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情？”

“怎么會，哪里有什么一見鐘情啊?！毙に{說，“我以前……剛讀書的時候，見過陸總。他是我們的校友不是嗎？”

湛天天聽完了他的話，沉默了好久，頭垂的更低了，聲音幽幽：“原來是這樣……”

“天天，你沒事吧？”

“學長，你下班后有空嗎？”湛天天回到了最初的問題，“我聽說你們要搬新房子，在家里做了一些小擺件，你下班后能跟我回趟家拿一下嗎？”

*

晁錯用手帕捂著嘴咳嗽，一屁股坐在了陸正青的對面。

“怎么了？”陸正青問他。

“沒什么……咳……快到發情期了，渾身不舒服?！标隋e又咳嗽了兩聲，用手帕擦了擦汗，“我聽說豐白在研發人造信息素，什么時候能弄好？每個季度總要耽擱好幾天不能工作，真的很麻煩?！?/br>
陸正青抿嘴一笑，從抽屜里拿出一只抑制劑。

“不要不要?！标隋e連忙擺手，“我才不要跟你一樣折騰的信息素紊亂，還得找人臨時標記……聽起來就一點都不養身?！?/br>
“行，那一會兒你直接回家，公司里ab性不少，早點回去以免出狀況?！?/br>
“謝謝老板給我放假?！标隋e說，“找我來什么事？”

“正事?！标懻嗷卮?，“最近有些人對空間折疊技術十分感興趣。你認為空間折疊技術本身有什么未知的重要性沒有被我們察覺？”

晁錯皺眉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從云圖中所獲取的資料我們可以知道，能否成熟的使用空間技術，是五階文明區別于六階文明的關鍵?！?/br>
“雖然我們之前已經有以阿庫別瑞引擎來制造星際飛船。通過空間曲率，使得在亞空間中的飛船得以超光速航行。但是這對于星際之間的旅途絕對是非常漫長的探索。我們在銀河系內，依靠曲率航行，抵達帝國的最遠端，也需要花費半年的時間。這大大制約了我們離開銀河系，前往河外星系探索的可能性?！?/br>
“空間折疊技術發展到極致，就可以成功制造蟲洞。那么只要有星圖，無論去哪里，都會只是一瞬間的時間，人類的足跡不會止步于銀河?！?/br>
“空間折疊對于人類文明的意義，我們一開始就清楚?！标懻嗟?，“我有一種直覺，這次的重視絕對是超出了純商業領域和技術本身的意義的?！?/br>
晁錯這次思索了更長的時間。

他咳嗽了兩聲：“那還有一種可能的方向?！?/br>
“你說說看?！?/br>
“謠傳云圖并非人類在方舟時代的產物，而是離開太陽系后找到的一個高階文明的遺產。人類發現它的時候，它正在一顆量子電腦中沉睡?？墒钱敃r方舟中的高層之間產生了極大的矛盾，一撥人認為ai絕對是達摩克里斯之劍，總有一天會給人類社會帶來災難。而另外更多的人則認為，云圖內蘊含的知識將給人類社會帶來新生?！?/br>
“這兩撥人開始了漫長的討論和爭辯，最后依然無法說服對方。于是他們將量子電腦和ai一分為二，一部分人帶著量子電腦和部分知識離開，另外一部分人則激活了ai，并靠著ai的指引，找到了帕特農星系。從此人類聯盟就開始了昌盛繁衍?！?/br>
“可以說聯盟的所有科技，所有基礎知識，都是來自于云圖的饋贈?！标隋e說，“但是ai的切割出現了巨大的隱患。它的知識被切割的支離破碎，并遺失了很多高階科技……空間折疊技術……想必就是它遺失的東西之一?！?/br>
“我們的核心技術保密程度如何？”陸正青問晁錯。

“空間折疊技術的基礎理論知識來自高階文明切割出主宇宙的廢墟之中，在云圖中并未存在。后續的所有核心技術都已經做了加密保護性專利申請。按照聯盟法案，這一項完全由我ng公司獨立開發出來的知識，我公司里擁有絕對保密權?！标隋e回答。

“核心技術的唯一備份在185區層，全銀河系僅此一份。連云圖都無法侵入獲取?！?/br>
“唯一，獨立，無法獲取?！标懻喑烈?，“這就對了?！?/br>
“什么對了?！?/br>
“作為非云圖產物，空間折疊技術成為某些人為了爭奪什么未知的話語權……必須搶奪到的關鍵?！?/br>
“某些人？哪些人？”晁錯還有點迷糊。

陸正青一字一頓：“四大世家?！?/br>
晁錯臉色頓時變了，咬牙切齒：“你怎么不預警！我一點不想跟這些上流社會的權貴扯上關系！”

“遲了?！标懻嗾f，“從今天開始起，你不能離開這棟大樓。我會讓程珹給你安排最高級別的安保措施?！?/br>
“為、為什么？”

“因為你大概是現在唯一知道這個技術的關鍵人物?！标懻嗟?。

晁錯徹底傻了：“不、不是這樣吧！我過兩天還得去首都星實地考察云圖的內部儲存情況。這都跟軍部約好了?！?/br>
“我會想辦法的?！标懻嗾f，“但是在這之前，你務必呆在安全的地方，哪里也不要去?！?/br>
“發情了怎么辦？”

陸正青把桌上的抑制劑推了過去：“忍忍吧?！?/br>
晁錯：……

*

下班收拾東西的時候，安靜了好久的那個小徽章忽然就從抽屜里彈了出來，著急忙慌的爬上肖藍的手。

肖藍把它拿開一次。

它爬一次。

拿開一次。

爬一次。

不屈不撓。

肖藍：……

“你安安靜靜的我就帶上你好嗎？”肖藍妥協了?！坝袥]有其他形狀??？”

小徽章頓時安靜了下來，它的八條腿開始合并變形，最后變成一塊兒平平無奇的腕式通訊器——跟肖藍手臂上那塊兒通訊器一模一樣。

肖藍嘆了口氣，只好把它拿起來，換下了手臂上的腕式通訊器。

*

他離開實驗室的時候已經八點多，這兩天的一組實驗又失敗了，于是早早放了假，讓大家都回家休息休息緩解下沮喪的情緒。

等到了樓下才想起來湛天天讓他去家里拿東西。

他打開通訊器，給陸正青發了條信息。

“你還有多久回家？”

很快的陸正青回答：“剛上飛艇，還得三十多分鐘?！?/br>
……既然如此，那就去一趟湛天天的家里吧。

肖藍坐電梯到了六十多層，找到湛天天的房間，按了下門鈴，很快對講機里就傳來湛天天的聲音：“是學長嗎？請進?！?/br>
他聲音有點悶。

肖藍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么，自動門就打開了。

他踏步進去，房間構造跟自己家里的一樣，客廳里沒有湛天天的身影。

肖藍愣了一下：“天天，你在家嗎？”

大門無聲無息的在他身后關上。

然后臥室的門打開了。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