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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見汐茫然地眨眨眼,有這回事嗎?他真的這么說過?不過下一秒,他就回道:“你小時候也說過要保護哥哥,現在呢?”江遇停了動作,半晌,他嘶啞地笑起來:“我明白了?!?/br>怪不得林見汐會讓他輸的時候不要哭,這個人實在太懂得怎么對付他了。他居然忘了,他瘋是真的,愛也是真的,他就是因為愛他,才會在他面前表現得那么乖,才會想要努力哄他開心,而這些愛在他發瘋之后,終于都變成了一把把刀,林見汐隨時都能拿出一把,捅.進他心口,讓他親眼看看——他是怎么像一個叛徒一樣,違逆他說過的誓言的。林見汐不急不慢地推開凝固的人,直起身,甚至還從容不迫地捏了捏江遇的臉,溫柔地說:“弟弟,現在知道為什么你會是弟弟了嗎?”“……哥哥,”半晌,江遇試探地覆住他的手,無措地問:“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不想讓你疼,也不想讓你離開,你教教我,我到底該怎么做?”“江遇,”林見汐笑了一下:“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關系?!?/br>第31章大少爺從來不罵人,就算說傷人的話,也是目光專注、語調溫柔,像是一潭湖泊,看起來清澈,想要抓住的時候才會發現水里藏滿了冰刀。江遇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像,伸出來的手依舊維持著握住的姿勢,被他小心握著的那只手卻是收了回去,他抓了個空。有那么一瞬間,林見汐還以為他會哭出來。但他沒有哭,也沒有笑,他仿佛忘記了該怎么控制面部表情,神色一片空白,風一吹就能讓他粉身碎骨。不知過了多久,江遇忽然問:“要是我放你走,你還會回來嗎?”林見汐沉默。“我知道了,”江遇說:“你不要我了?!?/br>“江遇,”林見汐回道:“不是不要你?!?/br>江遇仿佛要重新活過來似的,滿眼祈求地看著林見汐,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聽見林見汐說:“是從來沒有要過你?!?/br>人世間最鋒利的刀也不過如此了。江遇徹底僵住了。“我不會讓你離開的,”江遇的身體突然之間銹蝕似的,一舉一動都要費好大力氣,他遲緩地站起身,晦暗的眼眸緊緊盯著林見汐,說:“你想走,要么報警,要么殺了我?!?/br>他貼心地把手機放進林見汐的手里,彎腰在他掌心親吻了一下:“期待你給我的判決,哥哥?!?/br>接著,他端起碗向外走去,飯早已經冷了,他要換一碗新的。他們住的樓層很高,按理來說,是聽不見樓下車水馬龍的聲音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林見汐總覺得聽到了非常嘈雜的人聲、車聲,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亂七八糟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像一根根線,纏在他身上,拉著他往下墜——重獲自由的方式如此簡單,他只需要按下三個數字,然后一切就能回到正軌,只是從此以后少了一個人而已,不會有多大關系的。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修長的五指下意識攥緊手機,然后抬起手,狠狠把手機扔了出去。手機摔得四分五裂的聲響里,他閉上眼睛,心想,瘋子。江遇是徹底瘋了,但能扣住這只瘋狗的鏈子在他手里,他還用不著別人出手替他管教。既然江遇這么執著,非要去撞南墻,那他就讓他撞。劍拔弩張的氣氛過去,兩個人之間又恢復了表面的風平浪靜。只是和之前相比,林見汐不理江遇了。他似乎徹底把江遇當成了空氣,不看他,不理他,更不會和他說話。兩個人像是孤注一擲的賭徒,抵上了全部籌碼,賭對方退后。不過幾天過去,林見汐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區別,江遇卻是截然相反,就算把他扔進電影里當陰沉又神經的反派,也不會有任何違和感。公司員工近日紛紛患上聞江喪膽的重癥,凡江秘書所過之處,人煙罕至,寸草不生。[有沒有覺得江秘書越來越兇了?我都不敢和他對視了,怕他會看我不順眼,就地殺害我。][我也覺得,林總呢,快回來管管你的小狗狗。][林總不是說生病在家休養了嗎,某妖妃可能也是因為林總生病了才這么暴躁的吧。][林總怎么突然生病了哦,看不到他,我工作效率都下降了20%。][別說的好像林總上班你就能看到他一樣了好吧。][雖然但是,也是有偶遇的機會的!]千呼萬喚的林總待在家里,百無聊賴地敲了敲門,而后手指滑到門鎖處輕輕一點,果不其然,門沒有開,江遇不知道什么時候換掉了他的指紋密碼。林見汐挑了挑眉,回到沙發坐了下來。這是他接手公司以來最輕松的一周,也是最無聊的一周,無聊到空虛,做什么都提不起興趣。江遇關他關得很不放肆,沒有禁止他聯系別人,也沒有限制他的活動空間,在家里他是自由的,他可以隨意破壞任何東西而不用煩惱怎么收拾,也可以和任何人聯系,只除了——他懶散地滑開鎖屏,選了一個聯系人,通話,只是手機還沒響起通訊的鈴聲,就又一次迅捷地自動掛斷。他看著屏幕上的“顧星”兩個字,無奈地彎起眼睛。江遇不管他會不會向別人求助,只是固執地不讓他給顧星打電話、也不讓顧星打進來。林見汐好奇極了,江遇那天偷聽到底聽到了多少,是怎么能以為他和顧星在一起的?這種嚴防死守的架勢,如果不是他和顧星真的沒關系,那江遇看起來簡直像電視劇里無情棒打鴛鴦的惡婆婆。江遇似乎把顧星當做了敵人,可顧星從來都不是他的敵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后也不會是。他打完電話,不疾不徐地回到房間,反鎖上門。不出半小時,外面響起了開門聲,幾聲腳步聲過后,他的房門又被敲響了:“哥哥?!?/br>林見汐倒進床,用被子捂住耳朵,當做沒聽見。門外,江遇的聲音越來越低,“哥哥……理理我好不好,和我說一句話,罵我也行。你已經好幾天沒和我說話了……”他頓了頓,聲音變得更沙啞了:“求你了……”外人可能至多能聽出他聲音變低了,但林見汐很清楚,他這是快要哭了。江遇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答,哀求的聲音也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到徹底聽不見。他連抬起手再敲門的勇氣都沒有,額頭抵著門,只有這樣,他才不至于脫力地倒在地上。這一周里,林見汐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現在還算忍得住,不理他沒關系,他會自己來想方設法和哥哥說話,說早安晚安,說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