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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什么變故都沒有罷?!?/br>第63章楚老五名滿盛京,諢語如珠臊秦賢一年的光陰,在不經意間便匆匆過去了。秦庸在工部已經站穩了腳,整個工部上下,無不尊重敬畏這位尚書大人。尚書大人手腕很剛硬,比從前在詹事府中時行事作風更果決,又整日端著一張閻羅臉,叫人看了就心虛。這一年來,顧之遙的身高又拉長了不少,已經到了秦庸的脖子,且這孩子看著還在長個兒,估計今后少說也能到秦庸的鼻尖兒。而秦庸到了十八這年,身量不再拉長,肩膀也變寬變厚,當年那位英俊冷冽的公子終是變成了一個可靠的的男人。一年間,顧之遙別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連前院都不去了。不是這個人變得多文靜,而是他這副身長肩寬的樣子,穿著女裝已經比胡族的女子還要魁梧了。但那是他穿裙子時的樣子。他開始換上男裝出門,替秦庸辦些事情。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秦府嫡長子如今在朝中是正二品的大官,有一位年紀很小的夫人,平日里不喜歡出門;他還有位非常得力的手下,喜歡穿紅衣高束一根馬尾,一張臉生得俊俏非常,敬重的小姐太太們但凡見過這位小爺的無不喜愛他那副謫仙一般的樣貌。偏偏這位小爺還生得一雙桃花眼,又愛笑,就是那些喜好男風的,也要對這樣一個人生出些旖旎的想法來。就是名字不太好,叫楚老五,沒個正經好聽的名號。當然這楚老五三字一般人是喚不得的,誰見了不尊稱一聲五爺、五公子呢?這日,顧之遙從外面回來,熱得要命,直往后院兒鉆,正碰上了剛剛下值的秦賢。——秦賢果然是不參加科考的,秦正齊直接給他捐了個官兒,是個同知的活計,素日里沒什么事,只去坐坐太師椅便可等著領俸祿了。秦賢看到顧之遙,先攔住這人,似笑非笑地打了個招呼:“五公子這么早就來了?”“關你屁事?”顧之遙懶得搭理這人,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他這些日子同那些老板們打交道,又往胡同兒里跑得勤,少不得便被染了滿口的諢話。且他似乎覺得這些粗話說出來竟有些爽利之氣,喜歡說得緊,碰到秦賢這樣來生事的,便不會同他客氣。“確實不關我什么事,”秦賢點點頭,也不生氣,“五公子這張臉著實讓人生不起氣來,我們家其實有一人也是這樣一張貌美的臉,只是不知五公子認識不認識我那小嫂子?!?/br>顧之遙在心里罵秦賢虛偽得要命,明明一早就看出自己是男扮女裝,在這兒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整天問自己認不認識小秦夫人。“你有病罷,我認識你奶奶個腿兒?!彼址饲刭t一眼,口中的話囂張無比,“一個當兔兒的同我嘰歪什么?小爺又不喜歡帶毛的?!?/br>顧之遙一番話說得十分難聽了,秦賢早先還會因為這人的諢話吃心,如今雖是已經習慣,卻還是忍不住臉色發綠。什么是當兔兒的?無非就是那些好男風的老爺公子們養的S.N.P孌寵。雖然自己同秦正齊的關系闔家上下怕不是都一清二楚了,但被人這么提到面上來直接貶損還是有些遭不住。秦賢想了半晌,還是沒能想到該回這人一句什么話才好,一甩袖子回了正房。顧之遙每次見到這人裝模作樣就管不住自己的一張嘴,畢竟這人的到來害秦庸小時候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沒有日日到前院里去尋這人的晦氣已經算是客氣了。他到了后院,褚瑯正和孫mama在小亭子里納涼,石桌上擺著三碗冰鎮的梅子汁,秦庸和褚清風還沒到下值的時間,一看這第三碗就知道是給誰備著的。顧之遙沖過去風風火火地端起白瓷小碗,非常豪邁地將梅子汁一飲而盡,然后一屁股坐到褚瑯旁邊,話說的黏黏糊糊:“太太怎么知道我想這個?”褚瑯嗔怪地看他一眼:“外面是什么日頭,我是瞎的不成?一小就怕熱不怕冷,不是你哥哥管著,怕不是要去啃冰塊消暑了?!?/br>“嘿嘿嘿……”顧之遙笑得看不見眼,“這不是仗著太太和哥哥寵我么?”“你啊?!瘪椰橖c點顧之遙的鼻子,“偏會撿好聽的說,都是汗,去洗把臉罷,你哥哥他們也快要下值了?!?/br>自去年地窖鬧得那一場時起,褚瑯就想過了,待秦庸殿試結束便索性與秦正齊和離,放過彼此,左右她有兩個孩子陪伴,也不會覺得如何寂寞。可秦正齊卻反而不提這事了。也是,如今秦庸是正二品的尚書,在朝中很是得用,秦正齊與這兒子關系再如何不慕,到底是父子,他的兩個外甥又一個是學士,一個是將軍,多少人巴結還來不及,怕是舍不得和離了。顧之遙聽話地點點頭,“那我去干凈干凈,太太還在這處等著么?給哥哥和表哥也備兩碗梅子汁罷,外面怪熱的?!?/br>“知道,”褚瑯搖頭笑道,“最好給你也再續上一碗,是不是?最好還要不告訴你哥哥?!?/br>顧之遙連連點頭,那雙多情的眼睛像一泓春水:“是是是,怎么不是,太太總是知道我的?!?/br>孫mama眼觀鼻鼻觀心地裝成個啞巴,終于撐不住了,忍不住開口臊白顧之遙:“看看,看看,太太你把這小祖宗縱成什么樣兒了。剛我聽如意說呢,我們這位五爺又在前院給那位吃黃連了,那張嘴,不拉不拉不拉一大串諢話,也不知同誰學的,噎死個人?,F在倒是到后院兒來裝乖了?!?/br>“孫mama,你都不向著我了?!鳖欀b站起來挽起袖子,打算回屋去洗臉了。“快去吧,不敢攔著你?!睂Omama也朝天翻了個白眼——可能顧之遙翻白眼的本事就是師出這位老mama,而老mama并不自知,只覺得這孩子越長大越皮,小時候的文靜乖巧一點兒都不剩。天知道,顧之遙自小就不是什么文靜乖巧的孩子,只是在宋家迫于生存裝作一副乖軟的樣子,實際上那獠牙秦庸不知道看見過多少次了。第64章秦正齊生歹心腸,尚書斥父怒斷義秦庸下值的時候同褚清風一道走,褚清風念著多陪陪姨母,并未自己出去住。學士大人便常年霸占著自己小表弟的西廂房,讓那兩位一塊兒擠去。秦庸這一年下來越發有定力,就算同顧之遙那位作精躺在一塊兒,也能安然入睡了。褚明月在去年褚琳來京城為兩位孩子慶功的時候便被帶回去了。如今她大兒子跑出去當將軍,小兒子在京中為官,褚府一下就清靜了下來。若不是祝知府要在齊州留任,她幾乎想同老爺子老太太闔府搬來京城。可惜就算祝知府不用留任齊州,這褚府也不是隨隨便便便搬得的,畢竟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