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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呼救與其說是矛盾積攢已久,倒不如說是矛盾從來沒有消解過,郁野說出這句話之后,盛渺越便再沒開過口,原本已信了五分,現下更是避無可避,他覺得荒唐,追問道:“為什么?”郁野當然在乎前程,但這世界上沒有他不愿意給盛渺越的東西,他只是覺得茫然,盛渺越明明就在他眼前,卻好像隔了層霧,讓他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對方的輪廓,他用力揉了一下眼,手背上濕漉漉的也不在意,如浮萍似的攀住盛渺越胳膊,“月亮...為什么?”盛渺越狠狠一震。又能怎么說,說自己從始至終還是無法相信郁野會輕易回到自己身邊,又或者,把自己最大的惡意坦露出來,告訴對方自己想把郁野放在沒有人找到的地方,終生像一株菟絲子一樣只攀附自己,這樣才能滿足所有的安全感,才能讓自己相信,這一生不會再被辜負?盛渺越喉頭哽咽,緩緩掰開郁野的手指,開口時聲音都有些變調,但很快又被他遮掩過去,“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你寧愿背著我去見林奇,去碰軟釘子,也不愿意來問我,承認一下你需要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郁野?!?/br>“......我聽夠你假惺惺的高興和不高興,也不想再陪著你演一個什么都不問的愛人?!?/br>“......”盛渺越于深夜離開了郁野的住處,顧不上會不會被蹲守,兩人之前的愛戀如曇花一現,來的快敗的也快,但他仍舊禁著郁野,郁野的所有資源到手上之前還是要在他那里先過一遍,過完也就不剩什么;照片也一沓一沓地往辦公室里送——他最近不?;厥⒄?,原先自己獨居的那棟房子,有了和郁野的對比,也總覺得空蕩;溫非光約莫也遭受了什么情感打擊,兩個人每天在辦公室里對著發呆,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盛氏要倒閉,偶爾盛渺越望遠處一棟接一棟的大樓,會恍惚想:郁野在做什么?說來奇怪,他明明知道對方的一舉一動,所有行程也都被他嚴格篩選,郁野斗不過他,他也終于如愿以償地獲得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卻還是想問,郁野到底在做什么?他得不到答案,卻在劇組偶然碰見了仇從蘊。兩個人客串大導的戲,演一對耳鬢廝磨的情人,少不得要交流,盛渺越已經許多天沒見郁野,也知曉他離開郁野家的第二天,仇從蘊就偷偷摸摸地敲了郁野的門,他致力于事無巨細地了解郁野現狀,有些事情卻還是要靠親近的人才能知曉,仇從蘊也不辜負他期待,剛一下戲,卷著劇本湊到他面前,笑容明艷,細看卻咬牙切齒地,聲音都帶火,“盛老師,探討探討?”盛渺越心知肚明地和對方站在背光的角落里,兩個人都避諱緋聞,特意挑了個有人卻不是很近的地方低聲說話,仇從蘊怎么看他怎么不爽,說話也不客氣,“盛老師,您未免太過分?!?/br>“郁郁一步步走到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一句不吭,就想斷他的路,什么年代啊,不興強制愛那一套了吧?!?/br>“......郁野他...”“您也不用問我,郁郁話里話外都護著你,不讓我來找你討公道,要不是今天在這兒碰上了,可能我就真的把這些話爛到肚子里,一輩子不說。是上天安排咱倆碰面,老天爺都看不得郁郁再吃苦,盛渺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傷害了一個多愛你的人?”仇從蘊真的是氣急了,憋了好幾天,此時恨不得一股腦說完,“你別說話,聽我說,盛渺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郁野大好前程,為了你,去和個老頭子談合作,就想離你更近一點,你今天斷他前程,那你有沒有想過,只要你要的,他一定會給你?”盛渺越終于品到某個字眼,遲來的真相緩緩鋪開,他問道:“什么叫為了我?”“郁郁不敢見你,可是又想要悄悄看你?!?/br>“......”郁野和盛信鷗合作,一擲千金,別人揣摩那么久盛信鷗的意圖,現在告訴他,是為了自己?盛渺越皺起眉,仇從蘊知道的明顯很多,此時只不過是透露一點,就砸得他暈頭轉向,他努力穩住心神,看向對方,生平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小心翼翼地發問:“...之前我和他在一起,摸到胳膊內側的一個疤痕?!?/br>“什么疤痕,你別轉移話題!”仇從蘊也不懂,但剩下的事情郁野不容許她多說,她歸根究底是個局外人,只能為好朋友做到這里,剩下的傷痕,要由郁野自己來說,但她此時也迷惑,“郁野沒跟我說過啊?!?/br>“你再想想,”盛渺越提示她,“類似刀疤,在胳膊內側,他說是之前遇人不淑,你們是好朋友,怎么你也不知道?”仇從蘊險些被他說得懷疑人生,跟著思考了一會兒,按理說是很嚴重的事情,但是卻的確沒聽對方提起過,片刻后才反應過來,柳眉倒豎,生氣得聲音都大了點,引得幾個經過的工作人員詫異轉頭,又急忙壓低聲音,“盛渺越,我話該說的都說了,你到底什么想法?”兩個暴脾氣湊一塊,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燃,盛渺越也憋屈了好幾天,再加上他剛知道這些事情,自己都理不清,當即也放大了聲音:“你們都來怪我,從始至終,有人告訴過我這些事嗎?我被蒙在鼓里又愛又恨這么久,你們是不是都當笑話看?”“我想法子讓他告訴我,我只是想讓他像以前一樣,這也錯了么?”“......”當天,盛渺越和仇從蘊吵架的事,就上了熱搜,一并推送到了正呆在家里的郁野的手機上。仇從蘊和郁野關系好,大眾有目共睹,此時自然就連帶了已經許久不怎么露面的郁野,眾人紛紛揣測是否是這兩人又鬧了什么矛盾,導致身為好友的仇從蘊憤怒來討要說法,其實本就八九不離十,可是偏偏撞到了槍口,不多時就被悄沒聲地撤了評論;盛渺越則趕著個沒什么工作的日子去了郁野家,之前配過鑰匙,他一路暢通無阻,進門就看到一個黑色后腦勺,正坐在沙發上,腦袋一點一點,似乎是正在犯困。他心驀地軟了,悄悄走過去,卻看到對方緊皺的眉頭,明明是要睡著了,卻滿頭冷汗,陷在淺眠邊緣,嘴里還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盛渺越靠近一點,視線里先出現一個白色的小藥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