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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喘不上氣了——他是快死了嗎——“布萊克?!?/br>他聽見一個聲音,抬頭看過去,是個戴著兜帽的食死徒,一綹金色的頭發從金屬面具后露出來,小天狼星頓時渾身都在刺痛。“布萊克,”面具后的食死徒繼續說,“主人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br>他身邊走出一個人,一個黑色頭發、瘦削高挑的斯萊特林,他趾高氣昂地俯視他,瞇著眼睛戲謔地看他,那兩瓣奶油茶味道的嘴唇輕蔑地抿著,他抱著胳膊,站在馬爾福的身邊。至于小天狼星,他被地板徹底吞噬,他陷進那個吞噬一切的夾縫里,陷進一片密不透風的黑暗中……不……不——不能這樣!他在霍格沃茨的醫療翼中睜開雙眼,遍布全身的傷痛令他呻吟出聲……“噢,梅林,快躺下!”龐弗雷夫人撒開手中的托盤,沖到他的床邊把他進床墊里,“臥床!休息!你傷得很重!”“……我要出去看看……”“看看?去哪兒看看?你還打算出去!得了吧,他們得空了會來看你,布萊克先生?!?/br>“他們?”小天狼星腦子一陣眩暈,他想吐。“送你來的那些格蘭芬多,你差點就沒命了?!饼嫺ダ鬃屑殭z查了一番,“今天會不太好過,布萊克先生,現在要給你的眼睛抹藥膏?!?/br>“龐弗雷夫人!他又流血了!”幾張病床之外的女孩尖叫起來,“止血咒不管用!”“讓開讓開!”龐弗雷夫人離開小天狼星的床邊,“你給他涂?!敝委煄煱咽种械牟AЧ奕M另一個巫師手里。叮叮當當的一片雜亂的磕碰,龐弗雷夫人推開幾個礙事的哭哭啼啼的學生,開始施展咒語,小天狼星尚還能睜開的右眼盯著被魔咒光線映得五彩斑斕的蒼白天花板,天花板上盤旋著一只不該在冬天里出現的蟲子,它黏在那兒,看起來就像是從斯萊特林的腦袋上長出一條蟲子。斯內普雙手捧著一罐綠色的藥膏,臉上還維持著那條蟲子并不是在天花板而是在小天狼星的臉上的表情。斯內普的肩膀朝外扭動,他看起來準備走——“嘿——”小天狼星從床上彈起來,但只離開床墊大約一寸,他就哎哎叫著倒下來,縮成一團。“梅林騎士勛章應該為你特設一個表演類一級勛章?!?/br>小天狼星簡直哭笑不得,他心里憋著一股委屈,又覺得被他那句呼痛扯回了肩膀的斯萊特林著實有趣,于是順從對方的臆測夸張地捂著疼痛不已的肋骨哼哼,余留那只尚還完好的眼睛瞥著斯內普緩慢地踱步到他的床邊。“閉眼。“你覺得我這只眼睛還能睜得開嗎?”“閉嘴?!?/br>小天狼星不再說話了,他的乖順令斯內普有一瞬的猶疑,幾秒鐘后,涼涼的藥膏涂在了他高高腫起的眼眶上,他右眼上方覆上一片黑色,斯內普的手當然不會是黑色的,只是離得太近了,小天狼星忍不住往后仰起頭,輕嗅對方掌心的味道。片刻之后,斯內普的手掌離開,醫療翼窗外的日落照進來,照在斯萊特的的手背上,小天狼星瞇著眼研究那只蒼白的手上被照得分明的幾根軟毛,格蘭芬多想起他被地板吞噬的夢來……“他們——令人惡心,斯內普?!毙√炖切菃≈ぷ诱f。沒有人回答他,格蘭芬多繼續自說自話。“他們謀殺了羅梅羅教授?!彼f,“是馬爾福動的手,我親眼看到了?!?/br>斯內普擰上蓋子,把綠色的藥膏放在病床邊的柜子上,一邊先磕到桌面,所以這只罐子躺回位置的過程發出了兩次聲響,刺耳得像塔樓的鐘敲在小天狼星的耳邊,一個明確的、希望他閉嘴的信號。“你和他是——”“那條狗死了,布萊克?!彼箖绕沾驍嗨?,冷冰冰地說,“我把她帶進了屋子,然后她從閣樓被扔了下去?!?/br>“——你都在說些什么……我再和你討論的是——立場——選擇!”小天狼星該死的想把這句話吼出來,卻又不得不嘶著聲音輕輕地吐露,他從床上掙扎著拿胳膊撐起上身,肋骨劇烈地疼痛著,好像有一團火在那兒燒了起來。“多謝?!彼箖绕詹煌床话W地回復,他又準備轉開肩膀了。“斯內普!”格蘭芬多伸長手臂,夠著抓住了斯萊特林的手臂,他喘著粗氣,嘔吐感充斥著他的喉嚨,他的腹部正被旋轉的電風扇葉片切割,正因為每個葉片間輕微的角度傾斜而每分每秒地產生新的傷口,“斯內普……”斯萊特林攥緊了小天狼星的手臂,把他從自己的胳膊上撕下來。他看起來想說什么,嘴巴張開來,黑眼睛往他深深的眼眶里又縮進去幾分,他盯著小天狼星看,喉結往上挪去,青色的血管浮現輪廓——格蘭芬多并沒有看見,他正抓著床沿重重喘息。“你可以選擇,布萊克,你當然可以——”斯內普低低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小天狼星企圖抬頭,可他疼得動彈不得,抓住床沿不掉下去已經耗盡了力氣。格蘭芬多瞪著眼,盯住醫療翼的兩塊地板之間的夾縫……就像夢里吞噬他的地方……“你可以選擇從布萊克家離開,然后住進波特家,甚至強硬地闖進任何一道你想破開的門?!彼谷R特林說,語氣冰寒,“因為你可以——這是你——生來就具有的特權——生來就具有——生來——就具有……“和我談選擇?談立場?“知道我能選什么嗎?布萊克“我可以選——她該被從左邊推開的窗子扔出去……還是右邊?!?/br>斯內普走了。他離開了。而小天狼星緊緊地捏著床沿,他瞪圓了眼、瞪著那道無辜的地板夾縫……熱燙的眼淚不住地冒出來,和綠色的藥膏混合,在蒼白的床單上砸出一個又一個朝外擴散的墨綠色斑點。斯萊特林的顏色,小天狼星絕望地想著,他的心臟被一只爪子攫緊。他狠狠地閉上雙眼。左邊是辛辣的,右邊是熱脹的。小天狼星在醫療翼里呆了整整三天,詹姆、盧平還有彼得在第二天來醫療翼看他,但很快就被忙得腳不沾地的龐弗雷夫人支使著去給傷患們涂藥,還沒等他們說上兩句話,劫盜者們就因為處理病患的手法過于粗糙被統統趕了出去。霍格沃茨特快專列遇襲,只有羅梅羅教授一人身故,但受傷的學生多達幾十人。這件事第二天隨即登報,預言家日報給予它整整四個版面進行徹底的、多方位的專題報道,小天狼星雙手顫抖著捏著這份兩天前的報紙,恨不得下一秒就將它撕碎——“一派胡言!這簡直——他們怎么能這么報道!”小天狼星把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