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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對面竟然多了間酒吧,名曰天上人間,一聽就很蕩漾。“不去?!?/br>靳巖說:“去嘛,這間酒吧跟別的酒吧都不一樣,那兒的酒特別有意思,都不是走什么品牌,都是人家老板從各地搜羅的自釀酒,味道可好了?!?/br>夏深表情冷漠:“經過國家機構檢驗嗎?”忙碌的時間過得太快,距離夏深回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十年,這十年的時間讓他確定了接下來的時間可能都要一個人度過了。夏深在一邊保證充實自己的情況下,一邊盡量存錢且盡量保證自己的身體健康,老了一個人還又生病又窮,那可實在是太慘了。他煙酒不沾,飲食清淡健康,抓住一切機會強身健體,希望自己可以健康地活得久一點——去酒吧撒野這種事,絕對排除在他的健□□活外。“去嘛,我們下去,那邊晚上開酒吧蹦迪,下午品茗?!?/br>夏深眉頭一挑,“這老板還挺拼命?!?/br>這句話里有個詞刺激到了靳巖,這人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蕩漾。“你可別說,老板長得真的很想讓人拼命?!?/br>夏深突然來了一點興趣,想知道能讓人拼命的長相是什么樣的。于是這天休假,他挪用一個半個小時的健身時間,陪靳巖去了天上人間。他以為的天上人間,應是有倆美人兒揮舞著小手絹喊‘大爺常來玩兒啊’,結果到了一看,裝修風格清清冷冷,淡雅得不像間酒吧,更像是誰家的畫室,裝飾物多以書畫為主,卻并不是什么大師之作的復刻版,寫的也不是名詩古詞,而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今天當孫子,明天認孫子?!?/br>……就滿墻的心靈雞湯,適用范圍之光,從高考學生到卑微社畜,從單親mama到創業青年,各個方面角度都給到了安慰,就非常的……周到。“……”夏深決定收回之前淡雅的評價!靳巖摟著他的肩膀說:“哈哈哈有意思吧?!?/br>夏深看了眼店門口那張巨大的招牌,‘天上人間’四個字寫得氣勢蓬勃,又渺渺仙人之姿,到還真得對得起這四個字,一下就讓人忘記了前些年的XX新聞,天上人間變成了純粹的‘天上人間’。正在吧臺擦玻璃杯的小哥看見他們便指了指樓上,兩人便從外面的樓梯上了二樓。夏深之前評價這里的老板‘拼命’,但實際上卻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二樓沒有可供使喚的服務員,茶和水都是自取,如果自帶水杯和茶葉還是全免費的。夏深想到了一樓店內那些心靈雞湯,如果是一樓的就把是給人發泄和傾述,那么二樓應該就是一個讓人冷靜思考的歇腳地。這一方小小天地其實也別有洞天,首先是那些裝在玻璃瓶里的茶葉,每一種茶葉都有一種名字,背后也有一個故事。那些放在桌上的花盆也來自不同的顧客捐贈,上面掛著來自某某的吊牌,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來自某某的澆水記錄。夏深看了幾張卡片,計劃的半個小時就過去了,他假裝無事發生,決定一整個下午都要在這里度過。靳巖跟他炫耀道:“我說吧,這里是個好地方!唯一的遺憾就是,老板居然不在,他有些時候會在那兒練字?!?/br>靳巖給夏深指了個位置,就在二樓茶廳的角落里,一個不怎么顯眼的位置。夏深扭頭看著那個角落,一盯就是好長一段時間。靳巖一直在他耳邊嘮叨,說店長長得多帥,氣質多么卓絕,但夏深認為,能寫出那么些心靈雞湯還能貼滿墻的人,骨子里就不太正經。不像是個好人!“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夏深看過來,求知若渴的眼神閃爍了兩下。“最重要的是能有這么大快地方讓他造,證明這家伙家底絕對不簡單?!?/br>“……”想到這事兒,夏深還挺傷心的。讀大學的幾年他一直在壓榨自己的小金庫,三年規培也是入不敷出,他清理了老家的房產,發現自己僅能在這里買一套小小的單身公寓,好在他的工作日常穿制服,一日三餐醫院管飽,平時更沒有時間出去消遣,工資應該夠花。夏深要了一杯最簡單的菊花茶,自助掃碼付款98。“……………………”媽的,搶錢啊。夏深稍微冷靜了一下,反省自己是不是沒品出這茶的真正味道,他又試著喝了一口,沒錯,絕對是那種二十塊錢能買一大包的最普通的菊花茶。他對這家店和店長的印象頓時差到了極點,這不是騙進來殺是什么?他此時恨不得揪著店長的肩膀,讓他把他的九十塊吐出來——這破茶頂天了也就值八塊。他和靳巖一直待在傍晚,靳巖有事先行離開,夏深沒走,他惦記著他的九十塊,錢可能要不回來了,但他得問清楚這破茶到底為什么值九十八。傍晚最后一抹余暉落下,夏深聽見樓下的酒吧熱鬧了起來,應該是要營業了。他想這缺德老板今天應該是不會上來了,便決定去樓下堵人。像他曾經也是擁有百億資產的大少爺,如今為了這九十塊苦等一下午,現實果然太骨感——他思緒驟停,腳步也停了下來,僵硬著身子看著樓下步步朝他走來的人。來人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袍,那布料如紗,卻垂感十足,走起路來,跟騰云駕霧似的;他有一頭墨色的發,發絲柔順的貼著五官,腦后有一條長長的辮子垂落。這造型放在常人身上不是浮夸就是油膩,可夏深從他身上看見的卻是渾然天成的仙氣。他往上走,與夏深擦肩而過。手里的折扇點開了樓道的開關,火紅的燈籠全亮了起來,將他一身清冷的白衣照得輕柔溫和。“這就要走?”夏深轉身,第一眼看見的是他折扇下搖晃的玉墜子,而后才將視線一到這人臉上。直到這時,他才敢觀察他的五官長相,十分好看,是凡間難得一見的角色,是普通人整容套用也撐不起來的氣質,可也從他身上找不到任何相似感。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夏深心弦動了,因為這是他第二次見到能把白色穿得如此清新脫俗的人,可他確實不是他想找的人。不過九十塊錢還是很重要的。“我也看過了這罐菊花茶的故事,我認為不管是故事,還是茶本身,都不值一杯九十八的價格?!?/br>男人微微偏了下頭,似乎是在斟酌語言。“怎么,理由還沒編好嗎?”男人指了指自助收款機,“你掃的這里?”“嗯哼?”玉似的手指一點。“大概是因為,你掃的是‘年包’?!笔种敢来卧谙纳蠲媲包c過去,“年包,月包,