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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黎搖和紀曉曉走后,顏意坐在自己車里,看向電視臺大樓,等白時景出來。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接連收到郁宴和謝宿的消息。謝宿:“追星去啦?”郁宴:“偶像?真愛?”顏意:“……”他捏了捏額角,一眼看透這個傳播途徑。黎搖→助理們→郁宴、謝宿。就這樣,不到半個小時,幾乎團隊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經紀人,竟然有個偶像,還去追星去了。于是,顏意不打算單獨回消息了,他打開【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這個群現在已經囊括了團隊所有人,包括助理、宣發、企策、執行經紀人等。【經紀人-顏:我在工作?!?/br>【助理-蘇:哦?!?/br>【助理-寧:哦?!?/br>【宣發-劉:哦?!?/br>顏意:“……”【化妝師-林:[圖片]老白這個夸張的妝容畫得挺好的,很有舞臺效果?!?/br>【企劃-王:我竟然沒查到老白的資料?等我為各位揭開神秘偶像面紗?!?/br>【黎搖:小顏哥哥,我對天發誓,我只跟寧蕭一個人說了!】【郁宴:[微笑]】郁宴這個微笑的eoji表情一出,群里瞬間安靜了下來。這個平平無奇的小表情,被郁宴發出來,比較教導主任發出來還可怕。顏意眼睜睜看著群一下冷了,沒人說話后,郁宴的電話打了過來。懶懶的聲音,通過電流打在顏意耳朵上,“偶像,你崇拜又喜歡的人啊?!?/br>聽到聲音,顏意忽然很想他。不是矯情,確認關系后這兩天,他們倆都忙,白天不用說了,周圍跟著一群人,晚上不是郁宴有夜戲,就是顏意有工作,他們竟然一次獨處都沒有過。郁宴不開心是正常的。“不說話?在心虛?”顏意:“在想你?!?/br>那邊瞬間沒了聲音,只有不那么平穩的呼吸,通過手機傳入耳中。還想在說點什么的顏意,看到白時景從大樓里走了出來。“不說了,我有點事要處理?!?/br>郁宴:“等一下?!?/br>“嗯?”他聽到郁宴認真又別扭地說:“我想你很久了,十幾年的久?!?/br>顏意愣了一下,那邊已經掛斷了。手機還放在耳邊,顏意心里又酸又甜,白時景走了好長一段路了,他才收起手機,開車跟了上去。白時景從大樓里出來,臉上的妝也沒卸,這層妝好像已經長在了他的臉上,說不清對他是一種傷害,還是一層保護殼。帶著這層妝,沒人看出他是誰。但他也不想引起關注,帶了一層口罩。蕭瑟的秋風里,他裹了裹身上肥大的衣服,腳踩落葉一直向前走。前面不遠處是電視臺的家屬院。看清了他的目的地,顏意找了個地方停車。等他下車時,原本正好好走著的人,正扶著一棵樹急促喘息,看那個樣子,像是無法呼吸,幾乎要昏厥。“白老師!”顏意嚇了一跳,連忙跑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脊背,給他順氣。白時景還是無法呼吸,這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能要命。“我帶您去醫院!”白時景用力搖了搖頭,脖子連著臉都憋紅了,他伸手指了指家屬院的方向,示意家里有藥。顏意不斷給他順著氣,見他稍微好一點,才放心地扶著有些虛脫的他,慢慢向家屬院走。在這里,白時景分到一間非常小的單間,里面很擁擠,但很干凈。“白老師,我不是私生粉?!鳖佉夥鲋?,見他吃了藥,才跟他解釋,“我就是想跟你聊會天,沒想到看到你在路上那么不舒服?!?/br>“你想跟我聊什么?”白時景聲音沙啞又虛弱,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請顏意坐。“您好像不太舒服,要不今天休息吧?”他搖了搖頭,“休息不好?!?/br>說完后,再沒說話,等他恢復了點力氣,拿了一瓶卸妝膏和一條毛巾,直接就著水龍頭流出的涼水,一點點擦拭臉上的妝。厚重的妝容下,慘白的膚色逐漸顯露。這間房房子雖然小,但向陽。白時景就現在窗口處。顏意在橘紅色的夕陽余輝下,看清了他臉上的每一處毛孔。整張臉慢慢露出來,像是一朵芙蓉從污水中冒出頭。沒有顏意看到的年輕時那么驚艷,臉上有長期帶濃妝堵塞得明顯的毛孔,還有不知道什么造成的浮腫,但依然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眼前一亮的感覺。“白老師,您為什么不唱歌了?”拿著毛巾的手頓了一下,換了一條干的擦臉。他一直面向外面,沒有看顏意的臉。“我那時得了喉癌,現在已是晚期?!?/br>當天晚上顏意沒回劇組那邊的酒店,而是在電視臺對面的酒店入住。他站在酒店窗口,遙望遠處的家屬院。腦海里一會兒是一張神仙臉,一會兒是一張小丑臉。一會兒是縹緲似仙的歌聲,一會兒是喑啞枯澀的嗓音。一會兒是熱鬧的演播廳里,那個諧星努力塞麻辣火鍋食材時的笑臉,逗得滿座人哈哈大笑,一會兒是狹小房間里,枯瘦男人說喉癌時的神情,平靜又落寞。破舊的手機,寬大的外套,狹小的房間,陰暗的角落,一張遺照。顏意心里有點悶,很想跟人說說話。心有靈犀般,郁宴打來電話。聲音明顯不悅:“你怎么沒回來?”顏意:“明天黎搖還要過來錄制,我何必來回折騰?!?/br>郁宴:“你是樂不思蜀了吧?!?/br>他又說:“不會是和你偶像在一起吧?”顏意直接視頻過去。過了有一分鐘,那邊才接通。手機屏幕里的人,頭發還有點濕,棱角分明的臉上一層薄薄水汽,把張揚和濕潤融為一體。他松松垮垮系著浴衣,修長的脖頸,凸起的喉結一覽無余,向下是……顏意頓了下,側開眼。“你剛才……”“剛回來洗完澡就給你打電話了?!?/br>郁宴說完,發現了顏意的異常,不滿道:“為什么不看我?”顏意不說話,睫毛微顫,上面一層暖黃的燈光,慢慢暈染開來。郁宴意識到什么,忽然也不說話了。兩人周身的空氣因為手機里的人,溫度在無聲中升高,同時帶動了身體的溫度。“你怎么那么色?”郁宴咬牙切齒。顏意:“?”他茫然轉過頭,只來得及看到郁宴快速滑動了兩下的喉結,視頻畫面就黑了。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