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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是生死一搏,就讓他去面對吧。原本御駕親征也是皇帝的責任。推給任何人都是不應該的。他坐在王座之上,享盡萬民擁戴,理應背負這萬里江山。穩住了沈君兆,騙過了沈爭鳴。雍理踏上了親征之路。他走之前告訴沈君兆:“別去沈府,等朕回來?!?/br>等他回來,坐穩天下。再也沒人能將他們分開。抱著這樣信念,雍理倒在血泊中也不肯咽氣,白骨尸身中也不肯閉目,面對黑白無常也要掙脫枷鎖——他要回首京,要回到沈君兆身邊。哪怕一步一個血印。作者有話要說: 不寫回憶,怎么交代這些重要劇情嘛——實在不耐煩看,就養肥吧,mua。這篇文不長的,完結再來收割也能挺爽的哈哈哈42、禍世顏雍理此舉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最終還是沈君兆念他至深,才發現他不在沈府。然而當沈家父子二人撕破臉對峙時,雍理已經遭了暗算。御駕親征,捷報頻頻,朝上喜憂參半。本以為是皇帝有去無回,沈家順勢登及,沒想到八百里加急送回來的戰報,全是喜訊。元曜帝列陣布局,攔住了如潮水般涌入的六州蠻族。元曜帝甕中捉鱉,讓六州蠻族有去無回。還是元曜帝算無遺策,痛擊六州落水狗!這一封一封的,便是不懂領兵作戰的文臣也看出來了,小皇帝勢必凱旋而歸。屆時還沈家登及呢,只怕這位元曜帝要成就千古霸業,揚名青史!究竟是哪一環節出了差錯?莫非這小皇帝如此才德,竟能在萬無一失的計策中翻江倒海,闖出一方天地?先帝血脈,當真如此霸道?父親揭竿而起,成就霸業;兒子率軍親征,開疆擴土。世族們絕非瞧不上大雍皇室,他們只是反感雍理的執政理念,不愿自身利益受損。可如果雍理足夠強勢,有了自己的親衛和勢力,他們未必敢如此張狂妄為。越是遵循禮制,越是重名。皇帝一馬當先,一呼而百應,此戰告捷足以證明其天賜之子的名分。天子、圣君。上天庇護,神明青睞,誰敢忤逆!沈君兆雖一直待在宮里,哪怕見著沈爭鳴也是少言寡語,能不交流就不交流,但對于六州戰事,他盯的比誰都緊。沈爭鳴此時并未想太多,因著雍理離開前囑咐過他,他扮成沈君兆,在宮里更安全和習慣些,再加上為了避人耳目,兩人還是少些溝通,以防暴露。沈爭鳴雖覺得雍理這扮相極真,卻也沒想過眼前人不是雍理。意外發生在六州臣服,御駕大勝的那一日。捷報當日傳來,朝上一片喜氣。再怎么不支持小皇帝,大雍在此等時候震懾六州蠻族,打了個勝仗,都是值得高興的事。外人先趕走,「家事」再慢慢算。唯有沈爭鳴,眸色暗沉,知道那孽障命數已盡。彼時,沈君兆已經與雍理分別整整五個月,即便戰事大捷,想要班師回朝也得一個月光景。想到還要一個月后才能見到雍理,沈君兆便一時一刻都等不得。別說雍理正藏身沈府,便是他在千里之外,沈君兆也想去見他。總歸大勢已定,宮中難起波瀾,沈君兆實在忍不住,悄悄出了宮,潛入沈府尋雍理。遠遠見一面也好,這五個月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長到他茶飯不思、徹夜難眠,甚至噩夢連連。他總夢到雍理身陷險境,總夢到有人要暗殺他,甚至夢到他倒在血泊中,在漆黑的夜里被禿鷲虎視眈眈地盯著。明知是夢,他也被這夢折磨得受不了。沈君兆想快些見見雍理。一眼就好,只一眼就好。平日里他以沈家公子的身份進沈府十分容易,今日偷偷潛入,著實困難。好在這數月,沈君兆除了每日幫雍理整理奏章學習政務便是修習功法。那套打小就修煉的內勁功法竟在這幾個月里有了不小的突破,不僅身手更加敏捷,連勁力都扎實充盈——他因掛念雍理,將近五六日沒有合過眼,身體竟也不見虛弱。有這身手,再加上他對沈府護衛布局相對清楚,總算在入夜后潛進府中。想到很快便能見著雍理,沈君兆心跳得極快,攥緊的手心里全是薄汗,他從不出汗,也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有這般正常的身體反應。想念雍理。相識六年,這是他們分開最久的一次,久到沈君兆絕不愿再有下一次。以后無論什么事,他都要守在他身畔,即便只隔了三四里路,只隔了幾扇虛門,他也不能將他置于視線不可及之處。壓著砰砰直跳的心臟,沈君兆潛伏進自己的住處。雍理應該是在這里的,最僻靜也最合宜,也不知道他這幾個月過得如何?沈君兆生平頭一次后悔自己沒有好好收整一番這個小院。理應換上雍理喜歡的緙絲綢被,還應點上他最愛的次第佛香,更應該在院子里中許多花草,再挖一方水池,最好將雨幕亭也……他的所有胡思亂想在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后,戛然而止。沈君兆怔了怔。但很快他又去了左廂房、右廂房、前廳、花園……跑遍沈府后,沈君兆一顆心沉到湖底——雍理不在沈府。雍理在哪兒!一個個可怕的念頭擠進他的腦海,沈君兆手腳冰涼,整個人如墜冰淵。不會的……雍理不會去戰場的,雍理不會去親征的,雍理不會騙他的。“陛下?”沈爭鳴狐疑的聲音響起。沈君兆潛進來已經廢了心思,這般滿府找人早就驚動了侍衛,只是侍衛瞧見是沈君兆,不敢上前,直接去稟報了沈爭鳴。在沈爭鳴心里,沈君兆早已死在六州荒野,只怕尸身都被禿鷲啄了個一干二凈,哪還會好生生站在這里?扮成沈君兆模樣的,只能是雍理。雍理怎從皇宮里跑出來了,是出什么事了?沈爭鳴難免心驚。沈君兆猛地轉頭,盯著沈爭鳴:“陛下人在何處!”只這一句話,只這六個字,只這一個神態,沈爭鳴如遭雷擊。啪地一聲,巴掌甩在沈君兆臉上。若是,這般力度打上去,早就歪斜掉落。而此時哪有什么面具,五指紅印浮在那妖孽一般的側臉上,要么刺目有多刺目。是沈君兆。眼前人是沈君兆。沈爭鳴倒吸口氣,目呲欲裂:“陛下呢!”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