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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理回吻他,兩人少不了是一陣熱氣騰騰。只一會兒雍理睡意全無,心思又歪了:“你讓朕幫你一次?!?/br>沈君兆:“……”雍理撒嬌耍賴全用上了:“后日你便要走了,你就不想……唔……”雍理面頰緋紅:“親也沒用,朕今晚非要……誒……”“沈阿兆!”“沈子瑜!”“嗚……嗚……”“你就讓朕,讓……”“子瑜哥哥,你真的不想嗎?”71、朕等你有志者事竟成。雍理好話說了一籮筐,甜得人能掐出蜜,可算是得償所愿。之后他后悔死了,嘴巴疼嗓子啞眼淚都哭干了。沈君兆心疼得不行:“是臣不好?!?/br>雍理氣死了:“你比朕還小一歲,怎得那……”饒是冰山沉穩如沈相,此時也燥得耳尖guntang:“陛下!”雍理嘴巴疼也歇不?。骸斑€不讓人說了?比朕大也就算了,還特……沈君兆你不是人!”沈君兆輕吸口氣,把他往懷里按。雍理竄上來咬他喉結:“混蛋?!?/br>沈君兆閉閉眼:“以后再也不……”雍理打斷他:“怎么,嫌朕不會,要去找旁人?”沈君兆:“……”雍理火了:“沈昭君你敢……嗯……”這回元曜帝累得一動不想動了,他枕著沈君兆胳膊道:“你這是孰能生巧,懂?”沈君兆輕輕拍著他后背,有節奏地哄著他。雍理眼皮打架,在他頸項邊蹭了蹭:“等你回來,朕也要……也要熟能生巧……”沈君兆怔了怔,半晌才垂眸,看著雍理恬靜的睡顏。他眼睛不眨,一動不動,直直地看了一宿。最后的最后。他是他的。出征那天。正午門前點兵,萬千大雍軍士立在城外,氣勢磅礴,威勢震天。雍理一襲明白帝服走上雄偉城墻,寬袖一揮,城下山呼萬歲。他垂眸看向一身戎裝的玄衣男子,心中滿是驕傲和不舍:他的阿兆當領千軍,創偉業,萬古留名;他的阿兆更是他的心尖rou,便是掉一縷頭發,便是擦到一點皮rou,他也要心疼不止。舍不得,又不得不送他走。人還在,思念已入骨。城墻下,沈君兆翻身下馬,長劍立于身側,猩紅披風被風卷起,年輕將軍單膝跪地,聲音清朗卻似能貫徹蒼穹:“臣定不辱命?!?/br>雍理千言萬語早已說盡,只遙遙看著他,心里不斷重復著:“朕等你?!?/br>等你凱旋而歸,等你此生不負。大軍開拔,沈君兆駕馬離開的那一瞬,雍理幾乎要克制不住地喊出聲。別走,哪也別去!“陛下!”烏弘朗的聲音喚回雍理的思緒。雍理抬頭看到這干瘦小子,滿心都是煩躁:“朕乏了,今日到這吧?!?/br>烏弘朗卻是心焦得很,他這日子愁得滿嘴是泡,可擋不住皇上不急:“前線捷報連連,沈君兆拿了上向里三郡,轉頭又直奔大河郡……各地總兵八百里加急一封又一封,恐……”雍理按按眉心道:“朕心里有數?!?/br>烏弘朗還欲再說,雍理卻懶得聽了,直接起身道:“趙泉,送烏大人?!?/br>烏弘朗沒轍,只能先行告退。這日子說快也快,說慢也是真慢。距離沈君兆出征已經過了整整三個月,酷暑過去,寒秋來臨,雍理這幾日總心神不寧,想著可能是冬日將近,他身上寒毒十有八九要犯了。每年春秋,雍理都不怎么犯病,這次大概是和沈君兆親密得多了,身體有所改善,乃至入了冬也還沒什么大反應。只是也快了吧。等不到沈君兆回來,他肯定會犯次病。雍理嘆口氣,回了長心殿拿筆寫信。他一天一封,甚至一天兩封,哪怕沒法及時送到沈君兆手里,雍理也像在寫日省般每天必須寫上滿滿當當兩張紙。只有這時候他心最靜,好像沈君兆就在他身邊,安安靜靜地聽他絮叨瑣事。反正他家昭君本就不愛說話,反正平日里也是他說的多,這般寫著信也不孤單。不孤單?寫完信,心里又是一陣空落落。雍理翻了會兒折子,又因靜不下心,索性翻看沈君兆的回信。他每日一封,沈君兆那邊竟也是每日一封地回他。戰事再緊,沈君兆總也抽得出點時間寫上一兩句,不拘多少,總有個日期和署名,讓雍理不至于等得太久。一封、一封……摞了那么高,人卻還沒回來。雍理從沈君兆離開那一日起,無時無刻不再后悔。為什么要答應他,為什么要讓他出征,為什么要分開這么久?好不容易解開心結,好不容冒天下之大不韙地在一起,為什么又相隔千里?其實這三個月一切都很順利,沈君兆那邊捷報連連。梁銘配合得不錯,看似交戰其實只是做做樣子,雙方都沒損失。沈君兆佯裝鎮服六州蠻荒,轉頭盯向邊境三郡,打了付安義一個措手不及。杜景修本就身體不行,此次跟著梁銘來到邊境已到極限。沈君兆干脆利落,和子難聯手刺殺,竟砍了杜景修人頭,斷了前朝余孽最后一絲念想。付安義反應倒是快,棄了杜景修立馬逃竄,仗著手中兵馬充盈,連搶三郡。沈君兆乘勝追擊,抓的不只是付安義,更是這些年作威作福的各地土霸王!一切都沒問題,全部是他們出征前盤算好的,等沈君兆斬殺付安義,徹底收復邊境各郡,也該凱旋而歸了。算算日子,不過月余而已。屆時沈君兆回來了,玥姐也該醒了。他的噩夢遠去,只剩下幸福圓滿。有什么可心慌的?沒什么可慌的。這般想著,雍理又左眼皮直跳,止不住得心驚rou跳。趙泉來提醒他就寢,雍理起身,揉揉眉心:“朕知道了?!?/br>說罷卻沒去睡覺,而是繞到了密室,去看了看越來越像在睡覺的彥君玥。少女沉沉睡著,好像隨時就能睜開眼。久病成醫的雍理也稍微會搭脈,每次一試都覺得她不日便能醒來。可她總也不醒,就像沈君兆總也不回來。雍理輕嘆口氣,眼尾掃到角落里那漆得深黑的匣子。這里面全是沈君兆身世相關,雍理早該把它們一把火燒了,但不知為何又留到現在。雍皇宮禁衛森嚴,密室更是一等一的安全,雍理當然不怕被人看見。他隨手翻著,內容早就熟記于心,卻又忍不住一遍一遍地看著。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