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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飯袋能比的,個個是金戈鐵馬刀口舔血的人物。將這尋花問柳的地方圍了個水泄不通。來往的達官貴人震懾于秦王的威名,不敢反抗。說是秦王府的愛婢出逃,被人拐帶至此。林mama大氣不敢出。只覺這醉紅樓怕是到頭了。秦王在東門撞見了平安,從平安口中得知趙嫣是被宮中的女子帶走的。夜色漸深,宮門已關,只剩下了東門和西門還開著。若馬車未從東門過,便只兩個可能,或趙嫣尚在宮中,又或,被那女子帶著從西門出。秦王便繞道了西門,果然從西門的守衛處得知,趙大人的馬車從西門已出半個時辰,一路順著車轍印跡尋至了醉紅樓。這非一般人的本事。秦王西北帶兵,最擅長從蛛絲馬跡中尋得敵人的蹤跡。榮三公子算無遺策,到底沒料到秦王過來插一腳。楚欽踹開了最后的一道門。繞過綾羅軟枕,輕紗羅帳,看到了沉沉昏睡的趙嫣。紅菱已經落在脖頸,衣裳還算整齊,屋內燃著的香爐覆蓋住了靡蕩的味道,縷縷香霧繞在鼻尖。秦王眉頭猛地一挑,目光落在了那雙微微發腫的唇上。像經歷過一次曖昧而激烈的情事。秦王便想到了趙家人口中那神秘的宮中女子。那女子大費周章,只是為了同當朝首輔春風一度?事情沒有這么簡單。當夜醉紅樓所有的人便都看到,秦王殿下從樓上抱著一名女子下來,上了秦王府的馬車。之所以說是女子,只因她身上裹著秦王的大氅,從頭到腳擋的嚴實,只滿頭烏黑的發滑出了幾縷。尚能聞到淡淡的香味。秦王府的愛婢,也不知道生的何等模樣,許多人悄悄探頭看去,撞上了秦王殿下冰冷的眼神,便惶恐的低下頭去。秦王下令將醉紅樓的人全部扣押了下來后,將昏昏沉沉的趙嫣還給了趙家。懷中猛然一空,竟忽而說不清是個什么滋味。趙家的人千恩萬謝,趙東陽尤甚,平安被他調離了趙嫣身邊。臨行前,秦王忽提醒道,“馬車沒有走東門。你們趙家只怕出了內鬼?!?/br>趙東陽心間猛地一跳。帶走大人的女子,如何知道趙家的馬車在東門等候的?趙茗。蘭青!趙東陽眼中沉沉,終正色拱手道,“多謝秦王殿下提點?!?/br>秦王擺擺手。他本便生的俊朗,如今身上的大氅給了趙嫣,只著外衫,也不顯得單薄,旁人看去只覺得氣宇軒昂,長身玉立。趙東陽目送著秦王府的馬車離開,這才扶著趙嫣回了府邸。秦王府的馬車上,春蘿好奇問道,“那拐走趙大人的女人是什么人?”楚欽飲了半口清茶,淡淡道,“那是趙家的事了?!?/br>他眼瞳落在了手中散著茶香的杯中。京城錦繡,殺機四伏。宮中點起明燈。衣著繁復的宮女子端著香爐置放在案前,拿著小扇輕輕扇了扇,丹蔻透著杏花香氣。“陛下,該歇了?!?/br>楚鈺收起了手里密探呈來的折子。秦王帶兵圍了醉紅樓。“浮鳶?!?/br>少年帝王忽然道。那宮女子微微一怔,便道,“奴婢在?!?/br>“朕記得,你父親在榮家的麾下?!?/br>少年天子輕聲道了句。浮鳶猛地跪了下來,“陛下!浮鳶知錯了!”“你有何錯?”“奴婢不應當聽榮三公子吩咐,帶趙大人出宮!奴婢的主子是陛下,不是榮三爺!”少年天子微微搖頭,笑道,“你還是不懂?!?/br>“你應當讓趙大人昨夜的事,人盡皆知?!?/br>浮鳶錯愕抬眼,只看到了少年天子轉身的背影。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有人營私暗害,有人作壁上觀。“朕歇了?!?/br>浮鳶手微微顫抖,熄滅了燭火。作者有話說:秦王:竟然跑了?艸榮三:被逮到的話就沒下次。(撒腿跑)趙美人:(磨牙)(手里揮舞小鞭子)…-作者:(翻評論)害,姐妹們咱矜持小姐妹:(賣個萌)(小臉通黃)第十七章趙嫣醒來的時候,一雙眼睛是紅色的,泛著血霧。他披著半衫咳嗽了兩聲,喉口間粘膩的味道讓他一瞬間扶著墻壁嘔吐起來。什么都吐不出來。昨夜的舞妓幽歌恍若鬼魅幻影,如大霧般驟然散了。他往地上邁了一步,便軟倒在了鋪著的軟墊上。細長的手指握的分外的緊,直到刺穿了皮rou,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軟枕上,繡著金紋的軟枕泅開了一瓣瓣紅梅。脖頸上處處還落著吻痕,甚至連腿根……一雙血紅的眼底泛上了修羅般的狠意。京城最大的銷金窩被查封了。之后一場連天的大火,將此夷為平地。當日被秦王扣押下來的不相關人等皆釋放,醉紅樓的林mama鋃鐺入獄。數千計的流鶯失了營生,流落街頭,一時間民怨載道。而更為嚴峻的是,這醉紅樓依律例合法經營,實是朝廷某些六部官員藏在暗處的錢袋子,是以這么多年能在京城順風順水。如今就這么被趙家端了個干凈,于是一夜之間將六部之間態度中立的人全部推向了皇室。隨著醉紅樓被貼上了朝廷的封條,與之不徑而走的還有塵囂日上的流言。據說當日秦王府從醉紅樓帶走的女子,其實是同趙大人春風一度的男倌。當朝首輔為了一名男倌怒封了醉紅樓,達官顯貴們爭風吃醋,到最后只苦了楚國本便薄命的女子。一時間竟是鬧的滿城風雨。同時在朝野內外一片聲討趙嫣的聲音中,新帝親自頒了旨意,除去了醉紅樓中流鶯的賤籍,發回原籍,由地方郡縣妥善安置。民心向背,便由此而見。醒木一聲拍下來。“話說那男倌,自然是生的國色天香,否則怎會入了閱盡男色的當朝首輔的眼?咱今日便從趙大人逼良為娼說起……”京中的酒館,堂堂滿客。不起眼的角落里坐著一名少年,生的英挺俊氣,直接掀翻了桌案,手中持劍,當的一聲便撂在了那說書人的案前,盯著那說書人的臉,如同看著死人般,“下次若再讓我聽見,小心身首異處?!?/br>他回頭看了眼周圍的看客們,冷聲道,“看什么看?全他媽給爺散了!”趙茗收起了手中的劍,提著一壺酒,踉踉蹌蹌的又喝了幾口,當啷的一聲,直接摔碎了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