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書迷正在閱讀:師兄他美顏盛世、【綜漫】混血魅魔討生活、安歌(重生)/論重生后如何改造一只渣攻、我本想離婚后稱霸娛樂圈、Omega穿成現代霸總的隱婚嬌妻、撒嬌能夠得到一切、再撩一下試試、影帝大腿真好抱、師父他養了別的徒弟、請你不要看見我
一雙漆黑的眼瞳。“這是何處?”病公子艱難地開口,聲音像冷硬的石子剮蹭窗欄。陳官屏吸回話道,“這是劉大人的府邸?!?/br>病公子再沒有說話,他摔在地上,卻無力起來,低低咳嗽了兩聲,示意陳官扶他起來,倒像養尊處優慣的。陳官將人扶起,對于他們這些做慣粗重活計的人而言病公子的體重不比一捆木樁來的沉。陳官將他扶至點著梅花熏香的塌上,卻聽到病公子啞聲問道,“劉大人去哪了?”陳官答,“劉大人去處理水患后遭災的難民?!?/br>病公子猶疑道,“京城何來水患?”陳官答,“公子怕是記錯了,此處是嶺南?!?/br>那病公子聞言猛烈地咳起來,這一次再收不住,直接嘔出一口血,殷殷的紅染透純白繡著暗紋的衣襟,星星點點濺落在胸膛,頭半歪在了陳官的肩上,滿頭枯發披散下來,幽微的藥香參雜著鐵銹一樣的腥味。陳官維持著僵硬的姿態,將昏迷的人置在鴛鴦枕上,背上為熱汗浸濕,粘膩一片。外頭傳來了響動聲,陳官知道是劉太守回來了,遂恭敬相迎,劉太守腳步很急,聽陳官說人醒后又暈沉過去,細長的丹鳳眼瞇了起來,“他問什么了?”陳官如實回答,劉太守擺手道,“無事,你且退下,這里有我?!?/br>陳官退下前鬼使神差回頭看了眼,見劉太守瞧著那病公子的眼神,像是男人看著女人。王婆子來府中的那一天,正逢病公子醒來,劉太守被病公子掀翻了藥碗,兜頭潑了一身。病公子發了脾氣,潑別人一身guntang的藥汁反傷到了自己,臉色比死人還白,靠著美人塌低低喘息,咳嗽不止。劉太守也不惱怒,說盡好話,那病公子卻始終未發一言。第一百二十章陳官看來,那京城口音的病公子似有死志。自清醒后不進湯藥,不食餐飯,病體支離,弱不堪風,似一把伶仃骨頭。后來有一日,陳官守在門扉,透窗看去見劉太守一身暗色官袍,修長的手指抬起病公子尖俏的下巴端凝道,“似乎又瘦了些?!?/br>那病公子看都不看劉太守一眼。劉太守一雙丹鳳眼瞇了起來,“氣我救你,還是氣我帶你來嶺南?”病公子仍未說話,倚靠著朱紅床柱,烏發散落雙肩,眼中沉沉死氣,撕心裂肺地咳幾聲,抬起細瘦的手再度掀翻藥碗。價值千金的良藥灑于青磚之上,沁人的藥香撲入鼻腔。這些日子病公子摔過的藥碗數以百計,劉太守見怪不怪,兀自吩咐道,“陳官,再去熬一碗?!?/br>陳官端著新熬的guntang苦藥推門而入,恭敬立在一側,劉太守伸手接過,哺入口中,將那病公子雙腕交疊禁錮上方,俯身親吻了上去,病公子劇烈地掙扎,雙腿踢蹬,孱弱喘息,白皙透著青色血管的腳腕被粗重的力道按壓得動彈不得,泛出一圈柔軟的紅。病公子失去血色的唇瓣被啃咬的腫起,漆黑的藥漬于雪白的唇齒漫溢,沿著一段修長的脖頸淌下,浸透青花暗紋的衣襟,凌亂交疊的衣帶松散而開,掩覆其下的是一截若隱若現的潔白腰肢。紅燭昏燈,軟枕羅帳,發絲糾纏的玉枕上繡著一雙戲水的鴛鴦,無端顯得風光動人,香艷旖旎。陳官低垂著眼睛,不敢多看一眼,耳邊仍然能聽到病公子細微又急促的呼吸,心跳如擂鼓。他聽到劉太守笑一聲,“以前你昏昏沉沉的時候都是這樣喂的,沒道理醒來了就要由著性子?!?/br>病公子被折騰的狼狽不堪,胸膛起伏不定,眼中帶著狠意,一巴掌扇過去,劉太守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卻也沒有被下了面子的惱怒,慢條斯理地盯著那病公子一字一句道,“趙長寧,你插翅難飛了?!?/br>病公子的聲音像被撕裂的帛錦,“劉燕卿!”劉太守散漫站了起來,指腹擦拭唇角遺留的藥漬,挑眉道,“日后若是還不肯吃藥,我便日日來喂你?!?/br>病公子急促地喘息,從齒縫間擠出毫無威懾的一字,“滾?!?/br>自從那日之后,病公子終于開始吃飯吃藥,孱弱不堪的身子緩慢抽出新的根芽,漸漸已經可以下榻扶墻走路。陳官跟在身后,看他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動,不到一刻鐘便手腳俱軟,歪倒在院落中的野草叢上,陳官扶起他,入手的一片肌膚在熱夏冰冷的如同寒窟。“嶺南倒是個好地方?!辈」忧浦h處山間的春花夏草喃喃道。聽他夸贊嶺南,陳官到底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便打開了話匣,“嶺南盛產荔枝,京城的達官顯貴每年都重金來購,再過十幾日出門,河岸兩側都是漫山的紅荔?!?/br>長時間跟著病公子,陳官知道病公子是京城人士,京城哪里有這樣的風光。病公子聽他提起京城,便又緘默不語。河岸的紅荔盛開的時候,劉太守問病公子想不想出去看看。病公子在嶺南這樣四季如春的地方仍舊披著厚厚的大氅,因長久未見日光顯得臉色雪白,手中捧著暖爐,病中無力,被劉太守抱上了馬車。陳官駕著馬車,不經意回頭看了眼,見病公子掀簾看著窗外,不肯錯一下眼珠。窗外的綠樹結累累紅荔,紅荔倒映在清澈的江水之中,有魚尾游動打出漂亮的水花,驚散了紅色的影子,須臾復又聚攏,濛濛碎雨打濕葉稍,荔枝林中可耳聞蟲鳴鳥叫。回程行經官府開棚設粥之地,北方南下的流民數以萬計,有人衣衫襤褸,有人沿街乞討,流民擁擠在粥棚處,端著破碗的手指干枯的像樹枝。年幼的孩子踉踉蹌蹌的跟著女人的步伐,懷中抱著發餿仍舊舍不得扔掉的饅頭,有蚊蟲停歇盤旋。人何以低賤至此。病公子驚疑不定道,“這是怎么了?”劉太守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終于答道,“西北軍反了?!?/br>病公子的眼睛落在了劉太守的身上,纖細的手指抓緊了劉太守的衣袖,仿佛沒有聽清楚。“你說什么?”第一百二十一章劉太守看著病公子攥緊他衣袖的蒼白手指,避無可避答,“西北軍反了?!?/br>病公子眼瞳恍惑地看著窗外凄慘的景象,手腳冰冷,背脊發寒,急促地喘息,像被陰差銹跡斑斑的鐵鏈勒住脖頸,待緩了一些,便嘶啞著聲音問,“趙茗呢?”劉太守沒有答話。陳官駕著馬車,聽到里頭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馬車停在府外,劉太守將人抱下馬車的時候,陳官看到了一角帶著斑駁血跡的帕子。太守府上下遂又折騰一夜,病公子將有起色的身子再度一蹶不振。陳官自責不已。劉太守曾囑咐過不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