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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扶起來。“我一會就能緩過來,不用麻煩院長?!眅leven扯出一個標準的微笑,這往日讓凌致覺得有點瘆得慌的數碼式僵硬微笑,此時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柔和很多,和人類越來越像。“下次不許這樣?!绷柚聡烂C道,把人扶到床上,摸了摸eleven的口袋,摸出兩片藥,eleven不等他倒水就嚼了嚼咽下去了。嚼了嚼,嘎嘣脆很響亮那種。這真的不苦嗎怎么這么面不改色的?“不是告訴過你,你身上有藥,心臟不舒服趕緊吃了?!绷柚侣曇艉苋岷?,像是教導小朋友一樣。eleven在旁邊認真點頭“好的院長?!?/br>這不等你進來嘛,能被這么溫柔的對待,再病一次也行啊。“還能走嗎?體檢去吧?!绷柚掳l現他眼底有些發青,一副沒睡好的樣子,覺得有時間應該去查查監控,他昨天晚上為什么沒睡好,先前問他怎么樣,他不是說很好嗎?盡管eleven表示自己可以走,可是走路都發飄的樣子實在讓凌致擔心他摔著,最后給他找了輪椅,在eleven堅定認為自己可以走并且無聲的抗議下,把他推到了體檢室。等eleven體檢完了,凌致看著老實回床躺好后,覺得自己現在就挺閑的,有時間去監控室一趟。他從自己昨天走了之后開始看的,畫面上的eleven一直乖乖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看著他離開的那扇門,讓凌致差點以為畫面卡住了,也就是墻上時鐘的秒針在快進的錄像里飛快轉動,才讓他知道錄像還在繼續。半天才見eleven動了動,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對著電視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電視立即打開。他十分專注的看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播放的內容。原來他也有娛樂活動啊,背著他偷偷看電視呢。什么內容能讓他這么感興趣?凌致把另一角度的監控打開,正好照著電視的內容,一塊熟悉的方形黃色海綿在揮舞著捕水母的網到處亂跑,還有一只粉色的海星跟著一起蹦跶,eleven看得相當認真,儼然把動畫片看出來一種研究觀察的態度。凌致不由得笑起來,繼續看下去。那電視忽然明滅閃爍起來,剛剛打開又立即黑屏,再次亮起再次黑屏。剛才還端坐的病床上的eleven已經坐不住了,捂著上腹部僵硬的躺在那里,過了一會又開始來回翻身,似乎找不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輾轉反側。消停了沒一會,他又捂著嘴跑進洗手間,連鞋都沒來得及穿,洗手間里自然沒人攝像頭,但凌致也算是親眼見識過這人能吐的多撕心裂肺。果然,等他再出現在畫面里時,整個人都看起來很不好,搖搖晃晃的,手還緊緊捂著胃。錄像是快進狀態,凌致看著他來回折騰,看視頻是沒多久,但實際上,那是整整一夜的時間。眼看著畫面漸漸亮起來,窗外日出了,eleven整理了一下被他自己揉的亂七八糟的病號服和頭發,乖乖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盯著門等他進來。凌致的身影也出現在畫面里,eleven看起來完全不像胃疼的一整夜沒睡的樣子,非常認真的打招呼,不情不愿的帶上金屬環。凌致關上視頻,看著漆黑的屏幕上藍光膜反射的光線許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eleven研制成功,凌致其實是被批準了一個大假期的,關于eleven后續的事,交給下面的人做就可以,但他不放心,總是要親自盯著eleven才好。科研院院長的薪水待遇很好,先前國家給分了房子,而且他又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可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實驗室的宿舍,沒別的,就是不想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子,周紀言以前住他樓上,他天天跑去蹭飯吃,言哥做的飯總是格外好吃,在樓下都能聞到香味。凌致時常想,言哥這么好的人,如果誰能嫁給他,那真是幾世修來的的福氣。后來樓上的鑰匙被言哥的父母、他的養父母交到了他手上,拿著兩把鑰匙,凌致卻再也不愿回去了。凌致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臉。想這些只是徒增哀傷吧。三天,再過三天就能導入芯片了。哥,你還會回來的,對吧?凌致每天去看eleven,他在休假,所以有的是時間一直陪著eleven。沒別的,他只是想讓他的身體好一點,免得言哥被病痛折磨。如果不是記憶芯片再不移植就會損壞了,他是想重新研制更健康的實驗體,可時間不等人。再者說經過了認真研究考察并且討論過了,eleven身體不好,是技術不成熟導致的,而且這已經算是比較幸運的了,前面的十個實驗品,都沒有熬過三天的,而他之后的,估計也是一個情況。四天時間過得很快,芯片導入就在下午了。凌致上午仍然像往常一樣去陪著eleven。一推開門,就看見eleven臉上的笑意,他總是這樣,每次都用這種期待的表情等他過來。但他今天好像格外高興。“院長?!?/br>“嗯,今天怎么樣?”凌致努力假裝今天也是普通的一天。“院長我有東西要送給你,”eleven笑起來,這段時間的生活,他的表情已經多了不少,很趨近人類了。eleven變魔術般拿出一瓶星星,整整一大瓶,在陽光下和他的眸子一樣閃閃發光,滿是期待。“他們說這個可以許愿,要送給自己最喜歡的人?!眅leven修長的手指在玻璃瓶上輕輕摩挲著,仿佛那瓶子就是自己喜歡的人?!拔易钕矚g院長了?!?/br>不用看監控,也知道這是他熬夜晚上疊的。難怪這幾天他眼下又泛起了淡青色。“啊,那謝謝啊——”凌致看著被塞在手里的瓶子,略有心虛。他很清楚,很快,自己就要親手抹殺eleven的意識了,如果另一個角度來講,就是用新的靈魂去取代eleven的靈魂。凌致咬了咬牙,最終假裝和善的笑著,晃了晃手里盛著透明液體的注射器,“eleven,該打針了?!?/br>“為什么要打針?我沒有哪里不舒服?!?/br>系統已經提醒謝然那是麻醉劑了。“因為——”凌致想了想,覺得與其想理由騙他還不如直接要求他“因為這是院長的命令?!?/br>“為什么?!眅leven抬起頭,三個字問的無波無瀾,十分鄭重。似乎是在問為什么要打吊針,卻更像在問:為什么要抹殺我?那深邃漆黑的眸子如深不見底的黑洞,直直看著凌致。凌致被他盯的毛骨悚然,難以判斷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分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