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這種感覺。

掌握各種學識，會讓他莫名有安全感。

玲玲是見慕清離一個人需要包攬高數題，作為組員覺得他好像有點可憐，所以想去幫他。結果她每次才剛讀完題，慕清離就已經開始在寫步驟解題了。而且她一路看下來，挑了那些自己大概理解的同樣能夠解除答案的題一看，發現多數答案都是正確的，而且解答步驟也特別清晰明了。

她看得入神了，沒忍住打斷慕清離，問：“等等，前面那個小題你怎么會想到這種解法？”

“我上一次考試的時候，就做錯一道類似的題，所以想了解一下思路……”

慕清離停了下來，好像是聽到什么似的，手中的筆微微一頓，然后才淺笑回道：“可以，我重新寫一遍，你不懂的就問我?！?/br>
【……寫題為什么需要靠那么近？】

慕清離聽著腦中那道熟悉的，余音還未消失透徹的聲音，唇邊弧度沒忍住又往上輕揚了些許，連說話的語氣都柔和耐心不少。

相較于慕清離還能勉強維持表面和諧的小組，齊逸軒和季禮這里就從一開始就在各種針鋒相對。

主要發難的人還是季禮，各種慫恿同組人員排擠齊逸軒。而且他運氣非常好，組里加上他一共有三個人都是來自煥陽二高，三張嘴隨便就把齊逸軒說成是個內心骯臟，充滿黑歷史的小人。

學生們都耳根子輕，齊逸軒又沉默不解釋，難免會讓他們對他有一些意見。

他的性子原本就沉悶，這些人不樂意搭理他反倒給他清靜，所以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反倒是天書系統替他憋屈：「唉，怎么說呢，齊逸軒雖然渣，但他當年確實沒偷汪松的錢。白白背負這些罪名卻又無法解釋，確實挺無奈的，我都替你感到憋屈?！?/br>
齊逸軒卻不怎么在意，反而是心不在焉地往慕清離的方向瞅，見到他邊上坐著個綁了馬尾辮，人長得還挺清秀的女孩時，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尤其后來見到那女孩很激動地扒拉著慕清離手里的題紙，挨著他討論什么的時候，沒忍住開始懷疑慕清離努力學習其實是為了更方便勾搭人家小姑娘——

天書系統聽見齊逸軒內心的疑問，正想回話的時候，突然冒出了個提示。

「目標元神能量滿足度已達百分之二十?！?/br>
【……？】

和人家女同學一起解題就那么刺激？？？

·

“對了，清離，我聽說你們一班有些學習不好的同學是仰仗著家里有錢，家長為了讓孩子們可以多和好學生混在一起，所以被強行塞進的一班？”

半小時后，拆開的試題紙又重新集結在一起，寫上組的編號后被呈交了上去。汪松剛把試題交給老師回到小組圈子，就突然對著慕清離問了這么個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

不等慕清離回話，汪松又笑了幾聲說：“這應該是不實的謠言吧？感覺你們南明高中的風評還挺好，不至于有這樣的事?！?/br>
“為什么不至于？”慕清離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十分淡定地回道，“這是事實，我就是其中一位?！?/br>
其他組員們要是還感受不到氣氛的異常，就沒資格坐在這個地方了。

汪松沒想到他會承認得如此理直氣壯，一時有些語塞，糾結大半天才說：“我覺得這對其他學生并不公平，你們占用了他們的位置，獲得本該屬于他們的福利……”

“我想你對我們或許有什么誤會?！蹦角咫x打斷了汪松的話。

慕清離道：“先不提這種依靠錢財獲得方便的事不止發生在南明高中，針對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我必須告訴你我們并沒有占用誰的位置和資源?！?/br>
“你可以理解為，是我們的父母在一班給我們多買了幾張桌椅。班里像你說的那種情況的學生加上我一共有五位，實際上如果沒有我們，一班就只會有四十五位學生。學校不會因為班上少了我們幾個，就會給二班的人多幾個位置?！?/br>
“那只是黃金座，因為學習太糟糕所以被迫需要到優班當旁聽，你覺得這很榮幸？”慕清離納悶，“說實話，學習這種事情還是得靠自己。對了，我們不止沒有占用既定的位置，就連學年排名和考試的考場都按照實際分數去安排，花錢也買不上好成績走不了后門……硬要說我們何錯之有的話，大概就是錯在我們家里太有錢，三不五時就給學校捐獻然后各種做慈善吧?！?/br>
這話說得很囂張，偏偏噎得汪松不知該如何反駁。

他沒想到看起來軟軟弱弱好欺負的慕清離，性子實際上竟然那么剛。

“如果你是因為我家里背景過于龐大，以至于不小心招來你的嫉妒或不滿，我可以為此道個歉?！?/br>
汪松：“……呵呵，怎么會，清離你太敏感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別太在意啊?！?/br>
慕清離不帶感情地笑了一下，說：“有些話最好先在腦子過了一遍再說，否則會顯得你的智商與我們特別不合群?！?/br>
“當然，每個人都可以有看不慣或者不喜歡的對象，這個很正常。比如我，就特別不喜歡那種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天天戴著一張面具虛假做人的家伙?！?/br>
慕清離說著，還一臉納悶地反問：“我就奇怪了，那些人不會覺得這樣很累嗎？”

汪松的虛握著的拳頭緊了緊。

他知道慕清離這句話是意有所指，做過虧心事的他難免會對號入座覺得心虛，偏偏他還得繼續假笑著附和：“我覺得也是?！?/br>
玲玲見氣氛慢慢緩和下來，才小聲打破寂靜：“其實我覺得清離應該也還好，剛剛是我和他一起做的高數題，他寫題速度特別快，答案應該都是正確的……”

汪松自然是不信的。

他和季禮在集合之前就聽說他們這些富二代的事，不止南明高中，其他幾所高中多少也有幾個這樣名不副實的學生。他聽說慕清離他們的成績很糟糕，他就是故意給他做的那些題，想見他難堪。

另一邊，齊逸軒還在和天書系統瞎聊。

主要是天書系統又日常安慰某石頭神君：「不不，我覺得按照大人的性子，他肯定不會因為給一個小姑娘解題就提升了世界的進度！」

【天書，有的時候我們必須認清事實?！魁R逸軒的聲音冷冷淡淡。

天書無語：「我說的就是事實。我覺得吧，這個進度條更大的可能性在于大人學習上的進步，以及……以及你的受|辱！」

【？】

「作為應該被報復的渣攻，你現在正因為當初被誣陷的事情受罪，在季禮手下如此憋屈。這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屬于報復計劃的一部分，所以元神碎片的凝結度就提升了?！?/br>
齊逸軒聞言沒再回話，又往慕清離那兒看了一眼，卻猝不及防與他的視線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