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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謹言真的很容易臉紅,吃辣會臉紅,喝酒會臉紅,自己湊過去……也會臉紅。這要是換了以前,他大概早就屁顛屁顛跑過去哄周謹言了吧,周謹言看上去兇,實際上比誰都好哄,兩下順好毛,他們也能繼續回到從前的生活。他口袋里還塞著那張旅游攻略,他們還有好多地方沒有一起去,他們還有好多事情沒能一起做。聽說迪士尼樂園的夜景很美,晚上會有盛大的煙火晚會;他們老師下周會去酒吧駐唱,酒精加一點音樂,應該是個表白的好地方吧?江行庭在心里嘆了口氣,他還想帶周謹言去大連,看海浪掏沙,他們在沙灘上散步,他就能像拾貝殼那樣,把從小到大那些珍貴的回憶捧起來和他細數。可惜這一切全是他的一廂情愿。周謹言不喜歡過山車,不喜歡喧鬧的地方,也不喜歡他。周謹言對自己好只是因為他們是朋友吧?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掃地出門斷絕來往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他還沒做好準備和周謹言說再見……但也不敢再去接近他了。“發什么呆呢?”顧栩伸手在江行庭眼前揮了揮,“不早了,今天要不然就到這吧?!?/br>“嗯?”江行庭回過神,看了眼時鐘,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晚上十二點了。“行?!苯型ナ掌痣娔X,“那我先回去了?!?/br>周謹言躺在沙發上。電視上的節目已經從紀錄片換成了午夜劇場,江行庭還沒回來。他這兩天都沒怎么吃早飯,后果就是他現在躺在沙發上,胃一陣一陣鉆心的疼。“嘶——”他抽了口氣,抱緊了抱枕,濃重的倦意襲來,偏偏胃不讓他好受,強迫他處在迷迷糊糊和清醒之中。門口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周謹言撐了一把,抬起上半身看了眼門口,又倒下去了。江行庭進門的時候就看見餐桌上那盞小吊燈亮著,電視機不知道在放什么鬼片,背景音樂詭異。江行庭皺了皺眉:“周謹言?”沒人理他。他走過去——周謹言縮在沙發上,懷里緊緊抱著個抱枕,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他被嚇了一跳,幾步跑過去:“怎么了?”周謹言不知道是煩的還是疼的,眉頭擰著,一直在小口抽氣。江行庭推了推他:“周謹言?醒醒?怎么了?”周謹言睫毛動了動,輕聲道:“……疼?!?/br>“哪里疼?”江行庭后悔死了,真不知道這人前兩年是怎么過來的,這才幾天沒見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胃疼?”“……嗯?!敝苤斞韵袷抢盗?,一直在小聲地無意識重復著,“疼?!?/br>江行庭看著縮在沙發上的他,一米八的人,蜷縮成那么小的一團。周謹言下巴尖抵在枕頭上,那張臉像個精致的白瓷娃娃,好像他一用力就碎了。他把枕頭從周謹言懷里抽出來,周謹言閉著眼睛,不樂意地抗拒了一下,沒扯過江行庭,只好松開手,滿臉都寫著不高興。江行庭這才發現他一只手里還攥了張紙條,隨著他的動作掉到了地上。江行庭撿起紙條塞進口袋里,一把橫抱起周謹言。……這人吃仙氣長大的?這么輕。他抱著周謹言,用膝蓋頂開房門,把周謹言放到床上。江行庭轉身,打算出去給他找個藥,衣角被什么東西勾住了。周謹言一只手扯著他的衣角,像是怕他會跑掉。……這是把他當成枕頭了?他只好蹲下來,好聲好氣地哄他:“我出去給你找點藥,松開,乖?!?/br>周謹言不肯松手,嘴里嘟嘟囔囔的,江行庭以為他又在抱怨疼,湊過去安撫地拍了拍他:“乖,吃了藥待會就好了?!?/br>他湊過去才聽清楚了——原來周謹言沒在喊疼。“我錯了,對不起……”周謹言輕聲呢喃道,“別走?!?/br>江行庭呼吸一窒。無論是在游戲里還是現實里,周謹言都處在一個很讓人羨慕的位置上。家境優渥,長相出眾,學歷優越,他現在擁有的一切,可能是很多人奮斗一生也達不到的。說他不近人情也好,不好相處也好,總而言之,他給人的第一印象,似乎永遠都是冷漠強大。可是他現在看上去那么脆弱,像被主人拋棄在街邊的小貓,難過又無措。他連潛意識里都是在哀求自己別走。別留下他一個人。江行庭心疼的要死,他深深吸了口氣,握住周謹言的手:“我在這里?!?/br>“現在在,以后也在?!彼麄冗^臉,蹭了蹭那只手,低聲道,“無論是什么身份,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br>許是因為回到了熟悉的環境里覺得安心了,周謹言松開拽著江行庭衣角的手,腦袋一歪,終于睡過去了。江行庭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看了他一會。周謹言睡得很熟,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翼,隨著呼吸微微顫動。他對自己還真是不設防啊。江行庭搖了搖頭,明明是只渾身帶刺的小刺猬,卻總是露出柔軟的肚皮給他摸。他沒忍住,湊過去在周謹言額頭上親了一下。也只能到這里了……但這就夠了,他想。江行庭站起來,關上門出去了。【作者有話說:對啦我在微博發了一篇短篇的華武同人這兩天隨手寫的感興趣的妹子可以去看看@木青亙要羽化成仙】第38章周謹言睡覺以前沒定鬧鐘,一覺醒來,完美錯過了第二天的課。窗簾被人拉得嚴嚴實實,只有縫隙里逃進來一兩縷光。他伸手摸索著開了燈,胃還是隱隱作痛。周謹言起身下床,推開門走了出去。“起了?”江行庭正在廚房里忙活,聽見腳步聲,頭也沒回,“先把桌子上的藥吃了?!?/br>周謹言走過去,聲音嘶?。骸皫c了?”“九點了?!苯型ザ酥佫D過身,他不知道燉了什么,看樣子還挺香。桌子上放著一杯水和兩粒藥,水溫正好,不燙也不涼。周謹言吃了藥,拉開椅子乖乖坐下。他沒問江行庭怎么突然轉了性,他也沒問為什么自己昨天晚上明明是在沙發上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卻在床上。他們兩個很有默契地選擇性失憶,遺忘了前兩天的矛盾,也沒有再提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么。江行庭放下鍋,里面是燉煮得很爛的粥,零散地點綴著雞絲和鮮菇——也不知道江行庭大早上的從哪弄來的,他可不記得冰箱里還有這些東西。江行庭把碗遞給他,周謹言不小心碰到了江行庭的手指。江行庭動作一僵,忘了松開手。托他的福,周謹言早就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