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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地方倚著、或者靠著。不過這也有好處,因為他個子很高。雖然病歪歪的,但完全站直的情況下,會給不少人帶來幾分微妙的壓迫感。聞時帶著三條尾巴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謝問遠遠看著這邊,目光落在他身上,很深,也很沉靜。靜到像一種長久的注視,又好像只是在出神。等到了近處,謝問卻已經斂眸看向了那個收銀女生,在等她下一句話。“走廊很窄,只能一個人過。所以你們得一個跟著一個,站成一列?!迸f。這話說完,聞時的三條尾巴陷入了糾結。孫思奇說:“我不想站在最后?!?/br>夏樵立馬說:“我也是?!?/br>任何一個膽小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想站在最后,沒人喜歡背后空無一人的感覺。鬼知道會不會有什么看不到的東西跟在后面,想想都令人窒息。唯有周煦這個叛逆期的不想隨大流,反著說:“那我不要站在第一個?!?/br>大東看著這三個小子躲在聞時背后商量站法,有點無語。他心說別人也就算了,周煦這小子究竟怎么想的?放著他跟耗子不跟,跑去跟沈家那個名譜圖都不認的徒弟?也是看臉。大東想:等真出事了,有你們仨哭的。“咱倆一個打頭,一個殿后吧?!彼麑淖诱f,“也沒別人了?!?/br>“那行,你打頭吧,我在最后?!焙淖訃@了口氣。在這群人里,大東感覺自己得有點領頭的樣子。沒有也得有。于是他直接走到了隊伍最前面,孫思奇很自覺,默默站到了聞時前面。夏樵心想“這是我哥!”但他轉而又想“算了,我一個不是人的,也不能跟他計較,就讓一讓吧”,于是他非常自覺地要往孫思奇前面站。結果剛站定,周煦那個熊玩意兒橫切一刀,把他往前懟了懟,自己擠進了中間。聞時對站位無所謂。他反正不動,其他人愛怎么站怎么站。比起這個,他更關心這個籠的怪處——它沒有籠心。或者說,沒有明顯的籠心。這里有且僅有一個建筑,就是這個建在地下的密室,而他們已經在里面了,沒用任何技巧。要么這就是籠心,他們誤入就直接進來了。要么這次的籠心不是建筑,而是這里的某個東西。“請您趕緊站進隊伍里?!笔浙y女生忽然提醒了一句,聞時回過神來。他抬眼一看,發現前面都排齊了——老毛站在夏樵前面,跟他一起把那三條尾巴夾在了中間。但他下一秒就發現,他自己也是被夾的那個,因為謝問站在最后。唯有那個叫“耗子”的方臉男人正一臉無語地杵在隊伍外。“我殿后吧?!焙淖诱f。“不用,我不喜歡背后有人?!敝x問客客氣氣地說完,朝前比了個“請”的手勢。耗子拗了一會兒,在女生的催促下往前走,一路走一路插,結果誰都不想動,最后他被懟到了大東后面,排第二。他們剛站好,那個女生就咯咯笑著說:“把手搭在前面那人的肩膀上,就可以了?!?/br>走廊又窄又深,她的笑聲帶著回音,就像貼在人耳邊。所有的燈都熄了,整個走廊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那個女生也再沒有聲息。大東杵了一會兒,忽然感覺前面有誰輕輕牽起了他的手,拉著他往前走。大東:“……”他雞皮疙瘩順著被牽的手一路爬到頭頂,人都木了。他咽了口唾沫,一邊往前走,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團棉線,單手往自己手指上纏。cao傀線對學傀術的人來說,那就是膽量和命。纏好線,大東心神便定了不少。膽子也大了一些。他想試試前面的是什么人,于是沒被牽的右手朝前探了幾下,結果越探心越涼。因為……除了牽他的那只手,他沒有摸到任何東西,沒有頭也沒有身體。第31章奶媽大東輪值很久了,也解過不少小籠,在名譜圖上排位不算太低,至少比日漸邊緣化的周煦他mama張碧靈要高幾位。但他其實并不沉穩,膽子也不大。每次入籠碰到一些情景,他依然會慌。唯一鍛煉得越來越好的,是表面演技。值得慶幸的是,他從來沒有單獨輪值過,每次入籠,都有耗子或者另外一個搭檔跟著。只要搭檔在,他就還是一條猛漢。大東默默收回抓空的右手,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抬了抬肩膀。耗子搭著的手跟著動了一下,悄聲問他:“你干嘛抬肩膀?”“哦,沒事?!币宦犎诉€在,大東魂回了大半。哪怕手被“人”牽著,也沒那么可怕了。他也小聲說:“我就試試你害怕不害怕?!?/br>“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耗子前面是大東,后面是老毛,確實沒什么可怵的。他反問道:“別是你自己害怕了吧?”大東啐了他一口:“不跟你說是怕嚇著你,得虧我站第一個,咱倆要是換換位置,你現在估計氣都喘不過來?!?/br>耗子習慣了這黑皮強行裝猛的勁,無語道:“牛皮歇歇再吹?!?/br>“對了,其他人都還在的吧?”大東又提高了音調,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問了一句。這其實是典型的壯膽行為,但為了張家臉面,耗子沒有拆穿他。周煦、夏樵還有孫思奇都是老實孩子,陸陸續續應了一聲,很給面子。大東又問:“后面的人呢?”話音落下,他聽見了兩聲悶咳。謝問是個病秧子,這是眾所周知的。關于他那病歪歪的體質,各家上下流傳著兩種說法。一種說他靈相不穩魂不定,所以體虛。還有一種說法是他業障太重,大煞之命,注定了身體常年抱恙,大大小小全是毛病。這樣的人是最不適合入籠的,每入一次都費神費靈,出來只會更糟糕。大東想想他們眼下就在籠里,覺得謝問是真的衰星。“行了,都跟緊了啊,丟了可沒地方找你們?!贝髺|跟著咳嗽聲說了一句。他們應該還在長廊里,因為漆黑一片的緣故,腳也不敢抬太高,都擦著地面走。發出拖沓的摩擦聲。伴隨著說話的回音,顯得空間幽深而寂靜,陰慘慘的氣氛更重了。大概就是因為這點,大東說完之后,其他人都沒再開口。走廊又只剩下緩慢的腳步聲,聽得多了,甚至覺得不像自己發出來的。聞時排在倒數第二,跟著隊伍往前走。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腳步聲上,而是在肩膀搭著的那只手上。其實以前夏樵害怕的時候,也會抓著他不撒手。他只當身上掛了個秤砣,除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