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死人，人直接沒了！”

宋寧皺眉，謝爭打圓場似的勸了一句：“沒什么好著急的，反正問也問不出什么，不是嗎？”

齊喬噎住。那名被帶回來的縱火犯的確從頭到尾不肯說一個字，在發現Cycler之前，他們也遲遲沒有找到突破口。

“哎呀，你們都來了啊?！?/br>
莫恒舟喑啞的聲音幽幽傳來，幾人轉過目光，看到一張頂著過分顯眼的熊貓眼的娃娃臉。

莫恒舟明顯熬了個通宵，但眼神還是亮的：“來得正好，快來稱頌莫老師的卓越成就吧！”

“網站解開了？”謝爭挑眉問。

“暫且注冊上了，可以一起看看?！蹦阒蹞P揚下巴：“比我預計的時間短了25%，又破了我的個人記錄?！?/br>
宋寧審視一圈，揚揚手：“去機房，開會?！?/br>
四人走進堆滿電子設備的房間，莫恒舟還在碎碎念著不是機房是辦公室，齊喬在他們身后關上了門，又忍不住cao了一聲。

“總局這個時間點來拿人，到底是報復，還是怕我們真查出來點兒什么??？這個走私網絡不會有我們內保的人吧？”齊喬越想越蹊蹺，緊緊擰著眉，想跟宋寧要根煙，被莫恒舟指著墻上的消防安全須知罵回去了。

“現在想這些還太早了?！彼螌幾讼聛恚骸拔視偃ジ偩帜沁厹贤贤ㄒ说氖聝?，但估計懸。有沒有別的思路？”

齊喬稍稍一停，也開始往積極解決問題的角度思考，想了一會兒，說：“現在最有可能和Cycler有直接關系的嫌疑人沒了，只能從被害人之前的腺體交易查起。但這個工作量比較大，得申請跟局里的刑偵隊伍調人?！?/br>
宋寧點點頭，又看謝爭。

謝爭看著莫恒舟將登入后的界面投射在墻面屏幕上，不緊不慢地說：“我看兩條思路吧?！?/br>
他抬起頭，迎著宋寧和齊喬的目光：“現在案件最大的疑點是，為什么這七個在多年前通過Cycler買到腺體的人被燒死了。事件有兩個方向，一條路向后，一條路向前?！?/br>
謝爭看看齊喬：“齊喬說的查腺體交易歷史應該能找到大量的細節線索和證據，但比較費時費力，借調是個好辦法，可以直接去做?！?/br>
齊喬正要答應，宋寧做了個等等的手勢，示意謝爭繼續說下去。

“另一條向前的路，就是主動接近這個組織，觀察他們的用戶環境，和通過他們進行腺體交易的人的行動軌跡?！?/br>
謝爭想了想，說：“一個比較簡單的辦法，就是參與交易?！?/br>
齊喬反應了片刻，問：“你是說臥底滲透？”

“也不用那么復雜?！敝x爭指了指正在想注冊用戶名的莫恒舟，聲音淡淡：“在Cylcer的網站上發布一個需求，就說莫恒舟腺體被人砍了想再買一個，就行了?！?/br>
一陣沉默后，莫恒舟驚恐地睜大了眼，齊喬一握拳：“是個辦法??！”

“你、你不用這么記仇吧！”莫恒舟的椅子往后挪了一點，努力自救：“你們不先看看這個網站的交易類型嗎！”

宋寧不動聲色地笑了，往前站了站：“反正就是做個假交易，那就先看看這買賣都能怎么做?！?/br>
莫恒舟摸著后脖子，有些后怕似的，清清嗓子：“這個我早上已經簡單看了一遍。Cycler上的交易主要分兩種類型，簡單地說就是P2P模式和B2P模式……”

齊喬聽得頭大：“你他媽說人話?！?/br>
“這他媽已經是最通俗的語言了，學點商業常識吧！”莫恒舟忍不住罵，但還是耐心地幫他們打開了網頁。

“你們看，這種就是傳統的購買需求表?！蹦阒劾鴹l目：“需要買腺體的人在這里填寫自己的詳細需求和報價，Cylcer的人會聯系他們，商定下一步交易細節?！?/br>
莫恒舟又點開另外一頁：“另一項，就他們這兩年新開發的交易類型?！?/br>
莫恒舟停了一下，將表格打開：

“腺體售賣表?！?/br>
齊喬眼睛一瞪，湊上去邊看邊問：“什么意思？這填的都什么玩意兒……是自己賣自己的腺體??？”

莫恒舟點頭，又說：“當然也可能是賣別人的，反正只要你有腺體，就可以賣給Cycler?！?/br>
宋寧冷笑一聲：“這生意做的，是與時俱進了?！?/br>
“以前Cycler的模式應該是通過拐賣、綁架等方式，自行收集欠發達地區人口的腺體賣給有需求的人群?！蹦阒劬o緊皺著眉：“所以才會有我們看到的那些失蹤案。這些人出賣腺體器官應該并非自愿?！?/br>
“但這樣就要承擔謀殺等一系列的犯罪風險，失蹤人口的家屬和好友也都會成為定時炸彈，很容易被盯上。這樣做相當于分散風險?！蹦阒廴嗔巳嗵杧ue，嘆了口氣：“這幾年腺體分離式移植技術成熟了，要移植一個新腺體，不一定要整個切除。所以現在這個市場搞得有點像上世紀賣肝賣腎，的確有些人為了錢愿意賣腺體，反正賣完還能活?！?/br>
四個人都沉默了片刻，像是無聲的反思或感慨。

過了一會兒，謝爭又問：“只有這兩種嗎？”

莫恒舟一愣，齊喬疑惑地回頭：“不是，這生意還能怎么做出花來？”

宋寧打量著謝爭的表情，問：“你有什么其他信息？”

謝爭抬起頭，扯扯唇角：“沒有，只是隨便問問?！?/br>
“等一下?！蹦阒垩柿搜士谒骸捌鋵?，我也在懷疑這個網站上存在第三種交易?！?/br>
眾人的目光移向他，莫恒舟猶豫著說：“其實，我昨晚發現他們有一個隱藏數據庫和表單，很難通過技術突破。但一般登陸用戶的確只能看到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br>
莫恒舟退回網站首頁，點擊那個黑色的環形LOGO，退出登陸，重新注冊。

莫恒舟解釋：“隱藏數據庫的入口在這里?！?/br>
“也就是說?！蹦阒巯肓讼耄骸八麄儜撚袃煞N用戶類型，就像我們平?？吹降钠胀ㄓ脩艉蚔IP用戶。很有可能對VIP用戶來說，有第三種交易類型?！?/br>
齊喬沉默片刻，很快點出關鍵：“怎么當VIP？充錢？”

莫恒舟點點頭：“要發布交易的確要提供儲蓄信息。我只能看到入口開啟的數值，并不確定這個數字是不是真的代表用戶的儲蓄金額數目……”

“多大的數兒？”宋寧問。

“五億?！?/br>
要想當VIP，先充五個億。

機房里一片尷尬和絕望的死寂，許久，齊喬卡著嗓子開口：“老大……”

宋寧印堂發黑，目光不是很友善。

莫恒舟連忙咳嗽一聲，制止道：“別問他，問就是早他媽不是宋家人了?！?/br>
齊喬又癟了癟嘴，帶著點希望的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