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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丹誠又在顧之遙身上摸了一圈,摸不到硬的地方才放下心來。皇上在外面聽到說顧之遙沒事了才把心放回腹中,又進來看看顧之遙的情況,讓人給褚丹誠和顧之遙特地拾掇了一輛大的馬車,才擺駕回宮。皇上走后,下人上前來打算把顧之遙抬起來,用擔架抬著挪到馬車上去,褚丹誠擺擺手讓他們退下了,自己將顧之遙打橫抱起來往外走。顧之遙再怎么纖細也是個男孩兒,何況他手長腳長的,輕不到哪里去。褚丹誠卻好像不覺得懷里的人有多沉一般,一步一步走得沉著有力。顧之遙剛才取針一直躺在地上,身子周遭擺了一圈冰,暗室里再如何陰涼冰塊也是要化的,一地的水混著地上的土成了泥沾了顧之遙一衣裳。顧之遙的身子觸手一片冰涼,衣服上的泥水蹭了褚丹誠一身。他平時是多好潔的一個人呢,此時卻好像渾然沒有注意到小孩兒身上有多臟一樣,緊緊地把人摟到自己身前,一放手這人就要消失一樣。顧之遙眉頭還緊緊皺著,想來他就算是把針都取出來也是痛的,現在是昏睡過去了,等醒了不定要怎么遭罪呢。褚丹誠很憐惜他,想到顧之遙這一身傷是因為擋在自己面前才受得,心中的難受更多了幾分。……兩人回到馥園時天都黑了,顧之遙被董喑挾持走時動靜鬧得大,褚瑯在后院都聽見了。她本想阻攔,又因著有下人來通風報信,告訴他主子是想要將計就計查明是有什么人想對馥園不利,才耐著性子沒有出來攔著。她提心吊膽等了一下午,不知念了多少聲佛,才將兩個孩子盼回家。褚清風一直陪著褚瑯等著,心中也是急切得很,直到下人來報兩位主子回來了才猛然站起身來到門口相迎。褚丹誠不讓下人抬顧之遙,只自己將他從馬車上抱下來,小心地避開他身上的傷口,將人抱穩當了才往府里走。褚清風見到那兩人時,褚丹誠剛走過垂花門,正往正房走。他第一反應是小弟怎么又受傷了,而后才看到褚丹誠的表情。褚丹誠眼中對顧之遙的愛慕實在太不加遮掩,赤裸到想不注意都難。褚清風是知道秦正齊同秦賢的那檔子事的,饒是如此,見到褚丹誠眼中流露出來的感情還是有些驚到了。他從來都以為褚丹誠和顧之遙是物傷其類,兄弟情深,沒往歪的地方想過。如今看到褚丹誠臉上的神情才明白自己從前錯的有多離譜。兄弟情深會因為對方受傷就露出這種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的表情么?兄弟情深會把對方緊緊地護在懷里么?兄弟情深……這些事哪兒能用一句兄弟情深解釋得通呢?雖然如此,他卻并不覺得兩人有哪里做錯了的,這事說來不過是難以讓長輩們接受,畢竟自己也入朝為官一年有余,很多事情并不是沒有見識過。褚清風心中反而一片清明坦蕩,這樣的兩個人,今后會娶什么樣的妻子?他想象不出來。怪不得,怪不得之前皇上要為褚丹誠指婚,幾次他都拒絕了,原來是心里頭早就放不下別人了,顧之遙這樣的人物住進了他心里面,哪里還有別人的地方呢?第113章耳根無厭聽愛語,馥園睡醒清靜心褚丹誠不知道自己心中那些風月已經被表弟看了個分明,他現在滿心滿眼只有懷中這小孩兒。將人放到床上時,褚瑯也從后院趕來了,褚清風右手虛握成拳,放到口邊清清嗓子。褚丹誠這才反應過來有別人在場,將眼中的情愫堪堪收斂了回去。顧之遙這一年來已經離了府兩次,哪次回來身上都帶著傷,褚瑯心疼壞了,疾步上前將他的手抓在自己手中,淚珠兒忍不住就往下掉,“怎么命就這么不好,來了我們家是遭罪的不成?早知如此何苦放你出去,有什么事不能讓誠兒去查,把自己的身子賠進去值當么?”褚丹誠摸摸褚瑯的背,算是安慰了。顧之遙為什么愿意跟著董喑走?褚丹誠心中清楚,兩個人在安子瓊眼中都是極要緊的人物,一日不將背后這只手查出來,馥園便一日在明處被那些人暗中算計著。顧之遙不過是想看看這幕后的一只手究竟是誰的,也好同褚丹誠早做準備。說白了,不過是為了兩人還有褚家都能安安生生的。遙兒有多大的野心自己心理清楚,若說顧之遙有什么想做的事,可能便是上戰場去當一個小將軍??蛇@只是第二位的,在顧之遙心中,第一位的永遠是褚丹誠和這馥園中的大大小小。這小孩兒怎么這樣好,面對自家人時心腸軟得不成樣子。褚瑯雖整日在后院中什么也不需要cao心,心中卻也明白兄弟倆平日里大致都做些什么。畢竟褚丹誠在朝中是工部尚書,正二品的官職,是多少人的眼中釘,或者又有多少人想要拉攏這位尚書大人,為自家謀取利益。她不知道顧之遙的真實身世,只當是有人想要借顧之遙威脅褚丹誠,顧之遙是為了褚丹誠才去以身涉險的,扭頭捶了褚丹誠一下:“冤家!今后你可要惦著遙兒的好,不能讓他錯付了?!?/br>一瞬間褚丹誠都要以為自己同顧之遙的事被褚瑯知道了,可褚瑯又沒有做出別的什么,褚丹誠心中松了口氣。自己當然會惦著遙兒的好。顧之遙待自己如何,自己心理再清楚不過,小孩兒幾乎是要將命都給自己了。今日那些暗器,若不是顧之遙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就通通都招呼到自己的身上來了,哪兒能輪得到顧之遙去遭這最?換了自己,定然也會做同樣的事。畢竟顧之遙受傷,自己心中的難受勁兒……只怕就是自己受傷,也不會這樣罷。顧之遙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巳時些許才醒過來,彼時天已經大亮,外面日頭明晃晃得,連床幔都擋不住。顧之遙眼睛被陽光晃得刺痛,皺皺眉頭轉轉眼珠子才將眼皮子掀起來。“幾時了?”甫一開口,顧之遙便發現自己喉嚨沙啞得不像樣,身上也沒一處不酸痛。意識回籠,他想起昨日發生了何事,忙向身邊看去。褚丹誠不在,顧之遙急得不行,不知道褚丹誠是否是被皇上追究了刺傷皇親的罪責。褚丹誠從前在下邳城受污是在牢獄中呆過的,那滋味顧之遙再想起來還是不好受。他怕褚丹誠被下了大獄,不顧身上酸痛和喉嚨啥樣扯著脖子喚人:“八寶?四喜?”八寶和四喜沒喚來,倒是把自己擔心的那人喚來了。褚丹誠聽見顧之遙的聲音便急匆匆進了屋,倒了一杯茶到顧之遙旁邊,將人扶起來,讓他頭靠著自己的肩膀,慢慢把茶水喂到顧之遙口中。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