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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了啊?!?/br>聞時撩起眼皮看著他:“我認識字,為什么要從拼音學起?!?/br>夏樵:“……”夏樵:“對不起,我是智障?!?/br>“那那那手寫吧?!毙¢哉J錯態度極其良好,可能怕被懟吧,又手速飛快地把鍵盤切成了手寫,說:“這個就很簡單了,要什么字就寫什么字,在上面選一下就可以。就是速度比拼音慢一點,別的沒毛病?!?/br>聞時可能聽進去了“速度比拼音慢一點”這句話,于是寫字的速度就很快。他在屏幕上寫了一串。夏樵盯了一會兒,感覺帥是很帥,就是一個字都沒看懂。他都不認識,輸入法當然更不認識,于是蹦出了這么一句:“舌蘭丫事夠”。夏樵心說我的媽。聞時:“……”這位帥哥顯然對輸入法很不滿意,把手機屏幕翻給夏樵:“這什么?”夏樵默默伸出一根手指頭,給他把這句亂碼刪了。他正要再教點什么,就聽見遠一些的地方傳來了一些人語。廚房那邊的藥應該是煮好了,老毛和大小召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討著什么,可能在找什么東西。然后大召朝這邊喊了一句:“小樵在忙嗎?”夏樵高高應了一聲:“哎,jiejie怎么啦?”聞時也一并抬頭,朝那邊看過去。“有毛巾么?”大召脆聲說。“或者墊子也行?!毙≌俑郊恿艘痪?。夏樵:“有啊?!?/br>大召:“放哪兒了?我們沒找到?!?/br>“在那邊柜子里——”聞時收回手機,打斷道:“你過去吧,這邊等會兒再說?!?/br>夏樵正是這么想的,于是忙不迭領了旨,趿拉著拖鞋匆匆過去。于是客廳這邊便靜了下來,只剩下聞時一個人握著手機弓身坐著。倚著廚房門的謝問忽然轉頭朝這邊看了一眼,聞時的目光跟他撞上,靜了片刻,又斂了眉眼。他重新垂下眸,擺弄著夏樵的手機。過了幾秒,他聽見沙沙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其實那動靜很小,遠比不上廚房那幾個人弄出來的聲響。但落在聞時耳中,卻清晰異常。他只要聽著聲音,就知道那是誰。聞時沒抬頭,只是眼皮輕動了一下又落回來,像是不經意地掃過茶幾上的某個擺件。但謝問卻落進了他的余光里。聞時坐著的這張沙發很長,足夠三人落座。夏樵一走,他左右兩邊都變得空空蕩蕩。謝問在茶幾前停下步子,站在視野的邊角。借著余光,聞時只能看到他裁剪得體的西裝長褲,被茶幾遮了一小截。看了一會兒,聞時抬起眼:“藥煎好了?”“煎好了?!敝x問臉朝廚房的方向偏了一下,目光卻沒有轉過去,依然垂眸看著他,“一會兒老毛他們端過來?!?/br>聞時“嗯”了一聲。他嘴唇動了一下,但并沒有再說什么。于是兩人目光還落在對方身上,卻忽然沒了話。突如其來的安靜讓氛圍變得有些怪,像秋冬天靜電的絨毛,根根直立卻又是柔軟的。謝問目光移了一下,朝廚房那邊瞥掃過去。聞時也已經斂了眉眼,拇指滑過手機屏幕,淡聲說:“干嘛一直站著?”謝問沒答?;蛟S也說不清理由。他只是含糊地應了一聲,說:“正要坐?!?/br>聞時余光瞥見他腳尖轉了一下,幾乎要朝身邊這個空位走過來了……但他最終還是在單人沙發旁止了步。“燙不燙啊老毛叔,我來吧!”夏樵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邊去?!崩厦亓艘痪?,“你把墊子在茶幾上擺好,免得把茶幾面弄壞了?!?/br>跟著嗓門一并過來的,還有好幾道腳步聲。這幾人的動靜實在很大,聞時終于又抬起頭,剛巧看到謝問從他身上收回目光。對方像是不經意地瞥掃了一下,或是只落了極其短暫的一瞬,蜻蜓點水,而后便投到了最吵鬧的地方——老毛端著一個砂石質的藥缽,邁著匆匆的小碎步來了。大召小召追在他后面,夏樵手里拿著兩個圓圓的杯盤墊。藥缽里的湯汁還沸著,滾滾熱氣瞬間散開來。聞時看著那片熱燙的白霧,忽然想起曾經聽來的一句話——你看見他在看你,他就一定也知道你看見他在看你了。當時這話是他某個徒弟拿來調侃別人的,與他全然無關。他在一旁聽得隨意,只是因為格外繞,所以一直留有印象,又在這一刻乍然記起。謝問在那蜻蜓點水的一眼后便沒再轉頭。他在老毛沖過來的時候朝后讓了一步,幾乎退到了聞時旁邊,提醒了老毛一句:“你瞄著茶幾,別沖著我,是要潑我還是怎么?”“那我哪敢,這邊離得近好擺放?!崩厦卣f了一句,一個馬步穩穩扎在茶幾旁,占了謝問剛剛的位置,指使夏樵說:“兩個墊子摞一起?!?/br>夏樵聽話照辦,老毛這才把藥缽擱下,還調整了一下位置,端端正正擺在聞時面前。聞時習慣性伸了手,卻聽見夏樵說:“我去拿個碗和勺?!?/br>老毛納悶道:“拿碗和勺干什么?”夏樵比他還納悶:“盛了喝啊,不然捧著這么大一個缽灌嗎?”“誰說是喝的?!崩厦珱]好氣地說:“泡手用的?!?/br>“真的假的?泡手就管用?”小樵同學開了眼界,又有點將信將疑。“靈——”老毛差點要給他解釋這藥怎么對靈相起作用,話到嘴邊又想起自己現在只是謝問的店員,會知道靈相這些東西,但接觸不會特別深。于是他匆匆朝謝問瞥了一眼,含糊說:“反正對身體有好處?!?/br>謝問:“……”“看我干什么?”謝問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老毛意識到自己此地無銀了,忙說:“就看看?!?/br>老毛這么一改口,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沒什么,但變相提醒了聞時。他收回了要伸向藥缽的手,假裝自己并不知道這玩意兒是泡的,不是用來喝的。可是夏樵這個二百五卻來拆他的臺,說:“哥你好聰明啊,居然知道要泡手?!?/br>聞時:“……”“我不知道?!甭剷r冷颼颼的,“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夏樵沒想到夸人還能被懟,委委屈屈地在旁邊坐下,但又礙于慫,沒敢挨得太近,保持著一點距離,“那你伸手……”“我試溫度?!甭剷r眼也不抬地蹦了一句。他依然不擅長編謊話,只能憑氣勢。并在心里打算好了,如果夏樵再多問一句兜不住的,他就走。好在夏樵沒有繼續,而大召小召又格外上道,熱情地叮囑他說:“這會兒正燙呢,得晾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