把自己蜷縮在角落,牙齒咬住唇瓣,只有血腥氣還能讓他不至于淪為欲望的走卒。后來那個丑陋的男人殺死所有靠近他的人,丑陋的男人走在他面前,用傷痕累累的手抱緊了趙嫣。強弩之末妃趙嫣環住了他的脖頸吻上他的唇,迫不及待地撕扯男人的衣襟。男人似乎吃了一驚,在他耳邊用沙啞如破鑼的聲音道,“趙長寧,你清醒一點,你知道我是誰嗎?”趙嫣一路走到現在,已經沒有什么可以后悔。他丟盔卸甲,體無完膚。那時候的趙嫣敞開了自己的身體,像一個野地中勾引男人的蕩婦,王生對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尤不滿足,渴望得到更粗糙的對待,而這一切與王生又有什么關系?榮穎死了,一切都已結束。與王生顛鸞倒鳳的一夜趙嫣竭力當做從未發生。楚鈺卻逼迫他想了起來。想起來那個蕩婦一般的自己。趙嫣的牙齒咬住唇,唇瓣出了血。楚鈺提著趙嫣的頭發,仿佛從水中在打撈一只水鬼。他的手指輕撫趙嫣雪白前額的汗。冰冷的唇瓣仔細親吻著趙嫣的鬢角。身體被劈成兩段,劇烈的痛楚襲卷全身。玉帶橫斜,衣衫盡褪,趙嫣的發絲鋪滿繡著紅色鴛鴦的枕,手臂被禁錮在床頭,纖薄胸膛裸露燈影,下身半遮半掩狼藉難堪,勾的人想捧在手心,又想踩進泥土。趙嫣無神的雙眼輕輕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趙長寧!你是朕的?!?/br>即便是死也只能是他的。趙嫣在楚鈺的肩側歪著頭發絲軟軟垂下來,像一具精致的皮囊。忍了一年,到底還是露出了骯臟的心思。趙嫣看到身上肆虐的男人漸漸扭曲成先帝的模樣。趙嫣凝視著先帝的眼睛,知道自己身處在無盡的深淵中。趙嫣歪著頭,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前的明鏡。記得許多年前在先帝的寢宮,也有一面鏡子。先帝用官帽上的明珠一寸寸打開他的身體,他在明鏡中看的清清楚楚。今夕是何夕?明鏡旁盛開一樹梅花,窗外有新雪紛飛。鏡中倒映著趙嫣漂亮又蒼白的面容。楚鈺揚手打翻了鏡子。于是鏡中的趙嫣四分五裂。門前守著的啞巴宮女早已淚流滿面。她在舊宮中成日守著這寡言少語的美貌公子,以往陛下過來從未像今日這般面上三分笑,眼中七分寒。自從今日陛下進去,里頭就少有聲音。實在受不住的時候,才能從窗柩處傳來幾聲孱弱的嗚咽。很快又被陛下粗重的喘息聲覆蓋。小雪變成大雪,大雪覆滅了前路。宮女手中提著宮燈,宮燈中點著燈花。三尺之距傳來身著花衣的大監低聲的嘆息。第二百一十一章天際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內寢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黎明將至,暖日將升。朱旻盛躬身道,“陛下,該回了?!?/br>楚鈺看了眼內寢,從他站立的角度只能看到若隱若現的珠簾。啞巴宮女手中宮燈已熄。她在此地守一整夜。“照顧好他?!?/br>啞巴宮女聽到陛下略顯喑啞的聲音。啞巴宮女戰戰兢兢俯首行禮。這一天百官在金鑾殿下候來一道圣旨。陛下今日不朝。楚鈺再一次發病了。寒疾發作如刀尖碎骨,恨不能自剜血rou。章院判凌晨入宮,一時未見出來。可見寒疾棘手難熬。舊宮中楚鈺走后,啞巴宮女掀簾而入。珠簾響動,珠簾后是紅色的鴛鴦枕與凌亂的美人榻。美人榻上的青年在錦被中蜷縮成一團,青色的外衫被扔在角落,里衣碎成了條。眼下烏黑一片,面色慘白如雪,一雙殷紅的唇瓣被咬的血跡斑斑,肩窩處落滿了親吻啃咬的痕跡,被褥下裸露在外的小腿遍布青紫淤痕,不難想象錦被之下的狼藉。被糟蹋的也許連手臂都抬不起來,軟的沒了筋脊,只余細微而孱弱的呼吸,垂柳般散開的發上沾染著男人的東西。糜麗旖旎的光景最能勾起人心中的惡欲。曾經高高在上的內閣首輔淪為天子床笫間的玩物被褻弄,身上的骨頭被一折再折,正如美玉被糟踐作舊瓦,青竹被碾碎成泥土。人心卑劣,妄將明珠扯落凡世,且以風塵玷污之。卻也并非所有人皆是如此。啞巴宮女有自己的名字。她叫婉月。陛下既然拔了她的舌頭,便不會記得她的名字。在舊宮的這一年,她替趙嫣看藥的時候困頓入眠,險被陛下摘了腦袋。是趙嫣替她求情才留下性命。婉月向前走了兩步,榻上的人似乎聽到門外的動靜,微不可查地往后縮了縮。盡管他已經退無可退。婉月恍急地擺手,咿咿呀呀地發出聲音,證明進來的人并不是陛下。室內都是腥膻味道,婉月打開軒窗。冬日溫暖的陽光灑落昏暗的房間。趙嫣卻恍惚覺得在日頭亮起來的一瞬間,勉力維持的人皮被生生剮下。躲在陰暗角落的鬼終于被灼熱的陽光激燙的遍體鱗傷。他用自己破碎的嗓子發出痛苦的聲音,“關上窗子?!?/br>待室內重趨黑暗,趙嫣艱難開口,“可否幫我一件事?!?/br>婉月睜大了眼睛比劃。趙嫣盯著緊緊閉闔的窗柩道,“今夜幫我在院中放一盞孔明燈?!?/br>婉月含淚點頭,比劃著道,公子,我扶您去清洗吧。趙嫣困倦地閉上了雙目。直到清洗的時候,婉月才知道趙嫣傷的有多重。她不能開口,只能讓自己手上的力道更加柔軟一些。而即便是女子這樣細嫩指尖的碰觸都能讓趙嫣疼的咬住牙關。婉月為他換上新的褻衣。也許哪一天新的衣物又要被撕裂。帝王的寵幸究竟是美酒亦或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