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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要不你別走了,扣在店里給我們幫忙吧?!?/br>那倆姑娘又開始逗夏樵,夏樵忙不迭退讓出來,嘴上說著“謝謝謝謝,吃得特別滿足”,身體卻誠實地縮在聞時后面,跟著他哥下了樓。雙胞胎有點人來瘋,剛剛還嘰嘰喳喳十分吵鬧,這會兒又歇下來。其中一個舀了勺湯喝下肚,咂咂嘴小聲說:“他變化好大啊。我還以為我們手藝變糟了??墒沁@味道明明挺好的,他怎么現在一點都不吃了?”老毛也嘆氣。他個子矮,肚皮圓,往那一腆就像個禿毛八哥:“不是說了嘛,老板那天找到他發現他丟了靈相。靈相都沒了,總要有點變化吧?!?/br>“靈相怎么會丟呢?”“那上哪兒知道呢?!崩厦謬@一口氣,“咱們被封了多少年沒見天日了,這才出來多久?!?/br>“會不會是當年——”老毛“嘖”了一聲打斷她,又比了個噓,好像她口中的當年是個禁忌。雙胞胎這時候倒是聽話,沒再多說,嗓音還壓得更低了,“所以老板要搬過去,是想幫他找靈相?”老毛點頭:“是吧?!?/br>“找靈相應該也用不了多久,然后呢?”“然后?然后就該走了呀?!崩厦е?,像個不知多少歲的老夫子,“老板的事也辦得差不多了,本來不就是臨走前去看他一眼?”雙胞胎欲言又止,最后唏噓道:“就不再管啦?”老毛一臉“你在做什么夢”的表情,說:“無掛無礙你當說說的?修的不就這個么。萬一走偏一點,那可就……”他正叨叨著,忽然看見雙胞胎沖他擠眉弄眼。他愣了一下,轉頭一看,發現謝問就站在他后面,長而好看的眸子半垂著看他。老毛嚇一跳,差點撲棱起來。好在謝問雖然聽到了他剛剛那番厥詞,卻沒說什么,也許是默認,也許是懶得評價。他只是掃過那一桌狼藉,說“誰吃得多誰收了吧”,便往樓下走去。老毛委委屈屈“噯”了一聲。***西屏園一樓店面關了半個,只留了柜臺里的一盞燈。聞時下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裹著薄風衣站在那里。身上有明顯的濕痕,大概來的時候沒有帶傘,顯得有點狼狽。她聽見腳步聲,轉過頭來,看到聞時和夏樵的時候愣了一下。夏樵比她還愣:“誒?是您啊?!?/br>聞時不太記人,只覺得她眼熟。直到夏樵叫了句“張阿姨”,他才想起來這人去吊唁過沈橋,好像叫張碧靈。本來沈橋下葬那天她也要去,后來臨時有事耽擱,便沒去成。聞時對她名譜圖上的排位倒是印象挺深,因為他傳下去的這一脈沉在倒數第一,張碧靈就在倒數第二。可以說是難兄難弟。“你們怎么在這里?”張碧靈看到他倆也很意外。“來——”夏樵尊重了一下之前的借口,說:“想買東西,來朋、朋友店里逛逛,順便吃了個飯?!?/br>“朋友?”張碧靈更意外了,“你說的朋友是?”“額……就是這的老板?!毕拈杂仓^皮說。一起入過籠,一起吃過晚飯,還即將一起住,怎么也該算是朋友了。但夏樵就是覺得把謝問歸為朋友很心虛。“你們跟謝問認識?”張碧靈說。夏樵只能“昂”了一聲。聞時補充道:“剛認識不久?!?/br>“哦哦?!睆埍天`點點頭,“怪不得,之前來這邊沒見過你們?!?/br>“您也認識謝問???”夏樵問完就發現自己說了句蠢話。張碧靈和謝問雖然不同姓,但都算張家的旁支,認識也不稀奇。更何況他們處境還差不多,一個被除名,一個排名墊底,都屬于無人問津的那種,沒準還有點惺惺相惜。不過,很快夏樵就發現,他們離惺惺相惜還遠得很。因為謝問下樓后,張碧靈跟他說話的狀態并不熟稔。先客氣了一番才進入主題。“你是來拿東西的?”謝問說,“那我得讓老毛找找?!?/br>“不是?!睆埍天`擺擺手說,“都是些不要緊的東西,沒什么。我本來是見下雨,又剛巧路過這邊,來看看,想找你幫個小忙。有客人的話,我就不多呆了。你們繼續聊,我下次有空再來?!?/br>她把單肩包往上掖了掖,沖眾人打了招呼便離開了。她行色匆匆,轉眼便沒了蹤影,叫都來不及叫回來。這一出弄得眾人一頭霧水,直到老毛拎著垃圾袋下樓,他們才回過神來。聞時沒打算久呆,他說了句“我們也走了”,便走到門邊,想拿上那把黑傘。誰知架子上空空如也,只有一片濕漉漉的水痕。聞時愣了一下:“傘呢?”夏樵跟著叫起來:“對啊,傘呢?”他被雙胞胎嚇過一回,總覺得那把黑傘有問題,根本不想撐著它回去。但不撐是一回事,憑空消失是另一回事。本來那傘就夠詭異了,這么一鬧,他更覺得毛骨悚然。門外忽然起了一陣風,帶著輕飄飄的雨水斜飛進來,擦著脖子而過,就像有什么東西貼著那里輕輕吹了一下。夏樵當即一哆嗦,起了半身雞皮疙瘩,條件反射抓住了聞時的胳膊。聞時正想槽他,余光看見一把格紋傘在旁邊抖開來。“你拿這把?!敝x問的嗓音響起來。聞時接了傘轉過頭,就見謝問自己撐開了另一把傘說:“走吧,我送你們?!?/br>“不用?!甭剷r說。“要的?!遍T口風有點冷,他加了件外套又立起領子,還是虛握著拳咳了兩聲,勸道:“這邊夜路你肯定沒走過,走一回你就知道了?!?/br>聞時:“……我膽子很大?!?/br>“知道?!敝x問戴著手套的手還抵在鼻尖,眼睛在夜色里彎起來,“你不用這么強調,有眼睛都看得出來。但是像他這種膽子的——”他指了指夏樵,說:“兩個人沒用,得組個團?!?/br>“……”聞時心說我組團也不用拉病秧子來湊數,這么大風萬一吹出病來,算誰的?結果謝問已經扶著他的肩,連哄帶推地示意他別犟著了,趕緊撐傘。聞時其實有點納悶,他想說“你知道我拿什么東西當食物,你不害怕?”但又覺得這話問出來有些矯情,便沒再開口。西屏園外的這條街確實有些詭異,也許是生意冷清的緣故,還不到晚上8點,兩邊的店鋪就關完了。那些店面并不講究,不知多久沒打掃過,窗上蒙著厚厚的灰,雨一淋,就流下一道一道水印,像被劃花的臉。店里的東西影影綽綽,看不清輪廓。有時猛一晃眼,總覺得有人直挺挺地站在漆黑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